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素低著頭，沒有看清身邊人的面容，不過卻聞到了那人身上淡淡的龍涎香。
挺好聞的，聞素暗忖，難怪是御用之物。
她低著頭發神，靳鈺眉梢微挑，冷不丁一把勾起身前女人的下巴，把臉抬起來，卻撞進一雙清澈的眼里。
靳鈺一怔。
女人的面容雖算不上是天人之姿，但也姣好秀美，幾絲秀發調皮地落在臉頰，眉目溫柔干淨，最吸引人的，是那雙眼楮，干淨得像是從未被世俗沾染過。
那般干淨，那般美好，也最易讓人生出想要破壞的。
靳鈺深了眼眸。
被人這般捏著下巴細細打量，聞素略微有點不自在，忍不住動了動，靳鈺順勢放開手。
聞素低頭，掩住眼中的驚訝，全然是這人的面容略微熟悉，是那天救了她的人？原來是攝政王？
聞素抿了抿唇。
而靳鈺也不動聲色地搓了搓手指，指尖細膩的感覺仿佛依舊還在，原本想要脫口而出的質問也被他咽了下去。
兩人尷尬的站在原地，誰也沒開口。
直到有凌亂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小梨提著飯盒回到院子後，發現聞素不在院中，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回來，于是便出來尋找。
想到之前，聞素除了在院中，最常去的地方就是荷花池那里，小梨一路走來，就看見了聞素的身影，還沒來得及高興，一眼掃到她身邊站著的人，嚇了一跳。
忙躬身行禮，“見過王爺。”
靳鈺難得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兒，正巧小梨地到來打破了寂靜，于是微咳一聲，低聲道︰“起來吧，你是照顧”
“”靳鈺突然發現他還不知道身邊這個女子到底是誰。
實在是王府里一大堆被人送來的女人，他從來沒去在意過這些東西。
略微沉默一瞬，靳鈺轉了轉手上的扳指，還是轉身對著聞素問道︰“本王忙于事務，沒有關注過府中之事，不知你”
聞素抬頭看了靳鈺一眼，看穿他估計從來都沒有在意過這些女人，于是做了一次自我介紹︰“尚書聞家庶女聞素，見過王爺。”
“聞素”靳鈺低聲念了念，想起來，似乎是皇帝指婚給他的那個？
他當時隨便一個轎子就把人抬回來了
氣氛一時又陷入尷尬的境地，小梨偷偷看了看兩人。
注意到小梨的視線，靳鈺轉移話題︰“小梨來找你家姑娘何事？”
小梨行了一禮，道︰“啟稟王爺，奴婢提了午膳回來未見著姑娘，于是出來尋找姑娘回去用膳。”
靳鈺︰“如此，你們便回去用膳吧，免得一會兒遲了。”
聞素低身一禮，“多謝王爺。”
領著小梨便走。
留靳鈺站在原地，神色間剛剛波動的幅度已然不見，平靜地看了一眼聞素的背影，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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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聞素二人沉默地走回院子里，聞素低頭不知在想什麼，等安靜用過午膳後，小梨才似回過神來。
“姑娘怎麼遇見王爺了？”
聞素嘆了一口氣，“我就繞著荷花池走了一圈，王爺就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背後。再知道我就安安靜靜待在院子里了。”
小梨倒是有開心︰“姑娘別這麼想，我見王爺當時神色並未有怒氣，說不定倒是對姑娘產生好感了呢！”
聞素听了這句話，更是嘆了口氣，不過沒說什麼，擺了擺手︰“算了，不說這些了。”
等屋子里只剩她一個人，聞素垂眸，掩去眼里的神色。
本來是準備再待一會，就想辦法離開的
嘆了口氣，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若是可以，她並不想趟天下這攤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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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爺”
靳鈺睜眼，書房外傳來侍衛低聲的呼喊。
靳鈺揉了揉眉頭，“何事？”
夜一︰“王爺，快午時了，是否該傳膳了？”
午時了？
“傳吧。”靳鈺起身。
靳鈺坐在桌前，按著額頭。
管家帶著小廝端上飯菜，立在一旁，瞧見靳鈺不太好的臉色，低聲問道︰“王爺可是有什麼不適？”
“無事。”靳鈺擺了擺手，“估計是近日里事務繁忙，今日睡的時間過長了。”
似乎還做了一個夢。
但是卻記不起來到底夢見了什麼。
靳鈺想了一會兒，不再多想，反正只是一個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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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中，聞素若有所感，抬頭遠遠望了一眼，意味深長的笑從唇邊一抹而過。
馬車慢悠悠地走著，聞素靠在軟墊上，直到感到車身一頓，小梨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姑娘，我們到了。”
聞素掀起車簾，彎腰下了馬車。
尚書府前兩個侍從正用手捂著嘴打著哈欠，看見馬車在門前停下，方才清醒了一點。
其中一個走上前來，視線掃了一圈，開口問道︰“你們是做什麼的？”
“我是聞素，回來看看。”
侍從看了聞素一眼，沒認出來，眼中劃過一抹不屑，不過還是說道︰“你們等著，我進去稟報。”
“麻煩了。”聞素好像沒看見侍從的表情，神色平靜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