傳送陣的光暈在腳下散去,唐凡已立于五行宗山門之前。丹霞山脈的赤岩在陽光下折射出金紅交織的霞光,五根擎天巨柱撐起的“五元歸一陣”流轉著五彩法則,每一道光紋都與他體內的五行之力產生共鳴,胸口的五行令燙得幾乎要融入血肉。
“少主,宗主已在五行台等候。”分舵主恭敬地引路,穿過刻滿五行符文的白玉石階。沿途的五行宗弟子紛紛駐足,望著唐凡的背影眼中滿是好奇與敬畏——能讓分舵主如此禮遇的,整個南域也寥寥無幾。
五行台頂,墨塵宗主與四位長老早已等候多時。這位大乘後期修士身著玄色道袍,面容古樸,眼神卻如深潭般銳利,在唐凡踏上台頂的剎那,五道蘊含不同法則的神識同時掃來,卻在觸及他體表的五行靈光時悄然退去。
“果然是五行全靈根。”墨塵撫須長嘆,眼中閃過釋然與激動,“仙界敕令誠不欺我,五行宗終于等到少主降臨。”
唐凡沒有理會他的感慨,徑直走到五行台中央,那里的地面刻著一個巨大的五行陣圖。他能感覺到,陣圖中沉澱著萬年的法則之力,與他手中的五行劍、體內的世界隱隱呼應。
“閣下說我是少主,可有憑證?”唐凡指尖輕彈,五行令從懷中飛出,懸浮在陣圖中央。令牌接觸陣圖的瞬間,整個五行台劇烈震顫,五根巨柱同時爆發出璀璨的光芒,五道法則光束如同橋梁,精準地注入令牌之中。
“嗡——”
五行令上的紋路徹底亮起,化作一個旋轉的五色漩渦,漩渦中竟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虛影——那是一位身著仙袍的老者,面容威嚴,眼神掃過之處,連墨塵都忍不住躬身行禮。
“此乃仙界五行長老的神念投影,”墨塵解釋道,“唯有持有五行令的全靈根者,才能引動投影顯形。”
虛影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唐凡身上,聲音如同洪鐘大呂,響徹整個丹霞山脈“吾乃仙界五行殿長老,奉天帝諭,尋五行全靈根傳人唐凡。汝需在靈界凝聚五行本源,待破劫飛升之日,便是執掌五行殿之時。”
唐凡心中劇震。對方不僅知道他的名字,甚至連“凝聚五行本源”的修行方向都了如指掌,顯然對他的情況極為了解。
“仙界為何會選中我?”他直視虛影,毫不畏懼,“這五行令與我身世有何關聯?”
虛影的目光柔和了幾分“汝之父母乃仙界鎮守五行通道的戰將,為護法則平衡隕落于魔界之手。此令是他們留給汝的信物,內藏五行本源種子,助汝在凡界扎根修行。”
父母……戰將……隕落……
一連串的信息砸得唐凡頭暈目眩。他自幼在東霞洲的小村落長大,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兒,從未想過身世竟牽扯到仙界與魔界的紛爭。
“他們……”
“時機未到,不可多言。”虛影打斷他,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汝只需記住,天絕宗與魔界暗中勾結,屠戮汝父母舊部,此仇需汝親手了結。五行宗將助汝凝聚本源,其余皆需汝自行探索。”
話音未落,虛影化作一道流光注入五行令中。令牌表面的紋路徹底定型,化作五柄交錯的小劍形態,落在唐凡掌心時,一股精純的仙界五行之力涌入體內,瞬間滋養了他剛突破的大乘中期境界。
“少主!”墨塵與四位長老同時跪倒,“願為少主效犬馬之勞!”
唐凡握緊五行令,心中翻涌的情緒漸漸平復。無論仙界的目的是什麼,父母的血海深仇、天絕宗的卑劣行徑,都讓他沒有退縮的理由。
“起來吧。”他沉聲道,“既然你們願追隨我,便需听我號令。”
“謹遵少主吩咐!”
“天絕宗與魔界勾結,證據何在?”唐凡問道,這是虛影透露的最關鍵信息。
墨塵起身,取出一枚黑色玉簡“此乃我宗潛伏在天絕宗的暗線傳來的密報。天絕老祖修煉的‘天絕魔功’實為魔界功法,需以修士元神喂養,近百年來失蹤的修士,十有八九都成了他的養料。”
唐凡接過玉簡,神識掃過,臉色愈發冰冷。玉簡中詳細記載了天絕老祖與魔界使者交易的時間地點,甚至附帶著一縷精純的魔氣——與他體內殘留的天絕宗太上長老的氣息如出一轍。
“玄仁長老即將突破大乘後期,天絕宗正準備吞並丹霞山脈周邊勢力,”墨塵繼續道,“他們的先鋒隊伍三日後便會抵達落霞城。”
“來得正好。”唐凡眼中閃過殺意,“我正要找他們算賬。”
他看向四位長老“金長老率三百弟子,攜‘金精陣盤’埋伏于落霞城西側峽谷;木長老以‘萬藤術’封鎖東側山道;水、火兩位長老正面迎敵,佯裝不敵,將他們引入峽谷;墨塵宗主隨我坐鎮中軍,待他們進入包圍圈,便以五元歸一陣困殺!”
一番部署條理清晰,攻守兼備,竟讓活了千年的墨塵都暗自心驚——這位少主不僅修為高深,戰術眼光也遠超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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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遵命!”四位長老領命離去,開始調兵遣將。
五行台頂只剩下唐凡與墨塵兩人。山風吹拂著唐凡的衣袍,他望著遠處南域的方向,掌心的五行劍輕輕震顫,吞魂劍靈的虛影在劍身上躍動,仿佛已迫不及待要飲血。
“主人,需不需要通知萬妖海的妖獸前來助戰?”冰鳳問道。
“不必。”唐凡搖頭,“對付一群先鋒,還不需要勞煩它們。正好借此機會,看看五行宗的實力究竟如何。”
墨塵心中暗驚,萬妖海的妖獸,難道少主統一了萬妖海的妖獸,心中了然。這位少主不想動用萬妖海的力量,是想借此戰立威,徹底掌控五行宗的力量。他低頭道“我宗弟子雖不如天絕宗凶悍,卻擅陣法合擊,三百弟子足以抵得上千名散修。”
唐凡滿意點頭。他能感覺到,五行宗的法則之力與他的五行劍、體內世界完美契合,若是能將這股力量徹底整合,對抗天絕宗的底氣將更加充足。
三日後,落霞城西側峽谷。
天絕宗的先鋒隊伍如期而至,為首的正是那位曾被唐凡重創的執法堂長老(大乘初期),此刻他傷勢已愈,帶著兩千名精銳弟子,氣勢洶洶地朝著丹霞山脈進發。
“區區五行宗,也敢阻攔我天絕宗擴張?”執法堂長老獰笑著,魔刀一揮,劈開前方的防御光幕,“等拿下丹霞山脈,定要將五行宗的女弟子盡數擄回宗門,讓她們嘗嘗噬魂之苦!”
就在這時,兩側峽谷突然傳來轟鳴。金精陣盤爆發璀璨金光,將天空染成金色,無數鋒利的金刃從天而降;東側山道涌出密密麻麻的藤蔓,如同巨蟒般纏向後方的弟子;正面的水、火兩位長老同時出手,冰箭與火球交織成網,將天絕宗弟子的陣型攪亂。
“不好,是埋伏!”執法堂長老臉色劇變,“撤!”
可此時早已遲了。峽谷兩端的入口同時落下厚重的石牆,將兩千名天絕宗弟子困在其中,五元歸一陣的光芒從四面八方亮起,五行法則交織成囚籠,不斷壓縮著他們的活動空間。
“唐凡!是你!”執法堂長老看到陣中央的身影,眼中閃過怨毒與恐懼,“你勾結五行宗,難道不怕我宗太上長老報復嗎?”
唐凡立于半空,五行劍遙指下方“報復?從你們屠戮我兄弟、修煉魔功的那一刻起,就該想到會有今日。”
他手腕輕抖,五行劍劃出一道五彩弧線,劍氣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所過之處,天絕宗弟子的魔功防御如同紙糊般破碎。
“五行歸元,斬!”
隨著唐凡一聲低喝,吞魂劍靈的虛影融入劍氣之中,五彩光芒瞬間暴漲,竟凝聚出一柄數十丈長的巨劍,帶著吞噬一切的威勢,朝著執法堂長老劈落!
“不——!”
執法堂長老發出絕望的嘶吼,祭出所有防御法寶,卻在巨劍下寸寸碎裂。最終,他連同周圍的百名弟子一起,被劍氣徹底湮滅,連元神都未曾留下。
殘余的天絕宗弟子見狀,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跪地求饒。
唐凡看著下方的慘狀,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降者廢去修為,逐出南域;頑抗者,格殺勿論。”
他轉身離開峽谷,五行劍上的血跡在陽光下化作五色流光,悄然消散。墨塵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這位少主,既有大乘中期的實力,又有殺伐果斷的魄力,定能帶領五行宗走向輝煌,更能……對抗那恐怖的天絕宗。
落霞城之戰的消息,如同風一般傳遍南域。所有人都沒想到,沉寂多年的五行宗竟突然爆發,更沒想到他們背後站著一位神秘的少主,竟能一劍斬殺天絕宗的執法堂長老!
天絕山深處,正在閉關的玄仁宗主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滔天怒火“唐凡!五行宗!你們找死!”
一場席卷整個南域的大戰,已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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