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郁悶地躺在床上，愁得睡不著。
那死寂的公眾號突然不斷出現消息提示。
杜若興奮地連忙點開，還以為是富婆姐姐們。
結果都是雲花的高管。
之前公眾號建立後，她推送給他們的。
但他們一直都很忙，基本沒回應。
現在，怎麼會這麼多預約！
全都是說哪天哪天要回雲州或者要路過，有一個小時或者兩個小時，讓杜若安排一下。
高興過後，杜若憂愁又忐忑地回復他們︰師傅漲價了，比以前貴三倍。
但他們就像土豪一般，繼續預約。
杜若高興得從床上跳起來。
那群富婆天天調戲師傅，結果漲價就不來了。這群雲花的女人從來不說騷話，但做起頭發來絕無二話！
唉！富婆不長情！還是事業女性靠譜！
師傅不愧是雲花背後的男人！
杜若想給師傅打個電話報喜，看看已經很晚就算了。
第二天一早跑去店里，秦空才剛剛準備去跑步。
“師傅！雲花預約了好多！今天晚上就有一個！”杜若額頭冒汗，小臉紅撲撲的，氣喘吁吁地看著師傅。
“嗯。”秦空微笑著，很淡定地帶著秦重出去了。
杜若站在門口，回頭看著師傅的背影。
感覺師傅又開始發光了呢！
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的淡定！
上午依然沒人，下午兩點，突然走來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小女孩。在外面看了看門頭。
沒有招牌。
走了進來。
杜若迎上去，“您好！”
看看是生客，有點緊張。
“朋友介紹我來的。托尼老師在嗎？”
秦空從沙發那邊站起來，看她穿著打扮質樸，但頸上那條鑽石項鏈，克拉不小。
“林瑯介紹的？”秦空問。這女魔頭不知道哪里騙了個生客來？還是自己貼補了？
女人愣了一下，“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怎麼？你這里必須熟客介紹嗎？”
“呃……沒有。”秦空搖搖頭。
“我朋友也在你這兒做過頭發，說你是愛情魔發師，推薦我來試試。”
秦空一愣，這段時間來找他的失意人倒是沒有了，可能電台已經不講那個童話故事了吧。
沒想到還有人相信一個發型可以挽回愛情！
而且……秦空看看她手邊的小女孩，四五歲的樣子，正好奇地看著他。
這要挽回的是什麼？
但人家既然來了，秦空還是問︰“您……”
女人也沒有扭捏，“我老公姓王。”
秦空愣住，這不介紹自己，介紹老公？
過會兒反應過來，在這女人的眼里，老公比自己更重要？只是老公的附屬？或者說這樣的身份更能給她帶來榮耀？
秦空笑了笑，“王太太，您好。”
王太太微笑著說︰“我老公和他……朋友，在外地出差。今天是我們女兒的生日，他答應了回來。”王太太低頭看看小女孩兒，“我們母女想給他一個驚喜。”
這一個又一個暴雷！秦空都不知道怎麼接了。
明顯在女兒面前，她比較含蓄。但她老公的朋友應該不是普通朋友。
杜若反射半天，才反應過來。看著她，又看看睫毛撲扇撲扇一直打量師傅的小女孩兒，忍不住抽抽鼻子，這麼卑微嗎？
秦空還是淡定點，“所以您是為您先生打扮？”
“嗯。”王太太點點頭，又看看小女孩兒，微笑道，“希望我們能讓爸爸眼前一亮！”
“嗯！”小女孩兒仰起頭，“哥哥！今天是我生日，我要當冰雪女王！”
秦空笑笑，有些心酸。
蹲下來問她︰“冰雪女王是什麼樣的？”
“冰雪女王會魔法！”
“我也會。”秦空微笑道。
“真的嗎？”小姑娘跳起來，露出缺了兩顆的牙，“哥哥！你的魔法是什麼樣的？”
“我的魔法就是把你變成冰雪女王。”秦空認真地看著她，“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晏晏。言笑晏晏的晏晏。”小女孩眼楮眨了眨，手指在空中劃了劃。
“晏晏。”言笑晏晏，她現在露著缺牙齒說話和笑的樣子，很符合這個名字！秦空點點頭，“真好听。”
然後才在晏晏崇拜期待的仰望中，站起來，看著王太太。
以前當分手大師，但這……都結婚了，還有這麼可愛的女兒！
秦空微笑道︰“那您先生喜歡什麼樣子？”問出這句，秦空是真不舒服。感覺自己在造一個工具人。
王太太很認真地想了一下，“他喜歡那種溫柔又倔強的女孩子。比較安靜，內心世界很豐富，看起來又比較柔弱，讓人想去呵護的。”
秦空听著這人設怎麼有點耳熟呢？
又看看王太太，與這人設相去甚遠。外表上就不符合。體形五官有點兒壯，加上不會打扮。除了用一條項鏈來顯示她的家底外，從頭到腳跟大街上的普通婦女並無兩樣。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比較節儉，秦空這才想起，提醒她︰“您看一下價目表。”
王太太抬起頭，果然很驚訝，“啊！這麼貴！”又看著秦空，“我朋友說你要一萬。”
“剛漲價。”秦空看著她。
晏晏搖了搖媽媽的手，仰頭看著秦空，眼楮亮晶晶的。
王太太笑了笑，“那我只做吹風造型好嗎？”
看看她的頭發，比較干硬枯澀，沒有光澤。吹風造型是最後一步，只是補充。基底還是得有一頭健康的頭發和優越的裁剪。
但畢竟是第一次上門，而且也怕她其實沒有太多錢，秦空點點頭，“杜若，帶王太太去洗頭。”又特意補充︰“我助理洗頭免費。”
王太太看著他，那無神的雙眼突然展露一絲鋒芒，“你給我洗。”
毫不猶豫、不容置疑的語氣和表情。
秦空愣了一下，有點兒迷，也沒有多說，領著她到花架後。
杜若就帶著晏晏玩兒。
梳好她的頭發，秦空把手放到她頭上，一驚，“您服用了很多安眠藥？”
王太太也驚訝地瞪眼看著他，如同看鬼怪！
“這你也能看出來？”
“我……我是覺得你頭發干枯，脫發嚴重，應該是經常熬夜……導致……推測……”
秦空哪里能告訴她這是神理提取到的信息啊！也不敢踫她的頭，語無倫次地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