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薇把車窗打開,夾雜著水藻荷葉清香的空氣迎面撲來。
水面上有霧氣裊裊升起,把整個木溫城堡縈繞在如夢似幻的仙境中,綿纏婉約。
折薇靠在車椅上,一雙明亮的眸子好奇地看著湖兩岸的風景,“沈臥,這里美極了!”
“”
有什麼美,在他眼里,除了折薇沒什麼是美的。
沈臥帥氣的開著車子,看了女人一眼,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喜歡就多住幾天。”
雖然他想明天領證之後就回s市,然後去甦倫,但是她喜歡這里有什麼辦法,玩夠再走。
“這座城堡應該是世襲的麼?”
“是的,私人財產,沒有充公的可能。”
“那就好了。”
折薇眸子閃過一道黠光,雙手托著白皙的下巴,喜滋滋的說,“以後,這個城堡會傳給雲晉。”
“呵呵,貪心的小家伙”
沈臥抬起手在折薇頭上揉了揉,看著前方說道,“你也知道我並非爵爺的兒子,所以,雲晉可能得不到哦。”
“也是”
折薇看著外面的風景,心里想,那就會傳給沈墨君咯?
沈墨君如果沒走錯路的話,應該很幸福。
她的父親是爵爺,有身份地位,兒子是總裁,有身價財富,還有三胞胎的孫子孫女,多完美的人生。
如果沒那麼作,說不定還有顧清逸
可惜,一手好牌被她打爛了,現在一無所有了。
沈墨君最近真得很老實,她在做什麼,不會又去想陰謀詭計去了吧?
不過,有義父在,她應該也做不了什麼,想搶沈薰,門都沒有
此時,s市天剛亮,晨光熹微,生機勃勃的一天開始了。
沈墨君又是一夜無眠,門外有那個壞女人守著,誠心想餓死她,可是她不會再等死了,她是有傲骨的人。
每天早晨五六點鐘,s市的護城兵會跑步經過此地,嘹亮的口號振奮人心。6
沈墨君打起精神來,準備趁護城兵經過的時候跳窗出去,那女人就是再厲害,也是屬于黑暗的,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傷人。
黑衣女人也並不打算讓沈墨君立刻死掉。
所以,當沈墨君跳窗的時候,她漂亮的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眼眸卻異常冰冷,像看耍猴一樣看著沈墨君驚慌地順著繩子往下爬。
欣賞沈墨君的丑態,是一種樂趣。
沈墨君丟下繩子,逃命般的跑到院里,竄進一輛車倉皇逃跑,然而,這是她另一噩夢的開始。
在一家高檔的西餐廳門口,沈墨君來了個緊急剎車,她跑進去點了滿滿一大桌的菜當早餐,迫不及待的灌了一杯牛奶。
太餓了,喝得太急了,白色的牛奶從她的嘴角漏出來也來不及擦擦,把外籍的服務生都惡心到了。
誰能想到這個面容憔悴、不知禮儀的女人是全世界最高貴的名媛、日進斗金的天空之謎創始人,s市唯一的女市長
沈墨君喝完一杯牛奶,覺得肚子更空了,又著急忙慌的塞了一摞培根在嘴里,嘴巴撐得很大,來不及嚼就往下咽,以至于卡在喉嚨口,臉都憋紅了,還拼命咽,丑態百出。
挨餓面前,人人平等。
突然,她的余光捕捉到一抹縴細的身影。
沈墨君一驚,轉眸看向旁邊的玻璃,玻璃上面清晰的映著一個穿斗篷的女人,眼楮被遮住了,但是唇角帶著莫測的微笑,充滿陰謀。
“呃”
沈墨君嚇得頭皮發麻,哀嚎了一聲。
她終于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陰魂不散,比起這個該死的女人,自己就是個天使。
“女士,您怎麼了?”
高高壯壯的外國服務生見她梗脖子,翻白眼,覺得不好,立刻走過來焦急的問,“您哪里不舒服。”
“”
沈墨君說不出話來,只指著自己的喉嚨嗚咽著。
因為那一聲哀嚎,導致了幾粒肉渣竄進了她的氣管里,難受得要死
服務生見狀,立刻打了急救電話,並把餐廳主管叫來了。
餐廳為了防止沈墨君死在這里,立即把她送往附近的甦濟醫院,不由分說推進手術室搶救。
當身材縴細的主刀醫生拿著手術刀,和藹可親地俯視著她的時候,沈墨君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這個主刀醫生雖然帶著口罩,但是,俊美的眼楮里都是詭異的陰謀。
她知道醫生就是追殺她的那個人。
“我不做手術,我不做”
沈墨君掙扎著站起來,憋得青紫的臉上有著恐慌,艱難地說,“你們不要糊弄我,被食物嗆到了一般用管子吸出來就行了,為什麼要開刀?”
“因為嗆到你的肺里了。”
醫生的聲音很好听,眼楮里帶著嘲笑,一把按下她,吩咐護士,“給她打麻醉,用大號針筒!”
“你要切掉我的肺?”
“s”
“”
沈墨君渾身冰冷,看表情恐怖極了,“不切行嗎?你有我家人簽字嗎?你違反醫療法你知道嗎?”
“病情需要。”
醫生溫柔的說道,依然微笑著,“生命面前,一切醫療法都得避讓。”
“不,不你公報私仇,我要告、告你”
沈墨君在痛苦中失去知覺,頭頂刺眼的燈光絲毫不能挽回她的視線,無邊的黑暗和痛苦洗劫了她,靈魂都涼了、碎了。
不甘心啊!
想不到有一天,她會成為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宰殺,難道不是只有折薇這樣的無能女人才被宰殺嗎
然而,折薇過得很好。
沈臥開著豪華的車駕在輕紗中的薄霧里前進,巍峨壯觀的白色城堡近了,高貴而神秘的文化氣息迎面撲來。
“沈臥我們馬上到了,能住進你以前的家,好開心。”
折薇有些激動,縴細的手緊緊攥住膝蓋上的裙擺。
“呵。”
沈臥黑眸流轉,斜睨了她一眼,勾起唇角揶揄道,“其實你就是想窺探我小時候的私生活,佔有我的少年時代,我敢肯定的說,要是二十年前你見到過我,肯定那時就把我佔有了,我的清白留不住。”
“誰要佔真是的。”
他總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她的身上!
二十年前,她才五歲好嗎?只有沈薰和明心那麼大,再早熟也至于佔有他
折薇挑起一邊秀眉看向男人,嫌棄的問,“你怎麼不說二十五年前我就想佔你了?”
那時她還是個胚胎。
“你以為我不想?”
沈臥一臉鄭重地看向她,認真地說道,“如果我們注定會愛在一起,為什麼我不能早一點行駛愛你的權利?”
“”
驀地,折薇心里最柔軟的那處被輕輕撥了一下,咬了咬唇,鼻子酸澀了。
這種情話,除了這個男人還有誰能說得出來嗎?
沈臥見她眼圈紅了,微微擰眉,有些心疼。
這個蠢女人,誰讓她感動了?
“沈折薇,你不要理解錯了,從你還是一顆蛋的時候,我就想行駛作為丈夫的權利了!”
他惡狠狠地加了一句,車子也開得狂野,飄起了她柔軟的發絲。
“蛋”
折薇眼神一僵,心頭那抹感動瞬間消失,白皙俏麗的臉上浮起一抹嗔怒,“我是恐龍嗎?最初的形態是蛋?”
“哈哈”
沈臥被她的語氣惹得爽朗大笑,拽過她的脖子吻了一下,“這個問題,需要在床上研究。馬上你就可以睡進我小時候睡過的房間,欣賞到我窗前的那棵大楓樹。”
“果然,我看到楓樹了!”
折薇立刻被轉移話題,驚喜的叫了一聲,“好美,葉子好紅!”
前方燈火一片通明,微風輕襲,紅色的葉子翩翩起舞,美得驚艷。
“在你眼里沒有丑的,一棵樹而已!”
沈臥停了車子,黑眸深深看向折薇,勾起唇角譴責道,“我發現了你這女人很貪心,貪心到對我的一草一木都感興趣!”
“是,怎麼樣?”
折薇大方的承認,看著楓樹說道,“我老公的東西,我當然感興趣,以後都是我的。”
“是,全是你的,地主婆。”
沈臥抬手揉了揉她的頭,完全同意她的觀點。
自己的老婆喜歡木溫城堡,他花錢弄到手送給她當禮物就是了,什麼難事?
“爵爺,少夫人的車子停楓樹下了!”
“過去。”
沈朗穿著自己的爵位服裝,站在城堡門口等著折薇的到來,見車子停在了楓樹下,由幾個忠僕陪同著,步履匆忙地往這邊趕。
折薇沒注意沈朗,只看著眼前枝繁葉茂的楓樹,由這鋪天蓋地的氣勢可以判斷出樹齡有上千年了,足以媲美道士之家的千年相思樹了。
“歡迎公主駕臨!行禮!”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把折薇嚇了一跳,轉眸看向前面,只見穿著奢華的爵府僕人正鞠躬屈膝。
風度翩翩的沈朗爵爺已經走到樹下,揮手對折薇示意。
他穿得很帥,雖然七十多歲了,因為善于保養,看起來也就五十多歲。
折薇也禮貌的對他揮揮手,心里美滋滋的,“沈臥,你爸在迎接我們,其實他還算有人情味。”
至少比沈墨君強。
“如果你不是公主,我們連門都進不了!”
沈臥絲毫不領名義上的老爸的人情,對折薇一笑,“我是沾你光了,不然還得挨揍。”
那語氣,有點向老婆大人告狀的意思。
會撒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