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很快就到。
就在筆記本上打開郵箱，展示到投影畫面上。
趙德柱和李半城在一片內地房產老板的簇擁下握手，特別是旁邊還站著夏姐這種一看就氣度非凡的富婆形象。
應該說整個會議室里的人都對趙德柱高看一大截。
這種年紀能對上李老先生，還氣勢上不落下風，大方淡定的。
如果不是沒心沒肺，那就是真的內心足夠強大。
攝影師的價值就在于，隨便什麼花花草草都能拍出漂亮的構圖跟氣勢來。
如果說這張趙德柱迎接時候的握手合影還像個新聞紀錄的官方樣子。
攝影師只是盡量突出了自家年輕老板和老前輩的中心地位。
後面那張就堪稱杰作了。
金碧輝煌的包間成了背景，趙德柱推門出來的動態，門扇兩邊的牆面是暗色。
聚焦在年輕企業家身上的蓬勃朝氣，這個年紀特有的傲然跟蜜汁自信。
更重要的是背後那豪華盛宴桌邊的所有人，都被單反鏡頭給模糊掉。
結合前一張照片，能輕易辨認出老李的身姿穿著。
卻在這張只能算是配角的照片里被模糊掉。
有李半城的照片，他居然只是個背景板。
這在04年的hk是難以想象的。
趙德柱自己都很滿意這張照片。
相比那張靜靜站在老馬和yohoo大神握手合影背後的球童身影。
這就是他的心路歷程真實寫照。
曾經他把抱老馬大腿當成發展方向，下意識跪舔仰仗大佬的心態，現在默默的變成自我崛起。
憑什麼不能自己來掌控改變這一切呢？
一只手插在兜里的小年輕，有了這種底氣和態度，氣勢真的不一樣。
“我剛才說得很清楚了，我跟企鵝之間的淵源就來自于瑞查，我也是發自內心的感謝他給了我這個機會，參與到各位當中來，但是，未來是我們的，是我們這樣充滿社會責任心的高科技公司，我們在推動社會變得更好，而不是只為了收租的商人，所以我說這些話，不是針對他老人家，反而是想提醒他，做點真正有遠見的投資吧。”
“所以各位有什麼擔心，我想可以放一放，李老先生應該也是有眼力的，看好我們才做出這樣的投資，如果真是要搞事情，那他的水平也不會成為hk首富了。”
之前有些緊張遲疑的氛圍，開始振奮起來。
目前的企鵝，其實是自己都沒有信心。
從創始人到投資方，還僅僅停留在成功上市這個目標上。
二富滿意的點頭，但他內斂的性格並不抓住機會發聲，反而側頭給外國投資方解釋翻譯。
但現場還有幾個hk金融大佬，人家很難從對李半城的崇敬中轉移出來。
“趙生，李先生也在讓我們hk更加美好，他的社會責任心有目共睹。”
“趙生，還沒有誰能對李先生提醒指點的資格吧。”
“在我們hk，李先生就是愛拼才會贏的典範……”
有種粉絲群體誓死捍衛偶像的感覺，當然體面人說得還比較體面。
趙德柱本來都準備收工了，聞言笑笑︰“懷疑我是嗎？”
他的裝逼現在才開始︰“去年我在圓石灘看著yohoo大神把十億美元投資砸給某寶網的時候，我就非常清楚的感覺到，曾經的網絡第一股創始人，他不是個優秀的老大!互聯網讓他賺了那麼多錢，也沒法帶著yohoo做到更好，但鮑勃可以……”
二富居然嘴角抽抽了下，對他厚顏無恥的把自己吹捧成超越yohoo大神的人物，明顯不適應。
但白淨的臉上有些笑。
亨利和洛克他們想鼓掌的。
趙德柱卻繼續吹捧︰“四月我在內華達的時候，見到了隻果的老喬，還見了古歌的彼得佩奇，我敢說三到五年內，隻果會重新崛起成為最頂尖的科技公司，古歌也會成為最有實力的互聯網公司，就因為他們擁有最優秀的老大！”
二富終于沒忍住雙手合十示意，輕吹勿捧受不了了。
沒想到趙德柱繞著彎給自己裝逼呢︰“不要懷疑我的眼光！從我加入企鵝合作以來，看看我的戰績是怎麼樣，第一款游戲的流水現在已經超過三個億，九月我們將推出第二款游戲，更重要的是洛克的網上支付系統已經基本完成，十一月亨利跟我組合的電商平台，就要靠著網上支付上線，臥槽特麼的！我們這樣的業績，還談什麼怕人做手腳搞事情？”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總是要被拍在沙灘上的，我們就是最浪的那個！”
有時候面對一群西裝革履的專業人士，用髒話 出來就是具有強大的沖擊力。
趙德柱更是通過yohoo、隻果、古歌這一系列的老大在生拉硬拽，他看好企鵝，是因為看好二富。
直接點出企鵝的核心競爭力是自身高層，是由他來了以後，帶來的一系列業務能力。
巨大如yohoo，擁有全球最高市值的互聯網企業，那麼多優勢，居然在三四年間就變得步履艱難下坡路。
隻果更是被微軟壓制電腦操作系統，幾起幾落的難言成功。
古歌也就略微比企鵝稍微早點出名起步。
眼里只有李半城，還覺得hk高人一等，內地企業來上市就土了吧唧的專家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內地年輕企業家。
帶點粗野的蠻橫，又有不講理的沖動干勁，還有……金光閃閃的業績吧。
hk盤子就這麼大，哪怕做個電游能賺多少錢呢？
偏偏在互聯網時代，大陸內地就能做到。
十幾億人口的大市場，哪怕只有幾十萬上百萬游戲愛好者投入參與，也能輕易撐起幾個億的銷售業績。
這是彈丸之地永遠做不到的。
特別是習慣了把股市當成金融交易手段，當成賺快錢的hk人，可能幾乎已經忘了，股市的本質是輔佐有潛力的企業，成為偉大的公司。
趙德柱不懂這個金融原則，卻揭示了最基礎的理由，這麼能賺錢，這麼有前景的公司，怕什麼人來做手腳？
而且只拿了三億股出來買賣的企鵝，也不擔心被誰控股反特。
之前不太被看好的局面，反而讓企鵝擁有一個比較簡單的股東組合。
少了以前某寶網那堆心思各異的風投股東。
那些家伙眼里就只有上市套現。
現在所有股東听聞趙德柱這番夾雜了髒話的發狠。
是真的振奮，紛紛叫好鼓掌。
趙德柱傲嬌的展開手︰“歡迎大家有機會參與到企鵝公司的偉大事業中來！今天在座各位，都會跟著我們的老大一起，成為這個傳奇的一部分！謝謝你們的努力！”
莫名的這番話，給了在場所有參與ipo股東、相關專家們極大鼓舞。
不服就干的那種氣勢，點燃了瞻前顧後，有點小心翼翼的局面。
連二富都帶頭站起來鼓掌，亨利還試著吹個流氓哨，沒吹響。
但氣氛熱烈了，外面整個辦公區，其實都在瞄著這邊的落地玻璃隔斷。
哪怕不能听到里面說什麼，更看不清里面的舉動。
但這一刻能看見所有人都站起來在鼓掌，在揮手，這一定是個好消息！
瑪德，一群三四十歲的職業經理、大老板，還得個二十不到的小年輕來鼓舞士氣。
也是沒誰了。
娜娜也因為刺耳的髒話抬頭，靜靜的看著投影幕布前的父親。
投影畫面有些光影纏繞在趙德柱身上，流光溢彩的樣子還真有點七彩雲朵的味道。
她的眼眸也璀璨得像寶石一樣。
充滿感情的看著趙德柱挨個兒跟在場所有人握手說感謝。
她當然不知道這也是趙德柱從老李那里學來的招式。
也就充滿驕傲的看見，好些人都選擇擁抱他。
二富甚至有點激動︰“你就是企鵝最重要的那塊拼圖，帶來了我們最需要的朝氣！”
也許他們都是技術出身，所以老是充滿了理性的冷靜。
好像就是缺了這樣一個來打雞血的家伙。
所以現在預估價在五十五塊左右，就嚇得大家充滿忐忑不安，深怕後面有什麼陷阱。
還真得是趙德柱這樣一個技術上無知者無畏，信息上卻無比看好企鵝未來的家伙。
把整個未來包裝得很絢爛多彩的打動大家。
洛克都連連抱怨︰“你真該早點來，早點陪著我去出席那些和券商的介紹會，說不定我們的股價還能再高點。”
趙德柱正色︰“大膽點，把說不定這仨字去掉了。”
眾人歡笑，之前籠罩在會議室里面的緊張氣氛洗掉不少。
感覺吃了定心丸。
紛紛出門把士氣共享給各自的團隊。
二富本來都跟趙德柱勾肩搭背了，卻看見雙手抱著產權合同的小姑娘，那飽含感情的雙眸。
就笑著拍拍趙德柱的肩膀︰“待會兒再聊，回頭這邊事情做完，過幾天跟我家人也吃個飯，我也有個女兒。”
再對娜娜示意下，就招呼所有人出去了，還細心的幫忙把會議室門關上。
十六歲的少女一下就投進趙德柱的懷里了。
他知道這份產權合同的威力︰“你媽不來，那就只有你來代替下，過兩天正式上市以後，再搞什麼產權變動，就要公示給各方，非常麻煩的。”
娜娜在同齡人里絕對算高挑的，頂在趙德柱的下巴上，忍不住澎湃的情緒，雙手更是使勁用力的摟住腰︰“媽媽……爸爸……我從來沒覺得有這麼開心，我有自己得家，有爸爸媽媽了！”
聲音都帶了點哭腔。
趙德柱只能在自己腦海里面狂吼︰“女兒！這是你的女兒……”
實在是那帶著致命誘惑的幽香味兒，和龍芷羽完全同款，還帶著別樣的清新。
趙德柱也想哭！
他連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最後只能勉強拍著娜娜的肩膀。
真的很難控制住記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