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啦。”樹上一個跟她年齡相仿的男孩跳了下來——崔凌,看著黧萱哭。
黧萱不理他,繼續哭。
“什麼啊,你是因為沒有糖葫蘆吃所以哭嗎,那我把糖葫蘆給你吧!”崔凌舉起手里的糖葫蘆。
“真…真的嗎。”一對揉的跟小兔似的小眼楮瞅著崔凌。
“不然還能騙你嗎?”
“謝…謝謝。”
黧萱接過糖葫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吃掉糖葫蘆。
過了一會兒,天空逐漸變橙,太陽要落山了。崔凌起身準備回甦院。
哪里知道剛剛轉身,衣袖便被人拽住。“別……別走。”
“嗯?怎麼了,你不回家嗎。”
“阿萱沒有家……”她耷拉著腦袋,說出這句話。
崔凌也是經歷過沒有父母的日子的,所以明白有多痛苦。他蹲下身來,安撫黧萱。
“那…你要去哪里?”崔凌試探性的問了問。
“我不知道。”搖了搖頭。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找霍叔,說不定他願意留你在甦院?”
黧萱微微點了點頭,跟著崔凌去了甦院。
甦蕁小小的手被一只也不算很大的手包裹著,里面到底有多溫暖……
未來的生活她也不知道要怎麼過,只得先去那什麼“甦院”。
“霍叔,我回來了。”
甦霍恰巧在正廳教其他弟子練功。
“這?”甦霍走近仔細看了看黧萱,“這是哪家的姑娘,你怎的把這小姑娘帶回來了?”
“叔……叔叔……我……我很久之前便無父無母了。”黧萱慌亂之中扯出了一個還看的過去的理由。
“那你可願意留在甦院練功,讓我收養你?”
“練…練功!?可以嗎!”小小的眼楮從黯淡到燃起光芒。
“那自然是可以了”,“不過……你跟著我嘛,我姓甦,那你也姓甦咯,便叫甦蕁吧。凌兒,快帶蕁兒找間空房,晚點我過去看看。”
于是就這樣。黧萱安頓在了甦院。慢慢的……慢慢的……把黧萱埋在了心里。
崔凌是作為黧萱的師兄的,那時甦霍忙著教其他弟子,便放任兩個小家伙到處玩。
一日,倆人去鬧市上逛。
從前黧萱便是坐在馬車里逛鬧市的,這也並不算是“逛”,她只能生生看著,想吃什麼要叫下人去買,絲毫沒有樂趣,而進了甦院以後,甦霍很是寵她,只要她願意,便可以跟崔凌一起去集市上,想買什麼便買什麼。
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滿街燈火,萬家通明。
“凌哥哥!你看那個賣糖葫蘆的老爺爺!好多糖葫蘆啊!”年幼的甦蕁不懂得老爺爺為什麼要賣糖葫蘆,只知道好多好多糖葫蘆,“總有一天,我也要有那麼多的糖葫蘆!”邊說著邊滿足的笑著,仿佛那麼多糖葫蘆就是她的。
崔凌只是笑了笑,她也太幼稚了吧。
雨說下就下,漸漸的,就快淋濕了他們的衣服。
一群人向街邊的鋪子里跑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將崔凌和甦蕁也擠進了其中一家鋪子。
“誒?凌哥哥,她們在干什麼啊。”甦蕁拽了拽崔凌緊緊握著她的手,看向正在畫傘的兩個姑娘。
“她們在畫傘呀。怎麼,小蕁要不要也去畫一把?”
“要要要!”
一把油紙底的傘,畫什麼好呢。
對著眼前的顏料,她琢磨了好一陣子,總算是拿起了畫筆沾起紅料,“哥哥哥哥,你是怎麼畫紅花的呀,畫給我看看!”
崔凌笨拙的畫法,只是簡簡單單的勾勒出幾朵紅花的輪廓。
心急的甦蕁一把奪過畫筆,細細的給紅花描了邊,上了色,一朵紅花油紙傘便成了。
“小蕁,干嘛呢。”看著甦蕁一臉好奇的看著一旁牆上掛著的一個個面具,他不由得問道。
甦蕁想把那個狐狸面具拿下來。
夠,夠不著,跳…跳……誰知背後的崔凌一只手攬過甦蕁的身子,一只手一伸,便夠著了那個狐狸面具。
那個狐狸面具,白底紅紋。
“嘻嘻,”她拿起那個面具,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又將面具往崔凌頭上戴。
——
從鬧市回來,倆人不僅收獲了飽肚子,還收獲了狐狸面具和紅花油紙傘。
自那之後,崔凌每次執行任務便戴著那狐狸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