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夫人也開始煩躁起來,宴輕歌這個賤人,一出手竟然就將她手上最值錢的鋪子給奪走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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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最有進項的鋪子,每年不知有多少,如今,竟然就被那小賤人如此奪走,她怎麼能不甘心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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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到那小賤人的院子里去瞧瞧她回來了沒有?要是回來了立刻叫她來見我!”雅夫人心中焦急卻又不想踏入那個院子一步,只得叫人這樣傳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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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便有下人前去傳話,宴輕歌正在自己房中核對賬本,今日一行,倒是收獲頗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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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命前來傳話的是個老婆子,雖說說日常也是雅夫人那邊的,可是大小姐回府鬧出這麼大動靜來,她也實在不敢直接往里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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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說宴輕歌人在臥房,便還算有規矩的對奶娘說道︰“秦媽媽,煩勞通傳一聲,我是奉命來給大小姐傳話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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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瞧著前來傳話的婆子也算是中規中距,便攏了攏袖子,說到︰“既如此,你傳的什麼話,先與我說,我去向大小姐回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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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自是連連點頭,便是大概的說道︰“老奴奉雅夫人的命,請大小姐過去一趟,有要事相商。”秦氏听了,皺了皺眉,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叫那婆子候著,自己往里頭去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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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相商?”宴輕歌的眼楮從賬本上移開,看著寢室,反問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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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點了點頭道︰“話是這樣傳的,不知大小姐的意思如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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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歌想了想,將手中的賬冊一合道︰“既如此,我去會她一會,總部能叫她到我這兒來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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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絕不肯叫那母女倆到自己的院子來的,更何況,就算叫她們來,她們也未必敢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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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想想也是,雖說那雅夫人叫大小姐過去總歸沒有什麼好事,但總比她們踏進這里來的好多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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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歌整了整衣衫上的褶皺,對秦氏說道︰“奶娘,你在這里守著,若是她們另外派人來,您只要認了人就可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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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後,宴輕歌便自己過去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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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瀟瀟久等宴輕歌不到,不免又開始嘴皮子發癢,抱怨道︰“以為自己是多金貴的身子,長輩傳訊,竟然也干不到,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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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沒有規矩,不是你宴瀟瀟能夠評價的吧,一個姨娘,也敢在我這里充起長輩來了,我瞧著你才是真正的沒規矩!”卻不防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清越的女聲,正是宴輕歌的聲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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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這話,宴瀟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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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賤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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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不服氣,可她卻不得不承認,宴輕歌卻有手段。<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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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這話,當真是越說越難听了。”雅夫人畢竟有些閱歷,自然不會像女兒這樣無腦,什麼話都往外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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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你巴巴兒的叫人傳話,是為了何事?”宴輕歌懶得跟她們盱眙唯一,干脆就直接開門見山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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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宴輕歌,你別裝糊涂!”雅夫人沒有開口,宴瀟瀟又忍不住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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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歌听了這話,嗤笑一聲,道︰“我沒糊涂啊,裝什麼糊涂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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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宴瀟瀟一時語塞,只是死死地瞪著宴輕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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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歌根本就懶得理她,一個眼神都欠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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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雅夫人出面制止了快要爆發的女兒,接著眼中微微露出一絲鄙夷之色,在宴輕歌的臉上掃過,說道︰“大小姐既然如此開門見山,我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听說今日大小姐倒下頭鋪子去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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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歌眉頭一挑,道︰“去了,你要怎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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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小姐去了,就應該知道,所有的鋪子都是沐王府的產業,有些更是我們母女名下的,可我听說今日大小姐是強行帶人收了鋪子,所以,還望大小姐能夠還回來,免得傷了一家子的和氣不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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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大小姐想要幾個鋪子做生意,說一聲就是了,待我去回稟王爺,王爺看在父女一場的份上,自然會挑幾個鋪子給大小姐做陪嫁體己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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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夫人這番話,說得是道貌岸然,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這府里的正頭夫人,宴輕歌是個庶女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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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王府的產業?雅夫人,你莫不是睡覺還沒醒?我今日收去的鋪子都是我母親的陪嫁,何曾變成了沐王府的產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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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是你母親的陪嫁不假,可是她已經多年沒有管過了,這些都是咱們府上在打理,本錢都是王府自己出的,這”<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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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歌听罷,微微揮手,道︰“你是覺得我不識數,還是真的就那麼傻?這幾間鋪子這麼多年都是最有盈利的,就算沒有太高的盈利,也是不虧本錢的,自負盈虧還是可以的,你是不是打量著沒人知道你背後做了什麼手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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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想起來了,以前一段時間在外頭大肆置辦田產,這些錢是哪來?還有我母親陪嫁的錢產房產,這麼多年都被你賣到了哪里?要不要這些讓我們一筆一筆的來算一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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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歌有意將此事點出,就是為了告訴雅夫人,她做的那些爛事兒,自己心里都是有數的,就連她私下轉賣田產這麼隱秘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不必要她再說什麼沒用的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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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雅夫人沒想到竟然連這等隱秘之事都知道了,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這都知道了,那這個小賤人還知道多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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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八道什麼?”宴瀟瀟對這些事情不是全都知道,只是,宴輕歌今日鬧了這麼大一出事兒,她是知道的,想到那麼多富得流油的鋪子都被她奪了去,宴瀟瀟想到那麼多的珠寶美衣都將不屬于自己,她看著宴輕歌那張臉是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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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夫人。”宴輕歌欣賞完這對母女精彩的神情,才好以整暇的說道︰“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你在背後玩的那些小手段,自以為隱秘,可總有藏不住的那一天,你若想暫得幾分安定,最好就不要隨便發作,否則——”<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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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什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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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惹得我不高興了,我不知道會拿什麼東西出來反擊,到時候弄得雞飛狗跳,房倒梁塌,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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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敢威脅我?”雅夫人不敢置信,到了這個時候,這小賤人竟然還敢威脅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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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人是你的長項,今日我不過是稍稍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就受不了了?看來你也不怎麼樣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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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歌說的風輕雲淡,就好像她不過只是說了一句,今天天氣真好之類的客套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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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事嗎?沒事,我就走了。”宴輕歌看了這對母女一眼,雅夫人想要說什麼,可就像是有一團棉花堵在了喉嚨里,什麼也說不出,母女倆和滿院子的下人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宴輕歌施施然的走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阻攔。<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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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天氣真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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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雅夫人的院子,宴輕歌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