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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李泰對釣魚沒什麼耐心,這個胖子不到半個時辰就在樹影下睡著了。
&esp;還有呼嚕聲,李正抬頭看著天空,“橫渠先生借你的話用用,希望你千萬不要在意哈。”
&esp;隨著夕陽落下,徐慧走來說道︰“駙馬,今日是中秋佳節,涇陽公主說要吃月餅。”
&esp;才想起來今日就是中秋了,李正叫醒睡在樹下的李泰。
&esp;李泰醒來擦了擦口水說道︰“怎麼了?”
&esp;“回家,做月餅。”
&esp;“好!”
&esp;夜晚降臨的時候,村子里慶賀著中秋佳節。
&esp;中秋佳節自古便有。
&esp;人們像是已經習慣了有這個節日,像是刻入骨髓一般,只要到了節日都要慶賀。
&esp;小兕子乖巧地坐在李麗質身邊吃著月餅。
&esp;李績正在程處默講述著當初打仗的種種。
&esp;李泰和李義府,許敬宗三人正在打牌。
&esp;李正獨自一人坐在躺椅上,看著夜空中的明月。
&esp;一直沿著長安的洛水方向一路朝著東南而去。
&esp;洛陽
&esp;段綸正在參加這次五姓世家的聚會。
&esp;這次中秋游園就在洛陽城外的一處莊院之中。
&esp;看著形形色色的人走動,相互說著話語。
&esp;段綸自顧自喝著酒水,觀察著這些人。
&esp;最值得注意的是其中一個女子。
&esp;她正在和幾個長輩爭辯著什麼。
&esp;大致可以听清楚,她的意思是五姓自己要改變,而不是想著對付李正。
&esp;不得不說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五姓中人會有這種說法。
&esp;見幾個長輩呵斥了她幾句便走開,段綸走上前笑著說道︰“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esp;她看了一眼段綸說道︰“你是誰?”
&esp;段綸自我介紹道︰“在下遼西段家,段綸。”
&esp;她不屑笑了笑說道︰“听說過你,你就是那個去馳援突厥,反而讓突厥亡了,差點被李世民下罪勉強保住一命的段綸。”
&esp;段綸惺惺地點頭,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強勢。
&esp;她多看了一眼段綸便離開。
&esp;被一個女人給小瞧了確實有些不舒服,段綸找到人問道︰“剛剛那個女子是誰?”
&esp;喝著酒水的書生說道︰“趙郡李家的一個女子,別招惹。”
&esp;段綸稍稍點頭。
&esp;游園會很簡單,大多數都是一群五姓子弟相互認識一些,還有些旁支是來攀交的,對于很多人來說能夠結交五姓中的子弟,說不定就可以改變此生的仕途。
&esp;在一處閣樓上一些世家子弟聚在一起爭論,每家出了十多個嫡系子弟聚集在那里,所有人的表情都是輕蔑的,一個小小的堂室決定著世家的命運,而且是一群自以為是不知道外面天地變化的愚昧之輩。
&esp;隔了很遠也不知道他們在閣樓上都說了什麼。
&esp;段綸對這些人做法不屑一顧。
&esp;拿出一份提前準備好的書信,來到了游園的一處後院。
&esp;這里的人很少,一個護衛攔住了去路。
&esp;“來做什麼?”
&esp;听到對方的盤問,段綸解釋道︰“在下段綸,來見崔老,崔公子有引薦過。”
&esp;“段綸是吧,讓他進來。”
&esp;院子里傳來了說話聲,護衛這才放行。
&esp;段綸一步步走入這處後院,看到坐在躺椅上來的崔林,也是如今的崔家家主,這一次中秋游園會也是崔家主持的。
&esp;崔林的兒子崔傅就站在一旁。
&esp;崔林盯著段綸,“听老夫的兒子說你和顏勤禮有交情。”
&esp;段綸躬身行禮說道︰“只是認識而已。”
&esp;瞧了一眼燭火下蒼老的臉,當初在長安崔林成為的五姓七望中的崔家家主,記得那時候崔林還是中年,听說在一次大病之中崔林的身體每況愈下,直到李正娶了長樂公主之後。
&esp;崔林便一病不起。
&esp;如今的崔林看起來很老很瘦,須發皆白,像是被病痛抽干了身體。
&esp;遞上書信,段綸恭敬地說道︰“這一次是來向崔老辭行的。”
&esp;崔傅疑惑說道︰“辭行?不多留幾日?”
&esp;崔林看了一眼信中的內容,目光盯著段綸,“你要和我們崔家斷絕來往?”
&esp;段綸站直身子說道︰“老先生沒有看仔細,我的意思是和五姓所有人斷絕來往。”
&esp;崔傅听得急忙拿過信看了一眼,目光瞪著段綸,“你這是什麼意思。”
&esp;段綸低聲說道︰“我也想自己做一番事情,這些日子感謝崔兄與崔家的照顧,只是我要做的事情必須和五姓脫離關系。”
&esp;崔傅上前一步說道︰“你想要投靠李正?”
&esp;段綸搖頭,“不,我不想投靠李正。”
&esp;“那你到底是為何?”
&esp;段綸低聲說道︰“一艘船離開河岸的時候,眾人才發現他要沉了,每當這個時候在下絕對最早下船的人,最容易游到岸邊,也最容易活命,在下的意思再說明白一點,就是在下覺得世家要亡了。”
&esp;崔林的目光一直盯著段綸。
&esp;崔傅大聲說道︰“段綸,我們待你不薄啊。”
&esp;段綸苦澀一笑說道︰“崔兄,你我就不要裝了,大家都明白,你們接近我不過是為了著作郎顏勤禮吧。”
&esp;“你!”崔傅咬牙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人,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會求著挽留你?”
&esp;段綸還是微笑說道︰“言盡于此,崔兄,崔老好自為之。”
&esp;說完段綸轉身便離開,也不想去看身後的崔傅和崔家家主的神情。
&esp;走出院外,段綸也沒有心思再去游園會,離開了這里。
&esp;一個走在熱鬧的洛陽街頭。
&esp;這里沒有宵禁,這里也沒有李世民和李正。
&esp;段綸來到一處酒肆住下,拉到客房和伙計要了筆墨。
&esp;書寫著要給李正的事情,自己和李正之間的關系不過是相互利用。
&esp;給李正做的事情也夠了,信上寫下和五姓有關的洛陽官吏,這些官吏的名字也是自己最後一次給李正辦事。
&esp;或許還能活過今晚,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esp;段綸心中明白,跟著五姓確實可以給自己一時間的安穩。
&esp;但是想要站穩腳跟還是要靠自己。
&esp;中秋的吐蕃很冷。
&esp;王玄策和李恪坐在篝火旁取暖。
&esp;灌下一口涼水,王玄策說道︰“朝中的兵馬遲遲沒有來,蜀王殿下,我們還要接著等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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