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段書記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配合一些，我們的原則是共同領導，不是哪個人的一言堂。 vw所以嘛，工作，他是級，你要配合，懂麼蒼老的聲音說的有些雲山霧罩，但是柳樹林卻明白對方的意思。
是，老領導。我會配合的。
接著兩人說了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話語。放下電話，柳樹林滿意的坐在沙發，大手一捋頭日漸稀少的頭發，重新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人的號碼，直接的命令道︰嚴密注意，不要輕舉妄動。
同樣的時刻，在下榻的江永市市委招待所里，段昱也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電話過來的是在京城看病的漢南省的人大主任周遂良。
周遂良是漢南本土成長起來的干部，當過縣長縣委書記，然後直接到了省里，當過省政府副秘書，秘書長，然後到副省長，省長，一直到了人大主任，算是難得的基層和機關工作經驗都很豐富的干部，也是當時老書記秦海濤的某一屆的搭檔，不過外界一直傳聞兩人不和，加周遂良身體不太好，干了一屆省長卸任了，去了人大當主任。
前些日子周遂良去了京城看病，沒有趕段昱到任。他和段昱倒不陌生，以前去央開會的時候，曾經多次見過，段昱在證監會任主席的時候，為了漢南省某企業市的事周遂良找過段昱，打過交道，算是熟人。
周主任啊，身體怎麼樣
看到是周遂良的電話，段昱有些意外，在當初他去京城接受任命的時候，曾經專程去見過這位人大主任。和他做過長談。
這位人大主任已經沒有了當初當省長時的意氣風發，不知道是由于身體不好有些消沉，或是別的什麼原因，在段昱的面前露出一種我絕對支持，但是別指望我的感覺。沒想到今天他居然主動打來了電話。
還行吧，只是有一件事要說給你听啊，所以，才打了這個電話。
緊接著周主任說出了原因。按照慣例，一位省委書記封疆大吏任，會提出自己的主政方針，但是，由于各種原因，直到現在，段昱連一次常委會都沒召開，所以更不用說什麼主政方針了。于是，有人特意去看望周主任，言下之意，提出了這個問題。周遂良雖說由于身體原因管事少了，但是那份政治敏感度卻是與生俱來的。特意打了這個電話。
但是听說段昱正在做調研，還有江永市的尾礦壩潰壩事件，周遂良也釋然了，但在最後，卻說出了一個善意的提醒。
看來有人坐不住了啊放下電話，段昱自言自語的說道。
周遂良在電話里沒有說明那個人是誰，段昱也沒有追問，但是段昱也感覺得到，能夠讓周主任特意打來電話做出提醒的，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既然已經有人關注了，那照他們的意思吧，等回去召開常委會，做出一個回應。否則的話，豈不是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段昱這樣想到。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段昱在羅堯等人的陪同下，巡視走遍了整個漢南省。每到一個地方，只是看，有些地方看不明白，提出疑問，但是從不表態，雖說能看到的東西有限，但是相起在辦公室里看材料，對于整個漢南省也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
整個漢南省的發展極為不均衡，但是也沒有辦法，那是由于地理以及歷史原因造成的，這是客觀因素，但是讓段昱最不能忍受的是各地各級政府官員的那種官僚作風和惰性。
走了這麼多地方，可以說，沒有一個地方的官員會有主動地想著為當地的老百姓做些什麼，都在處于各種各樣的忙碌之，看似一天從早到晚忙碌個不停，但那都是級布置的東西，不但種類繁多，而且充斥著各個方面。不但如此，隨即而來的是各種各類的檢查，像走馬燈一樣，你來我走，倒是也發現了不少問題，提出了各種各樣的解決辦法，但可惜的是，各種各樣的工作布置都是一陣風，刮過了算，提出的辦法具體有沒有落實，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又一次下來，對不起，干部們正在忙碌另外的事情，那也是級要求的。誰追的緊，做一做，否則的話，先放在一邊。等有機會或者時間再說。
而且不但如此，最為重要的是，隨著各種安排布置下來的還有各種各樣補貼以及專項的款項。這個是地方領導喜歡的東西，不管做的怎麼樣，先把錢拿在手里再說，只要有地方需要，先用著，至于以後的問題以後再說。
如此一來，錢沒有少花，至于效果嘛，可想而知。不但如此，各種各樣的評也多，于是，有了各種各同樣的造假，沒有工作哪來的成績那造假唄，否則款項可是不好在申請了。
在走走看看的過程，不用段昱特意的去追究真相，光是他自己看到的以及被別人偷偷遞過來的，有著許多。而且最為重要的是，現在干部膽子可是大多了，什麼話都敢說，也敢做。只要領導敢想，他們敢干，至于後果如何則根本不去想，只要領導高興，有錢下來，那一切沒問題。
在他們的眼，一切都是為了錢，為了利益，為了升遷，是有些干部想做些什麼，也被大形勢逼得不得不隨大流，走媚以及造假的道路。如此下去，長此以來，段昱都不敢想，他看到的報告里面究竟有著多少屬于水分了。
但是，段昱卻悲哀的知道，現在的他能夠做的不多，自己剛剛到任，是看到的也只是表面現象而已，最為根本的東西還是在人。沒有把干部和局勢掌控在手，一切都是白扯。不要以為自己是省委書記，在有些時候，這個身份確實管用，但是在有些方面，恐怕是欲速則不達。干部問題解決了，理順了，一切都好辦，否則的話，是再好的方針政策，那都是要依靠干部下去執行的，人出了問題，是相當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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