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听到只要一錢銀子,自然頗為驚訝。
但隨即就面露喜色,生怕大夫反悔一般,麻利給了錢。
大夫也不客氣,接過錢揣進口袋,便讓老人將擔架上的漢子攙扶起來,又取來一個煙斗,打開紙包。
紙包里面裝著一團黑漆漆泥巴樣的東西,讓老人和女子都面露疑惑之色。..
可一想到剛才大夫那一臉肯定的模樣,猶豫片刻,還是沒有多問。
只見大夫用一個小木勺,從那一團所謂神仙膏里面取出一小塊來,塞進煙斗鍋里,又取來一根蠟燭,將煙斗放在火苗上,炙烤片刻,空氣中便冒出一股濃煙,以及一陣刺鼻的味道。
老人和女子問道這味道,都只覺得眼前有些模糊,可還沒等他們來得及反應,就見到大夫將煙斗送到男子嘴邊,輕聲道︰“往里面吸一口氣,再吐出來就好。”
男子聞言,果真照做,一口煙霧吐出來之後,原本蒼白的臉色,竟然立刻紅潤了些許。
這一幕讓老婦人和女子都感到頗為不解︰“大夫,這煙霧的味道,怎麼如此古怪?”
大夫卻沒好氣瞪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奇怪的?”
“平日里你們抓的湯藥,還都是一股苦味,所謂良藥苦口利于病,這神仙膏能包治百病,你還想讓它味道像美味佳肴不成?”
听見大夫都這麼說了,老婦人也不好再問。
在大夫的指引下,男子一口接一口的吸食煙霧,煙斗鍋里的神仙膏很快就見底了,男子的臉色也變得好看許多。
大夫這才將煙斗鍋收起,笑呵呵的問道︰“怎麼樣,現在應該能站起來走兩步了吧?”
剛才進門的時候,還面色蒼白的男子,這會兒神色已經好看了許多,轉頭看見正坐在地上已經的女子,連忙關切問道︰“娘子,你這是怎麼了?”
見到自家男人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正常,女子自然是滿臉驚訝,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露出一臉喜出望外之色,驚喜問道︰“相公,你這就已經好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痛風,可是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就痊愈,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男子卻已經在這時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除了有些發麻之外,並無異常。
大夫把剩下的神仙膏裝好,給男子遞過去,又叮囑道︰“回去之後每日用藥一次,什麼時候都行,等藥用完之後,病也該好的差不多了。”
男子一家自然是千恩萬謝,這才離開。
可等他們離開之後,大夫看著這一家人離開的背影,嘴角悄然間勾起一抹弧度。
門外這時卻有人走了進來,那大夫見到來人之後,連忙恭敬彎腰︰“花蛇掌櫃的,您怎麼來了?”
來人中年男子模樣,面容倒是慈祥,保養的也不錯,皮膚白淨,唯獨長了一雙狹長眸子,閃爍著陰冷目光,好似毒蛇的眼楮一般。
正是蛇頭幫五條蛇之一的花蛇。
花蛇背著手在藥堂中看了一圈,這才問到︰“上次我送來的神仙膏,賣得怎麼樣了?”
大夫連忙回答道︰“掌櫃的,這神仙膏銷路不錯,您送來的十斤分量,才不過五天,就只剩一斤了,凡是用過神仙膏的人,幾乎全都又重新來買了,看來這神仙膏當真如同掌櫃所說的一樣,可以讓人快活似神仙。”
花蛇這才滿意點了點頭,笑道︰“很好。”
但他隨即又面色一冷,陡然道︰“不過我之前說的那句話還是不變,我蛇頭幫的任何人都不許踫這東西,誰要是敢踫神仙膏,我會親自把他沉到海里喂魚。”
大夫不禁打了個哆嗦,自家掌櫃什麼脾氣他可是清楚得很,這樣的話他既然能說出來,肯定就能做得到。
但從那些買了神仙膏的人,用過之後的反應就能看得出來,只要沾上這東西,只怕就沒法斷掉了。
別看他們拿藥一次的開銷不多,可天長日久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花蛇見狀,也滿意點了點頭,他親眼見識過這東西的厲害,自然知道一旦染上這東西,會是什麼下場。
但他卻隨即露出一抹冷笑,在第一次見到神仙膏之後,他立刻就下了判斷,如果自己做這個生意,定然能大賺一筆。
眼下這十斤神仙膏已經全部賣完,算下來倒是只賺了一兩多的銀子。
可花蛇清楚的很,這筆錢雖然不多,可這東西就如同柴米油鹽一般,一旦成了人人都要購買的東西,那這其中的利潤,便是個不可估量的數字。
……
與此同時,香江,前江口。
這里是孫越來到香江之後,安營扎寨的地方。
再往前不遠,就是劉家祠堂所在之地。
自從劉建文當日在祠堂里向孫越服軟之後,劉家便和孫越和善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