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歌呢？”
“在後台換衣服。”
“在哪里？你們在哪里？”秦空急道，心已經飛了。
接著，電話換了一個人接︰“秦老師！你有什麼事嗎？我現在有點忙。”
秦空怔了一下，她怎麼叫他秦老師了！而且語氣這麼平淡！仿佛他們只是普通朋友一樣！
“安歌……”
“我現在要登台了，晚點兒打給你，好嗎？”
“……好。”
電話掛了，秦空一陣失落。
等到晚上，也沒有等到梁安歌的電話。
此時，梁安歌已經躺在了酒店床上，刷著手機，突然坐起來，“為什麼我的錢轉出去了這麼多筆？”
“怎麼了？”旁邊床上的女助理也連忙坐起來。
梁安歌轉頭看著她，“不是你一直拿著我的手機嗎？”
“安歌！我沒動你的錢啊！”女助理慌忙說，“我怎麼敢動你的錢呢？”
梁安歌盯著她。
女助理連忙下床，跑到她床邊，“我看看！”
梁安歌拿著手機的手一揮，打電話叫小何來房間一趟。
然後穿上外套，坐在椅子上等著。
看她沉著臉，女助理緊張地說︰“我真的沒動你的錢啊！安歌！”
過了一會兒，門敲響了。
梁安歌過去開了門，小何走進來，“怎麼了？安姐？”
女助理急道︰“安歌說她的錢轉出去了！但我真的沒有動啊！”
梁安歌抬頭看著小何，小何愣了一下，笑道︰“安姐你忘了嗎？今天是元旦啊！昨晚我用我的手機登錄你的賬號，幫你發了紅包啊！”
“噢！”梁安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又轉頭看著松了一口氣的女助理。
笑笑，“曉琳，對不起啊，誤會你了。”
“沒事沒事。”女助理連連搖頭。
“小何跟了我幾年，我忙起來有時候會忘記節日和家人朋友的生日之類的。這些人情往來是小何幫我處理。”
“嗯、嗯。”女助理又點著頭。
“我的手機關聯著我的賬戶，你拿著不燙手嗎？”梁安歌突然說。
曉琳的臉刷地一下白了，“安歌，我真的沒有動啊！”
“這次確實不是你動的。”
“以後我也不會動的！”曉琳連忙保證。
“那就不要動我的手機！”梁安歌疾言厲色。
曉琳張口結舌地看著她。
“我們才認識幾天，雖然是周總讓你過來幫忙的，但助理來來去去，流動很大。出了什麼事，也找不到人。再像剛剛那樣冤枉了你也不好。”
曉琳低下頭。
梁安歌看著小何，“以後我演出的時候，還是你保管我的手機。有什麼事，你能處理就處理，不能就過後告訴我。哦，我忘了，還要給秦老師回電話。”
梁安歌打開門走出去，小何坐在椅子上看著曉琳，“你不要介意哈！安姐神經很大條！經常忘事兒！
但有時候會突然想起來查查賬單什麼的。我以前也經常被她質問。跟了她兩年，她才放心把賬號密碼交給我的。”
“嗯。”曉琳點點頭。
“畢竟現在手機關聯的東西太多了！其實知道安姐的賬號密碼，我都戰戰兢兢的。現在詐騙又多，萬一有什麼損失，安姐不怪我，我自己也沒法交代。”
“現在年底了，安姐活動多，親戚朋友事也多。安姐挺注重人情的，都是我幫她處理，等她有空，再一筆筆跟她算，還挺麻煩的。”
“嗯、嗯。”曉琳點點頭，“你處理就好了。”
梁安歌也走到安全通道，關上消防門，給秦空打視頻電話。
秦空秒接。
“空老師……”
“安歌，你在哪兒？”秦空看著她身後的白牆。
“酒店。”
“哪個酒店？”
梁安歌笑了，“查房啊？”
“對！查房！”秦空點點頭，“你在哪個地方？我去找你！”
梁安歌愣住了，“空老師！你來干什麼？”
“來告訴你，冬天應該穿什麼。”
梁安歌頓住，看著他，又笑了，“沒事兒，唱歌的時間又不長！陳老師不是說了嗎？不抗凍當什麼女明星？”
看她還笑得出來，秦空又氣又心疼︰“人家根本不尊重你啊！哪有零下十度讓人穿著短裙唱歌的？你為什麼要參加這樣的活動啊？”
梁安歌臉上的笑容凝住了。
秦空繼續說︰“在哪里？告訴我。”
“空老師，沒那麼嚴重！大冬天穿裙子的又不是我一個！那些參加晚會盛典的不都是穿裙子嗎？”
“那是別人！我不管！”秦空急道，“你不說，我就先到了再找你！”
梁安歌嘆了口氣，“我明天要去另外一個地方。”
“哪里？”
“唉！空老師！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你不要干涉我的工作好不好？”
梁安歌看著他，“你現在是美發大師了！如果你原來當學徒的時候，大冬天洗爛雙手，你媽媽也因為關心你所以阻止你，那還有今天的你嗎？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秦空頓住，“你太會講道理，我講不過你！我只知道，我受過苦，現在不要再讓我身邊的人受苦！你是我女朋友，我看著你受苦卻沒有辦法，那我以前吃的苦有什麼意義？”
“空老師！你的意義就在我身上嗎？”梁安歌無奈地看著他，“讓我吃飽穿暖就是你的意義嗎？我不用工作嗎？不需要事業嗎？不需要實現我自己的人生價值嗎？”
“我不覺得你去參加那樣的活動實現了你的人生價值！”
“是！”梁安歌點點頭，“所以這只是過程，我也並不覺得有多苦，也不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不會因為我有男朋友了，就嬌貴了！”
秦空抓抓頭發，“那你在哪兒？我去看看你。我跟著你跑活動，給你做造型。反正我是你的造型師嘛。”
梁安歌無語，“空老師！你就好好做你的頭發開你的店，你把注意力和精力全部放在我身上干什麼啊？”
“因為你是我女朋友啊！”
看他眼楮都紅了，梁安歌一陣沉默，“空老師，你就是不能讓我受一點委屈，這樣也給我很多壓力，讓我什麼事都不敢告訴你。我的一點點委屈會在你那里放大十倍！”
秦空微微轉過頭去，控制情緒。
“我不是你溫室里的花朵！”梁安歌嘆了口氣。
“勸你不要去看網上的新聞和評論。再偉大的人都有人非議。何況是我？我都不在意，你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沒看評論，我只是看不得你穿那麼薄零下十度參加活動。”秦空捂著眼楮。
“你為提升理發技術能吃苦，我為了自己的未來吃點苦怎麼了？在你看來，我就應該待在你身邊，被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當個花瓶？”
“我……”好吧！秦空確實就希望她在身邊漂漂亮亮快快樂樂的。
“空老師，你這個人太喜歡替別人安排了。你看你操心你的同事、徒弟，現在還有我！但你做頭發，我做音樂，你跨界了啊！你操心不了啊！”
秦空委屈道︰“那我當初不應該去學理發，應該去學音樂嗎？”
梁安歌都給他整笑了，“空老師！以前我覺得你是一個很理智很成熟的人！怎麼跟我在一起後，你這麼幼稚呢？”
秦空默然，確實跟她在一起後變得情緒化了！只要關于她的事，就沒法情緒穩定！
“難道卿香姐管理著一家企業，不累嗎？陳老師也天天守著她嗎？他還不是自己該干嘛干嘛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能安排好我自己的事，我真的不需要你操心！”
秦空眼淚都冒出來了，“那我可能沒他們那麼灑脫，幾年不聯系還能在一起。我們如果不聯系，我就不認識你了。”
梁安歌眼楮也紅了，無奈地哄道︰“空老師你真是很粘人！但是請你相信我好不好？就像我相信你一樣！我能處理好我自己的事！也會抽時間跟你聯系。”
“你什麼時候才有時間？”秦空實在受不了天天等著她聯系了！
梁安歌看著他，“明年三月！我應該就忙完了。年前年後本來就忙，活動安排很緊湊。但我會盡量抽時間跟你聯系的。”
“那你忙吧。”既然說了明年三月，秦空也安心多了，“忙就不用給我打電話了。”
“乖，晚安。”梁安歌笑眯眯地掛了電話。
往後，梁安歌參加婚禮獻唱、縣城商場開業活動等新聞不時流出來。
整個一月跑遍了大江南北，每次都以夏天的造型出現。
國民精靈形象完全崩塌！
網上的評論是不能看了，秦空也沒有看。
梁安歌偶爾給他打個電話，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秦空也只好假裝情緒穩定。
月底，卿香來洗頭，問他︰“安歌為什麼連春晚都拒絕啊？”
“什麼？”秦空洗頭的手都停了。
“央視那邊人說早就邀請她了，拒絕了。”
“瘋了吧？”這確實超出秦空的預料了！
“你是她男朋友，也沒問她？我倒是給她打過兩次電話，但她都笑嘻嘻的，也不好問她太深。”
“她還拿你和陳老師打比方，說陳老師都不管你，讓我不要管她，她自己會安排呢！”
“哈哈。”卿香笑道，“那不一樣！我有什麼事會立刻找關系，把身邊人利用得干干淨淨。所以陳老師知道，我需要他肯定會找他的。
但安歌不一樣，她很願意幫助別人，自己有事卻不願意說，有點要強啊！倒不是說影響雲花，雲花已經成國民品牌了。
但她現在是在自毀前途啊！現在這些活動不符合她的性格，她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你還是得問，得管！”
給卿香洗完頭後，秦芳雲過來給他做飯，提醒他︰“安歌生日要到了，你不去陪她啊？”
“我去！”
如果直接跟她說去又會被她拒絕，秦空打電話問小何要了她的活動日程，直接訂機票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