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林零听到這話，頓時長呼一口氣，像是心頭巨石卸下，整個人都輕松不少。
“謝了。”
“你我之間，談什麼謝謝。”
方月拍拍他的肩，然後和他們一起往外走。
景岩他們是準備去清晨那邊，但方月倒是不急著去。
他想先看看寒江霧氣的情況，然後再去和清晨商討下自己之前想方案是否可行。
在與景岩他們暫時分別後，方月則想著林零的事。
就方月所知，林零的武學，一直都是以前所學的垃圾武學。
嗯……說是垃圾武學也不太對。
在古月村的時候，能夠突破凡人境的武學，已經是人上人級別的了。
只不過隨著視野的開拓，見識過更多的人，去過更多的地方，再回過頭來看林零的武學，那只能說實在沒有特點，屬于低端武學。
以前的話，方月可能沒有信心指導林零，但經歷過那麼多事情，憑借超高的悟性，寒大人龐大的傳承武學，作為知識庫，再加上之前剛剛體會過那種頓悟的狀態。
此刻的方月，無論是從學識上，還是其它方面，都足以有資格教導林零。
更別提，方月的實力，境界，都遠遠超過了林零，指導一個先天武者，那不是輕輕松松。
唯一的問題，就是自己能夠教導林零成長到什麼地步而已。
在方月想到這的時候，人已經來到了甲板的出入口處，那里站著一名特使團的守衛。
“夜大人！”
看到方月，那人連忙恭敬地低頭，並遞出一個半透明材質，晶瑩剔透般的半臉面具。
“夜大人，清晨大人吩咐過，在外面濃霧還沒散去前，所有人出入甲板都需要佩戴這個面具。”
“這是什麼面具？”
“晶瑩面具，是特使大人的出發時所備的詭物。
原本是白色面具，材質比較特殊，乃是用晶章爪魚的皮，做主材料，經皇宮詭物大師輔以多種珍貴材料，制作而成。具有極強的防護作用，對各種氣體類的侵入，都有著極強的防護作用。
不過，清晨大人則認為晶瑩面具的防護還不夠嚴密，所以拿走面具後，進行了部分的改造，才變成現在這種晶瑩剔透般的半透明樣子，防護效果應該也是更上一層樓，足以抵御外面的濃霧。”
守衛似乎對方月非常尊敬，甚至一五一十地將這件面具的來歷都說的清清楚楚。
方月注意到守衛後面掛著的面具數量，算上他手里這一個，目前一共也就堪堪三個而已。
方月眉頭皺了皺，想了一會，問道︰“就算是清晨，也不可能光靠看就能看出面具無法防護濃霧，是不是有人試過直接用原版的晶瑩面具出去？”
“……是。”
方月心中咯 一聲。
“誰？”
“是我的一位同僚。”
守衛的同僚，自然還是守衛。
雖然有些無情，但方月心中卻是一下子松了口氣。
但很快，他又覺得這樣有些不妥，關心地問道︰“他現在如何了？”
“在清晨大人那里躺著，生死難料。”
說著，那守衛驕傲挺起胸膛，似乎為同僚的舉動而自豪。
這里，是青國，是一個類似古代封建社會的國家。
在這種環境下，作為下人，能以性命為主上排除威脅，那是一種莫大的榮光。
而越是位高權重的人，培養的手下，這種心態就越是明顯。
特使團的人，從來都不是天瑞馳的人，而是……七皇子的人！
他們為天瑞馳而犧牲，實際上是在為七皇子做事。
這是無上的榮光，同時作為七皇子的親信，他們的家人，所有的後事，都有完整的安排。
皇族的親信，其待遇足以讓人奮不顧身，以死明志。
看著守衛這種帶著些許狂熱的驕傲表情，方月神色有些復雜。
他到底接受的還是現代社會的那種教育，對這種洗腦般的愚忠思，根本沒辦法理解。
只是從這名守衛的表現中，方月感覺到了一股壓力。
那是來自皇族的壓力！
七皇子是敵是友，尚不知曉，但七皇子的手下，如果個個都是這種悍不畏死，以死為榮的存在，那七皇子的勢力實力，恐怕深不可測，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
同樣道理……作為更老謀深算的大皇子，或者四皇子之流，只會比七皇子更強！更難纏！
京城里隱藏的敵人……可能比自己想的要強的多！
畢竟七皇子展示給世人的態度，是一種閑雲野鶴的姿態，卻還有一批這麼忠心耿耿的手下，隨時有資本加入爭霸！
而那些準備更雄厚的其他皇子，只會更加強大。
大皇子，四皇子，七皇子……還有鳳凰組織，牛座……
京城里，到底誰是朋友，誰是敵人……
方月想到京城的事，一時之間有些出神。
等守衛喊了兩聲後，才回過神。
不動聲色地接過晶瑩面具，他帶上面具，往甲板走去。
晶瑩面具，是覆蓋鼻子和嘴巴的半面面具。
明明是半透明狀，但隨著方月走上甲板，被周圍濃郁的霧氣覆蓋過來的時候。
伴隨著一起一伏的呼吸，晶瑩面具竟呈現虛實一般的變化。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方月，對詭異這些知識，也有了一定了解。
特別是身邊還有清晨這樣的專業人士在，很容易接觸到各種奇奇怪怪的知識。
因此當他仔細感受過晶瑩面具的變化後，立刻明白了過來，清晨是做了哪些手腳。
晶瑩面具，原本確實只有防護氣體的作用，但清晨動了一下手腳後，晶瑩面具變成了另一種形態，去保護佩戴者的呼吸。
那就是當霧氣飄過來的時候，會感知霧氣的成分，進行同步的同化，這就是晶瑩面具化作虛幻的原因。
而當這個步驟完成後，晶瑩面具會變回實體，將分析後的霧氣全部拒絕在外，完成循環。
理解起來很簡單，但實際改造起來，難度可不是方月能夠操作的。
那是只有清晨才懂的技術，方月最多能做到部分的理解而已。
在確定霧氣已經被阻礙在外後，方月撥開霧氣往掌舵方向走去。
他需要問問舵老一些事情。
可前腳剛邁出去沒兩步，方月就猛然停頓，瞳孔收縮！
霧，在動！
猛烈的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