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當沈府大門打開，沈浩一身黑旗營袍服從里面走出來時，一抬眼就看到自家門口街面上已經候著了許多
當先的幾人都是熟面孔，只不過兩年多未曾見到，樣貌上有些些許變
王儉，王一明，唐清源，林琛，陳勝......
這些人其實天不亮就在沈府外面候著了，也沒有去敲門，相互間默契的安靜等待沈大人早上上差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見
“屬下參見統領大人！”
聲音整齊劃一，而且之洪亮，讓半條街的人都能清楚听那原本在不遠結交擺攤的攤戶此時已經嚇得面無人色，推著小攤往遠處挪，心里發誓不論如何以後都不會再在這邊出現
看著門口一眾單膝跪地的屬下，沈浩笑著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起來，又道︰“走吧，去衙門再”
之後整個上午，沈浩都在黑旗營統領衙門的議事廳里度各地黑旗營副統領都有大量的事情要給沈浩做稟期間還會有一些機密會由王儉站起來做更進一步的解
“屬下等人辦事不利，還請大人嚴懲！”
眼前這些人請罪其實也是情理當中的事畢竟對于他們而言，沈浩離開時黑旗營是什麼樣？如今沈浩回來時黑旗營又是什麼樣？這其中的反差簡直不要太況且黑旗營歷來沒有找借口推卸責任的風氣，不論如何，做得不好就是做得不好，請罪的態度必須要自覺擺出
上首位坐著的沈浩看到下面大廳了跪了一地的人，眉頭深皺，黑旗營如今的情況遠比他之前猜測的更糟甚至可以說整個玄清衛如今的情況都要比他預想中的糟糕得
之前譚斌說玄清衛這邊編制被消減了兩而事實上是三成半左而且因為傷亡太大，補充進來的九成都是普通軍卒，而且還是新兵蛋子，並不是按照以往那樣從軍伍中抽調好至于補充的修士，勉勉強強佔了剩下的一成，修為全是煉氣境初境的人，而且大部分是散修，不論是術法還是合擊之術都很欠
戰斗力？比起兩年前下降了至少一
黑旗營比起玄清衛來更是不忍直除了黑水這個本身就不參與一線作戰的情報組織外，各地的黑旗營人手幾乎換了半一些是犧牲了，一些是被強行抽調到了玄清衛千戶所，剩下的除了新進的菜鳥, 就是帶傷的殘
真要責罰？看看少了一只耳朵的唐清源以及少了一只眼楮的林琛, 還有氣息頗為凌亂明顯帶著內傷的王一明、陳勝, 責罵的話沈浩是說不出口更何況這兩年他並不在，黑旗營說白了就是沒了爹的娃兒，能沒餓死就算自食其力了, 還能奢求人家長得高大壯實不成？
“起來辦事不利之罪先留著，之後若是還有疏漏一並罰”擺了擺手, 讓跪在地上的眾人起來重新坐
頓了頓, 沈浩又問道︰“如今龐大人是個什麼態度？玄清衛人員缺口如此之大, 邪門修士如此之猖獗，應該有應對措施的吧？”
沈浩話音落下片刻, 王一明站了起他作為這段時間被龐斑破格升為“代副統領”並負責統籌黑旗營的人，這個問題該他來回
“大人，龐大人想過許多辦比如增加撫恤, 開出更好的俸祿待遇, 增加符 和法器裝備的配置數但不論是軍伍還是散修, 都對參與玄清衛的招編表現得很冷甚至軍伍內有明確的舉動在抵觸玄清衛的招
而散修則是被宗門方面扯走了注意近一年多各底層和中層宗門突然闊山門, 招了許多散修入門，並且弄了一個“外門制度”, 將本已經超出他們招募數量的散修安置在山下，名義上歸宗門弟子，而實際上卻只是享受一些基礎的術法教習, 但還是前往者眾
如此情況下，龐大人只能退求其次, 要到了一定數量招募兵員的權利，再抽調一些老人手負責訓練, 以填補一線傷同時不得不一點一點的收縮玄清衛參與的陣線，目前已經基本上放棄了所有離大城較遠的村鎮......”
砰！沈浩座椅的扶手被他下意識的拍成了碎也打斷了王一明的講述, 整個大廳里一片寂
“軍伍和宗門這是要干什麼？”
下面的人沒人可以回答沈浩這個問題，他們還不夠資格接觸到這種層面的東當然，沈浩也是心中意難平，下意識的吼了出
想不明白軍伍乃是听兵部令，而兵部是遵從皇帝的旨為何會做出明顯拖玄清衛後退延誤戰事的事情呢？皇帝不管的嗎？再加上之前縮減玄清衛人員的事情，關于皇帝在此事中的立場已經讓沈浩完全想不明白
另外宗門也是，他們居然也跳出來湊熱不是向來對散修瞧不入眼嗎？如今居然為了挾制玄清衛招人而破例放開入門限制, 甚至還搞出來一個“外門制度”，如此挑釁玄清衛，這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這兩件事雖然一個因軍伍而起，另一個因宗門而起, 看似不相干，可沈浩敢拿自己腦袋擔保，這里面絕對有聯系，目的就是要拖玄清衛的後甚至是在拖整個靖舊朝針對邪門修士行動的後
“即日起，我重新拿回黑旗營統領職你等下去後開始收縮手中軍卒，所有大城以外的區域全都放棄，既然要收縮那就徹底一點，看住大城就行，也當做修後續的事情等我另行安都下去”
下面眾人也是听到沈浩的命令後臉上閃過一抹意外，但沒有人提出異如今沈大人歸來，他們也久違的再有了主心骨，不該他們操心的事就少而且下面一線的軍卒早就疲乏無比了，正如沈大人所說也該撤下來修整修整
眾人離去，沈浩也沒有回公廨房單獨去問王儉關于黑水的情因為這一上午的事情听下來沈浩發現黑旗營自己的問題，或者說整個玄清衛的問題都不是重真正重點在于玄清衛之上，龐斑之上的層
徑直往衙門外面走，邊走邊吩咐︰“備車，去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