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孔�的尋問,對方並沒有出聲,孔�也沒再多問,看著暈迷倒地的男子,她吃力的連拖帶拽,也只是將人挪了一米遠。
她氣喘吁吁的盯著男子,賊眉鼠眼,對一個小女孩都能下得去手,又是在這種地方,如此猥瑣的男人豈能是好人?
她將人扎暈,只怕這男子醒來第一個要下手的就是她,思及至此,孔�眸子微暗。
馬上又將腦子里的想法壓下去,在大牢里將人殺了不行,一定會引起獄卒的懷疑,可就這樣放任人醒了,危險的就是自己。
孔�再一次將鞋底藏的扎拿出來,走過去對著男子的腿上部位扎了幾下,如此一來,醒了腿也站不起來,自然也就能讓人放心起來。
現在她很慶幸這間牢房里只有他們三人,孔�想到身後骨瘦如柴的少女,她走過去在少女身前蹲下。
離的並不近,孔�隱隱听到少女在喘著粗氣,“你在發燒?”
話音未落,她的手已經探到了少女的額頭,在她手觸到少女額頭的那一刻,少女的身子微微蜷縮一下,孔�也听到一聲輕輕的謝謝。
“有點燒,吃點藥就可以。”楚楚可憐衣衫襤褸的少女,怎麼是讓人心疼。
孔�手往自己胸口的衣襟探去,將藏在圍胸處的藥丸摸出來一顆,“吃一顆吧,我自己配的退燒藥。”
這些藥正是孔�在藥鋪那里自己配的,前世入天牢的時候,天牢里就有發燒的傳染病傳播,所以今生她才早早做好準備,她知道有搜身這一關,在抄家之前,把東西都藏在了不能被發現的地方。
至于會醫術,到不如說她會識毒下毒,前世在邊戍流放的日子,遇到一個路邊要餓死的老婦人,她將自己那天的干糧給了一個要飯死的老婦人,哪知道這樣就救下了老婦人,後來相處中,身邊誰有個小病小痛的,老婦人都會采藥幫大家,沒人知道她姓什麼,便都叫她藥婆婆,孔�性子沉悶,沒事時總是幫藥婆婆干些活,慢慢的也就認識了草藥,更是在邊戍那三年藥婆婆去世前,學會了識毒辨毒。
少女輕輕抬起下巴,一雙水眸盈盈晃動,凝視著孔�,看起來楚楚可憐。
孔�心就是一軟,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放輕,“藥丸是用藥粉和蜂蜜搓成的。”
他不說話,又垂下眼簾,對方眼里沒有一點算計和惡念,干淨的像潭清水,他這麼想,慢慢張開嘴,微苦帶著點甜的藥丸像在沙漠里喝到的干甜,讓他緊繃的身子慢慢放松下來。
四周很暗,孔�雖看不到,不過還是能感覺到少女的身子剛剛在微微顫抖,瞬間保護欲爆滿。
牢房里沒有被子,更不要說床,只有一堆干草,孔�顧不上那麼多,走過去將干草往少女的身旁抱,用干草將少女圍在中間,她想了一下,轉身又將暈迷男子的外套撥下來,轉身蓋到少女的身上。
隔著一層外袍,才將干草又往少女的身上堆了堆。
干草堆里的少女縮成一團,吃過藥丸之後,就閉上了眼楮,孔�知道她沒有睡,甚至還能感受到她的不安。
從進來之後就一直在忙,這時孔�才有空坐下來休息,天牢里很安靜,靜的像墜入深淵,寒氣從四周往身體里擠。
孔�用手不時的擦著肩膀,來給自己取暖,至于父母那邊,她到不擔心,母親一向堅強,也會將自己照顧的好好的。
從在馬車里醒來之後,就一直為在抄家前做著準備,一切塵埃落定,孔�將臉埋在兩膝間。
不知過了多久,天牢里響起了‘鐺鐺鐺.....’的聲音。
敲鐵欄桿的聲音驟然響起,打破了天牢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