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一瞬間林嗣回憶起了更多的東西。
《米花之狼事件》里,跟蹤狂永井達也有個開鋼鐵廠的父親,所以他本人根本不用工作賺錢,整天游手好閑。林嗣直到現在才發現死者是永井高朔的兒子。
警方的調查還在繼續,林嗣卻已經先一步離開,去了永井達也的家。達也的父親永井高朔正和女律師碓冰律子在大廳里對話,討論鋼廠事情。
林嗣通過窗戶輕松潛入別墅,找到永井達也的房間,將一切不利于西谷美帆的東西都收走了。然後他過來听了一下倆人的對話。
“永井先生,您怎麼了?”碓冰律子發現永井老板接了個電話以後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永井高朔氣得直接把桌子給掀了,嚇得碓冰律子差點跳起來。
“剛剛我熟悉的環境對策課領導給我打了電話,狠狠地警告了我,說我給他帶來了麻煩,他也被頂頭上司狠狠地教訓了。他讓我立刻把這件事情擺平,否則我的廠可以關門了……”
顯然這通電話讓永井高朔極其憤怒,但對方是管環境保護的領導,他敢怒不敢言。他只是一介商人,而對方是官,商人怎麼可能斗得過官?他又不是那種富可敵國的大資本家。
“最主要的還是網絡上的輿論,我們必須快點把它平息下來。現在找人刪帖恐怕會引起更大的輿論,林嗣那邊又不願意配合我們……”
碓冰律子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是聲浪太大,環境部門打算拋棄永井鋼鐵廠了。除非這邊能夠自行擺平。
“永井先生,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科學證明鋼鐵廠的廢水廢氣已經完全符合標準,我有一個計劃,可以多找幾家鑒定機構打好關系……對了,永井先生,我听到了一個傳聞,不知道真假,說已經有人去淨泉村對空氣和水質采樣了。”
“什麼?有這種事情!肯定是林嗣那邊派去的……”永井高朔大感不妙,“你幫我調查一下,他們到底請的是哪家機構,我馬上去跟對方交涉。你說說你的計劃。”
“嗯,我的計劃是……”
話還沒說完,永井高朔的手機再次響起鈴聲,“該死的!怎麼又來?”他以為又有哪位領導打電話批評自己了,所以雖然是陌生號碼但他還是接了起來。
“請問是永井達也的父親嗎?”那邊傳來一個比較低沉的男聲。
永井高朔一愣,什麼情況?這個領導為啥要提我兒子?
“是我,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搜查一課的目暮……”
警視廳?永井高朔一臉懵圈,什麼玩意兒?搜查一課不是管殺人案的嗎?啥時候管起環境保護了?“搜查一課找我做什麼?”
那邊沉默了幾秒鐘,說出一個消息,“很不幸地通知您,您的兒子永井達也遇害了。”
“什麼?!”永井高朔如遭雷擊,“你,你再說一遍。”
“您的兒子,永井達也,死了……”
手機掉落在地,一角與地板相撞,然後重新蹦起,落地躺平,通話還在繼續,但屏幕已經摔裂了。永井高朔雙膝一軟,“噗通”一聲癱坐在地。
“喂,永井先生,您還在听嗎?喂?”
“達也……達也……不可能,這是假的,這一定是假的!是惡作劇!”永井高朔回過神來急忙把手機撿起,身體抖得厲害,“你快告訴我!這是假的!”
“很遺憾,這是真的,現在警方已經在現場了,地址是……”
听到對方報出地址,永井高朔呆若木雞,隨後嚎啕痛哭,“不!我不相信!這一定是假的!我要過去揭穿你!我要揭穿你!”
他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朝外面沖去,像是瘋了一樣。
“啊!永井先生,您要去哪里?現在我們的計劃是最要緊的啊!”碓冰律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要上前把他叫住。哪里知道卻被他一把推了開來,差點摔得人仰馬翻。
“要緊?緊你麻辣 !”永井高朔對著她咆哮,“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兒子要緊!不要攔著我!我要去把騙子揪出來!”
林嗣看到眼前這一幕,哪里能不知道是永井高朔身為死者父親接到了警方的電話。看樣子這老頭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對兒子還是極其疼愛的。嗯……溺愛?
“到底怎麼了?”碓冰律子慌張地問。
“死了!我兒子死了!”永井高朔嘶吼著直接丟下律師沖了出去。
碓冰律子呆若木雞,永井先的兒子死了?
完了,這下全完了!一個剛剛死了兒子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心思去管工廠的事情。
永井高朔出門去了,車子開得極快,簡直就是在飆車。估計他也意識到了,那通電話不是惡作劇,他兒子真的死了,但在親自確認之前他不願意接受事實。
車子呼嘯著從路上飛過,林嗣也打算走了,不過走之前他突然看到路邊有個六十來歲的男子,捂著嘴巴不斷咳嗽,眼楮盯著永井離開的方向,目光充滿仇恨。
“這個人……”林嗣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不是淨泉村的村民嗎?上次去淨泉村取樣的時候我看到過他,雖然體型魁梧,但卻給人一種命不久矣的感覺……”
林嗣的記憶力是非常可怕的。當時在村民中心的人有很多,但只要是見過的面孔他全都記了下來,那些有被人提到名字的,他連名字都記住了。
“渡邊松形,好像是他的名字。”
這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永井高朔家附近呢?林嗣若有所思。
“咳咳咳……”渡邊松形咳嗽了好久才平息下來,把手從嘴邊拿開,手上一團殷紅無比刺眼。林嗣看得眼皮一跳,我去!這不是電視劇里才會出現的場景嗎?
只要是捂著嘴咳嗽,必定會咳出血,導演就是通過這種方式來表現這個角色快掛了。難道說這個渡邊松形快要死了?那他為什麼。
林嗣觀察著,忽然發現一件事,渡邊松形的衣服
一瞬間林嗣就明白了!
“這家伙自知命不久矣,所以打算臨死前殺死永井高朔?”
思考了一下,林嗣什麼都沒做,只是默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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