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姓徐。”
陳玄丘實話實說了,現在列家顯然跟東夷王不死不休了,這時不趕緊伸橄欖枝招攬,更待何時?
陳玄丘道︰“實不相瞞,我乃大雍王朝上大夫陳玄丘,天子近臣,奉旨巡游東郡,因東夷作亂,來此察探情況。”
陳玄丘熱情洋溢地道︰“大雍天子禮賢下士,求才若渴。
我觀列家諸位豪杰,俱是善戰果敢之輩,我王若見了,必予重用。
如今東夷王之子死在列家,恐怕不久東夷王就會來巡仇。
諸位不妨考慮一下,遷入大雍,為我大雍天子效力,建不世之功,名垂千古,豈不妙哉?”
列鷹听了,面露難色,道︰“我列家世居丹元山,若是去了大雍,千里迢迢”陳玄丘道︰“大丈夫志在四方,何況我觀你列家子弟,當有神鷹血脈,個個擅長飛翔,若是思鄉心起,便回來看看,想來也不為難。”
列鷹苦笑一聲道︰“陳兄美意,列某感激不盡。
只是我列家居住于此,尚另有原因,不得遠離。
實不相瞞,我列氏族人,為了防範東夷王,已盡數遷走了。
你看這後邊,山巒起伏,連綿何止千里。
只要我們藏身其中,東夷王也未必就能找得到我們,倒不必擔心他的報復。”
陳玄丘听了,心中失落,可惜了,大雍要是擁有一支空軍部隊,東擋西殺的,必然大佔便宜。
可是在東夷王的威脅之下,列家還是不肯走,那就一定有他們的苦衷,再要強求,他們對自己的好感,怕是要漸漸消磨了。
所以,陳玄丘只是點點頭,道︰“既如此,陳某自然不會強求,來日你們若想往大雍去,只消叫人往我府上送個信兒,陳某必親自相迎,為你等引見。”
列鷹長長一揖,正容道︰“多謝陳兄了,足下的恩德,我列家上下,俱都記在心上。
列家欠了足下天大的人情,以後但有需要,陳兄或派人持此物前來說上一聲,凡我列家子弟,必竭盡以助!”
列鷹這一句承諾,可比多少金銀珠寶、多少寶器靈藥都要珍貴,這是向陳玄丘承諾,不管多大的凶險,只要他開口,列家就會傾其所能、不計犧牲,也要還報一次了。”
陳玄丘自然知道這個承諾有多寶貴,忙肅容謝過,伸出雙手,畢恭畢敬地接過列鷹遞過的信物。
嘖!仿佛烏鐵鑄就似的,一支令箭般長般的羽毛,看起來應該是鷹隼一類的翅羽。
“我納戒里有一枚鳳凰羽了,現在又有一支鷹羽,我這是要變成羽毛收藏家麼?”
陳玄丘暗自嘀咕著,面上卻是保持著恭敬,列鷹見他態度,心中也自滿意。
陳玄丘接過鷹羽小心收好,又問道︰“對了,陳某尚有一事請教。”
列鷹含笑道︰“陳兄請講。”
陳玄丘遲疑了一下,道︰“列家在東夷,也是了不得的人家。
卻不知列兄你,可知道有鳳凰神族,居于東夷何處。”
列鷹一愣︰“鳳凰一族有在東夷出沒嗎?
我等也是仰慕鳳凰之名,但是只听說鳳凰源于南方離火深淵,卻還不曾親眼見過一只鳳凰,更加不知鳳凰駕臨東夷了。”
陳玄丘可是听朱雀辭親口說過,她住在東夷的,眼下听列鷹一講,他知道的還沒自己多呢,不由大失所望。
陳玄丘嘆氣道︰“我是听一位朋友,說起過這個消息,既然來了東夷,原想若有緣分,便拜望一下神凰。
既然列兄不知,卻也無妨。”
陳玄丘本為朱雀辭而來,現在絲毫不知朱雀消息,招攬列鷹又不成功,也不想再多留,便要告辭離去。
列鷹重傷,還是叫人扶著,親自將陳玄丘一行人送出大門。
大門處,南山兩只貓正在刨木板,刨了一地的刨花。
遠遠看見家主來了,那看門的老蒼頭心中一急,也顧不得拿掃把掃地了,抓起南山四虎楊基,貼著地面往左面一推,再抓著南山五虎涂書往右邊一推,大門口頓時干干淨淨。
楊基和涂書各自靠在一堆刨花中,動也不敢動。
列鷹和眾長老把陳玄丘送出大門,這才再度告辭。
目送陳玄丘一行人遠去,列家長老列長空眉頭一皺,道︰“族長,這位陳玄丘,尋找的莫非是我家女王?”
列鷹沉下臉來,道︰“想來就是了,否則,東夷哪有第二個鳳凰。”
列長空猶豫了一下,道︰“陳玄丘是我列家的恩人,對他隱瞞,合適麼?
列鷹道︰“我將鷹之羽送了他,將來不管他有何等艱險難事,只道傳羽給我,我列家不管要犧牲多少人,都義無反顧,必定替他辦到。
這份承諾,難道還能報答他的恩情?”
列鷹由人扶著,顫巍巍地轉身,對眾長老道︰“東夷王威逼我家,其實是在逼女王現身。
這大雍派了位上大夫來東夷尋找女王,顯然也是為了邀她出山,我等身為看門人,自然絕對不可以泄露女王的蹤跡。”
列鷹抬起頭來,冷冷看天,道︰“天地四靈,四方神獸, 全都遭了他們的算計。
從那以後,真龍絕跡,鳳凰凋零,麒麟絕跡,天狐失蹤。
難道我們能讓我王再度涉險?
尤其她年紀幼小,神通尚未覺醒,一旦出山,該是何等凶險?”
眾人紛紛稱是,列長空道︰“族長思慮周全,是我想差了。”
列鷹道︰“如今,我王成婚在即,萬萬不可受到打擾。
白夜一死,恐怕不日東夷王就會來尋仇。
我等當遷入深山,還得做出遠走他鄉的樣子,免得東夷王一旦搜山,驚擾到我王,你們有什麼主意?”
列長空眼珠一轉,道︰“族長,那南山什麼貓,似乎正好做個我們遠遷他方的見證啊?”
列鷹恍然大悟,歡喜地道︰“果然,雞鳴狗盜,也有用處啊!”
陳玄丘一路下山,一邊走一邊把玩那口“勾動”劍,問道︰“小娜,你看這劍,是叫天雷地火劍,還是仍然叫勾動劍好?”
娜扎道︰“這還用說,當然是天雷地火听著神氣。”
陳玄丘道︰“可我還是覺得‘勾動’更有內涵。”
娜扎翻個白眼兒,氣道︰“那你還問我做什麼。”
無名咳嗽一聲,道︰“小師兄,月酌前輩追趕敬霆雲,這麼久了都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陳玄丘心道,又把小師弟忘啦。
淡定,從容一些,他就看不出來了。
陳玄丘道︰“無相啊,月酌前輩那麼強大的神通,就憑那敬霆雲,也能算計得了他?
月酌前輩伸出個小手指頭,也能捏死他!”
陳玄丘說著,心中暗笑,我這馬屁拍的,月酌前輩暗中听見,一定會很開心吧。
四下寂寂,沒有人言。
這是正常的,陳玄丘剛拍完馬屁,月酌前輩只適合暗爽,要是出現,彼此反而尷尬了。
下了丹元,走出七八里,月酌還是聲息全無。
陳玄丘忍不住揚聲叫道︰“前輩,月酌前輩?”
陳玄丘喊了七八遍,始終沒人回答,陳玄丘的臉色終于難看起來︰“無非這個烏鴉嘴,果然不幸而言中了!”
ps︰昨天突擊調整步步生蓮劇本大綱,忙到凌晨四點,今天回家路上本想碼字,結果倒下就睡著了。
我休息一下,一會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