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都可以猜到,林琛掌權之後靖北地界上的黑旗營絕對不會被收拾出另一番模樣,到那個時候可就真的很難說他這個靖北玄清衛鎮撫使還能不能影響到他們
而且現在姓沈的拋過來的可不僅僅是對黑旗營本身的收束,更還有一個關于“賬目”的索
該不該給?
真要算起來欠賬的是靖北各地的玄清衛千戶所,可欠的是以前尚在靖北鎮撫使管轄下的黑旗營,而不是現在的黑旗所以“一筆勾銷”也不是說不只不過賴賬的話面子上會不好看而單就這一點來說事情鬧不大,也鬧不起
問題的關鍵不是“欠賬”本身,而是臉面,靖北玄清衛的臉面以及新任玄清衛黑旗營統領沈浩的臉
凡事涉及到“臉面”二字就不太能按常理推斷
“你是怎麼想的?還有那姓沈的可有具體威脅什麼嗎?”秦牧雖然對自己兒子沒能之前就利索的處理掉林琛很是不滿,但這些還不至于讓他覺得棘
坐的位置不一樣,看事情的深淺和角度就會不一對于沈浩這個才冒出頭來,和他一樣從四品的黑旗營統領,秦牧並不會感到絲毫的壓就算和對方硬懟又如何?他還真不虛!
秦海平可沒有自己父親那麼好的定力,也沒辦法對沈浩的咄咄逼人淡然處而且他對沈浩的看法並不好,甚至稱得上反
“父親,黑旗營要是被林琛掌了權那以後就真的喊不動而且以黑旗營的職能來說還會對我們形成掣到時候靖北又將多一股勢力,又添變
況且按照之前黑旗營內部弄的那個什麼自查自省的方略,若是這東西被黑旗營視為之後的行為紅線的話,那可就很不妥當
所以,我以為是不是以千戶所之前扣下的那一批錢物為由將林琛弄走?最起碼只要不是林琛就好辦得”
這個想法是秦海平昨晚就在腦海里反復琢磨出來在他看來姓沈的不是什麼易于之輩,而且又傳其手段陰狠,還備受指揮使龐大人的器重,他並不想和這樣的實權新星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他的想法就是“交換
所謂的“交換”就是用林琛的仕途換靖北黑旗營的一大筆錢甚至在秦海平看來,這已經算是他們向沈浩示好畢竟區區一個林琛而已,價值遠比不上那些錢
同時,這個“交換”要是成功,那麼靖北黑旗營就能留一條縫出來,到時候他相信憑秦家在靖北這麼多年的經營遲早能利用這條縫重新在黑旗營里發出屬于他們的聲音
至于林琛,只要沈浩肯松口,秦海平就有把握把林琛弄死,並且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牽扯到秦之前手軟,希望無聲無息名正言順的消滅掉這個不穩定的人,現在看來當時的決定卻成了優柔寡若是再有機會秦海平決計不會再那樣
說完之後頓了頓,秦海平試探的問道︰“父親,您覺得這個辦法如何?”
秦牧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的片刻之後才道︰“按照一般場面上的門道,你這個“交換”也無不可,甚至這對于沈浩來說利大于弊
不過......你覺得沈浩會跟你玩這一出“交換”的把戲嗎?”不等秦海平回答,秦牧直接把自己的判斷說了出來︰“我覺得他不會和你玩這一”
“為什麼?”秦海平雖然一直對父親的判斷很有信心,但也不是應聲蟲,他換位思考,換他是沈浩的話在面對這麼劃算的一筆“交換”的時候絕對不可能拒絕完全沒理由
“因為時機不”秦牧說出了自己的看“如今沈浩需要聚攏國朝所有黑旗營,整合的時間長短也對應著他多久才能正式展開黑旗營的職越快就越是能彰顯他的能反之就越顯得他能力欠
以此為大前提,沈浩的所有動作和決斷都要向這個前提靠
而靖北是沈浩到的第一個地方,林琛是他豎起來的第一塊“招牌”,你說若是他隨意的將林琛當成可有可無的消耗品隨意“交易”,那他後面靖東、靖南兩個地方還會有人信他並投靠他嗎?”
秦牧說到這里已經讓面前的秦海平听明白了,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所說的“交換”必不能成因為區區錢物的利益比起沈浩的仕途表現來說簡直不值一提,再傻都不可能不分輕
“這......父親,那我們該如何應對?”自己的意見被分析之後發現行不那麼就又回到了“服軟”還是“硬懟”的選擇上來這不是秦海平區區一城千戶能決定的,所以還要他的父親來拿主
秦牧笑道︰“不要被一個指揮使大人造勢推起來的人嚇到失了方沈浩的確爬得很快,但越是這樣爬得快越缺根基和底加上他現在為了彰顯能力選擇劍走偏鋒,暗地里不知多少人等著他暴斃這樣的人或許指揮使大人會喜歡,但別人嘛就不一定
所以,暫時不用搭理他就黑旗營和你們已經不是一條線的人欠賬?又從何談起呢?”
“父親,孩兒明白”
這就是準備硬懟回去
秦牧的想法很簡沈浩聲勢再大也和他不過一個品級而已,加上底蘊和人脈,以及對秦家多年來各方經營的勢力,秦牧找不出自己需要服軟的理
“他若只是說說場面話,寬慰一下林琛這等人也就罷如果真敢找上門來討要他所謂的“賬目”,那就好好踫一踫,也好讓他明白玄清衛里並不是他可以肆意胡來”
秦海平自然沒有異匆匆回到匯安城,然後照常公務,似乎完全忘記了之前那長酒席上沈浩給出的警
如此一連數日毫無動靜,也讓暗地里關注這秦海平的另外三名玄清衛千戶讀懂了秦家的意思,以及鎮撫使秦牧的打
這是不準備承認之前的那筆“賬”了?
另外三名千戶官思量再三,最後都選擇了跟秦海平一把,同時也等著後面沈浩會不會真跑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