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再沒有任何瓜葛
後知後覺的回神,凌寒幾乎是沖了過去將宛若破碎洋娃娃的女人抱在懷里。
觸及她的一刻,他才驚愕的發現,花灑流出的水冰冷刺骨。
她就是在這麼冷的水中沖了那麼久?
一時間,凌寒怒火上頭,但卻覺得胸腔疼的厲害。
任由凌寒抱著,溫暖一點掙扎都沒有,面色也是蒼白的厲害,除了偶爾眨一下眼楮,再也沒有別的動靜兒。
明明抱著她的手恨不得將她撕碎一樣,但在將她放在大床上的時候,凌寒的動作卻是異常的輕柔,生怕稍微一個用力懷里的女人都會破碎。
紅了眼的凌寒看向女人的目光復雜不已,有憤怒,但好像也有心疼……
他重新折回浴室拿來一條毛巾,一下一下仔仔細細給她擦拭著身上的水珠,動若輕柔的不像話。
直到確定她身上再沒有一滴水珠了,凌寒才打開衣櫃拿了件她的睡衣出來,用自己那少有的耐心幫她換上。
發現她的頭發還濕著,他又不厭其煩的將她扶起來親自給她擦頭發,擦完了還不忘吹干。
最後,在給大床換上干淨的床單之後,他才讓她慢慢躺下,給她蓋上被子。
整個過程,溫暖都像個布娃娃一般,任由凌寒怎樣都無所謂,偶爾因為他笨拙的動作弄疼了她,她都沒有吭一聲,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溫暖唇色發青,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和脖子上那暗紅的手指印形成鮮明對比,十分刺眼。
凌寒告訴自己不要去看,但卻控制不住,發了瘋一樣死死盯著那脖子上的暗紅。
他幾乎能想到她被掐的快要窒息的痛苦模樣兒。
該死的是,他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而且,他剛剛還動手掐了她。
現在回想起來,他才發現,剛剛他手掐上她脖子的時候,她渾身明顯變得僵硬了,眼中也閃過恐懼。
該死的他當時竟然毫無察覺,只顧著宣泄自己心里那沒由來的怒火。
此時,凌寒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石頭碾壓了一樣,血肉模糊。
只是,這時的他只把這種感覺單純的理解為愧疚。
畢竟,如果沒有他的話,她也不會遭受這種罪。
凌寒坐在床邊,突然埋下頭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發,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
再抬起頭的時候,他才發現床上面無表情的女人身體正在不受控制的發抖。
突然意識到什麼,他面色一沉,僵直的站起身,道,“家里有沒有備用藥?藥箱在哪里?”
凌寒理所當然的認為,溫暖常年獨居,又是職場高級白領,十分獨立,家里肯定有應急的醫藥箱。
否則,平時有個頭疼腦熱誰會來及時照顧她?
奈何,他一句話問出去猶如石沉大海,溫暖除了身體發抖以外,和剛剛並沒有什麼不同,也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好像根本听不見他說話一樣。
以為她只是在賭氣,凌寒也顧不上那麼多,只好自己到處翻找。
最終,在凌寒將溫暖大半個家翻得亂糟糟以後,終于找到了醫藥箱。
萬幸的是,醫藥箱里面有感冒藥和退燒藥。
按照說明書取了相應的劑量,凌寒端著一杯溫水重新進了臥室,“先把藥吃了。”
被凌寒扶起來,溫暖依舊沒有任何掙扎,任由他把藥片塞進自己嘴里,然後就著溫水吞了下去。
凌寒緊揪著的一顆心這才稍稍放下,重新將溫暖放平在床上,替她拉緊了被子。
許是感冒藥中有安眠的成分,沒多久溫暖就覺得自己眼皮越來越沉,馬上就要睜不開了。
渾身軟綿綿的她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出聲道,“凌寒,你放過我吧。”
沒想到溫暖才一開口就說了他最不願意听到的話,凌寒脊背一點點變得僵直,明知是因為什麼,卻還是固執的問了出來,“為什麼?”
溫暖聲音很輕,輕的自己都快听不到了,“你沒發現麼,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
話音落下,溫暖的心突然開始抽疼,困意也退了不少,她又繼續道,“準確的說,是我的身體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
想到自己剛剛瘋了一樣禽獸不如的樣子,凌寒恨不得甩自己倆耳光。
他想解釋些什麼,可當他對上女人那空洞的目光時,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說什麼才是對的。
第一次,他發現在她的目光下,他的狼狽竟然無處遁形。
看清楚男人的神情,溫暖突然有一絲的心軟。
他現在的模樣兒倒是讓她不禁懷疑,其實,他的心里是有她的,哪怕一點點的位置。
但轉念一想,溫暖的這種懷疑就變成了自嘲。
這樣的男人心里又能有誰?
怕他只是甩慣了別人,所以無法接受被人甩吧?
從他剛剛因為惱羞成怒而對她做出的那可以說是強奸的行為不就能證明了麼?
既然要斷,那就斷個徹底吧。
藏在被子里的雙手攥成拳,溫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正常,直勾勾的盯著凌寒道,“當初和你在一起,就是圖個開心,但是沒想到你有未婚妻,更是沒想到你未婚妻出手這麼狠,我可不想為了一時的開心搭上自己的命。”
溫暖語氣听上去十分輕松,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段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消耗著她的生命。
別說了。”
凌寒重新埋頭,十指插入發間將頭發狠狠揪起。
溫暖卻像是沒听見,蒼白的唇角緩緩挽起,道,“你要覺得我說結束你會沒面子,那就由你來說,你也可以對別人說是你甩了我,我都沒關系的。”
……”
凌寒的頭越埋越深,眼楮已經紅到了極點。
溫暖,“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也麻煩你去和你未婚妻說一聲,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讓她行行好放過我吧,我保證不會和你再有任何瓜葛,只想好好活著。”
謝謝。”
溫暖最後的‘謝謝’兩個字兒猶如一把利刃直戳凌寒的胸腔。
謝謝?
謝他同意結束?終于肯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