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刃入雲,激起金石銳響,小獸散去煙雲,落于荒山之巔,弓背屈足,渾身絨毛倒立,小口大張,尖牙明明生光。
元清自雲中現身,飄飄然落在其不遠處,神色冰冷,言辭淡淡道︰“何必故作姿態。”
小獸一聲輕哼,收起凶相,傳音回道︰“你追來做什麼,怎麼不找你的花靈了?”
元清無視其譏諷之意,淡淡回道︰“還是那句話,元某如何,與你無關,你若要走,元某也絕不會留。只是走之前,你須立下承諾,不可再找洛道友麻煩。”
話音未落,便見金刃再度襲來,同時有嬌喝入耳道︰“放肆!本公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要你管!”
少年神色不變,驟起一劍兩分金刃,隨後凌空虛踏,幾步來到小獸近前,冷聲道︰“立誓。”
小獸見此妒火更盛,周身金芒大放,背後麒麟隱現,就要全力出手,卻不知怎麼,腦中突然響起了男子輕笑聲。
于是立即收手,騰空而起,四下張望不停,然而周圍一片荒山野嶺,哪有半點人蹤。
少年見其作為,面色更冷,沉聲喝道︰“又弄什麼玄虛。”
小獸聞言低頭,正想將昨夜之遭遇以及方才傳音之事告訴元清,奈何念頭剛起,便听男子傳音道︰“小家伙,可不能泄露老夫行蹤啊,尤其不能讓這小子知道,否則老夫一怒之下,說不得就要把你抓起來,關他個百八十年再放出去咯。”
言詞一出,小獸頓時渾身一激靈,慌亂間駕起煙雲,疾馳而去。
元清此時終于覺察到異常,緊跟著御劍而起,同時散出神念,一番探查後又立即運起通明劍心。
然而,無論是神念探查還是劍心感應,皆空空如也,方圓五里內,除小獸外,莫說人跡,便是生靈都未再有一個。
疑雲漸濃,卻無計可施,少年眉頭緊鎖,無奈只能放出雲翼珠,運起萬化訣,收攝一身靈息,緊追小獸而去。
“玉見定是有所發現,需讓其說出來,如遇險境,聯手對之,也可多些勝算。”少年心中暗道。
......
數日後,臨川郡,西北邊界。
雲團飛掠,元清端坐其內,閉目掐訣,不過神思倒有大半都放在了警戒四周異常上。
三日前,不知何故,亦不知何法,小獸竟掩去了一身靈息,仿佛人間蒸發般徹底消失不見。
無法感應,亦無從追尋,少年思索再三,決定還是先回滄谷一趟,一來可以踫踫運氣,行那守株待兔之法,看能否撞見小獸回返;二來也可告知洛晨相關情況,令其早做準備,必要時,還可留下為之護法。
至于小獸究竟為何倉皇而逃,猶未可知。對此,除了多做警戒以備不測外,也別無他法了。
就這般一路疾行,未過多久,忽然自東北方傳來陣陣靈力波動,隨之獸吼如雷,隆隆滾滾。
少年二話不說,立即調轉方向,循跡而去。
十數里路轉瞬便至,只是舉目四望,並無小獸蹤影,地上倒留有數具殘尸,人獸俱備,皆身斷數截,死狀甚是慘烈。
“拜月教......”元清看過殘尸後心中暗道,“竟追到了這里!正好,新仇舊恨,一並了斷,也算為民除害了!”
正思量間,又聞獸吼之音,金芒隱隱如殘陽將息,就在數里外。于是劍起如蒼龍出水,穿雲裂空,倏忽而去。
及待至時,正見到小獸足踩煙雲,掌抓輕抬,頭頂金刃高懸;下方一黝黑漢子,圍獸皮,乘妖狼,呆若木雞。
小獸回頭看了元清一眼,長尾輕搖,眼中傲嬌之意溢于言表。
殊不知就是這一眼之隙,那漢子竟回過神來,一聲大吼之後渾身通紅如浴鮮血,並在呼吸間爆裂開來,連同坐下妖狼,化作道道血光四散激射。
少年見狀,當即斬出一片連綿劍氣,仿佛銀星錦緞般橫在二者身前。
血光劍氣相沖,如水入熱油,滋滋作響,不過轉眼就湮滅不見。元清對此心中微疑,暗道︰怎麼血光之威大不如前。
而另一邊,小獸散去金刃,沖著元清“喵嗚”一聲,足下煙雲涌動,竟是又要遠遁。
元清見此,急忙出言喊道︰“且慢!”
小獸聞言回身,昂首搖尾,嬌哼道︰“哼!叫本公主何事?”
少年輕擺衣袖,侃侃說道︰“雖不知你因何遠走,又是怎麼遇上了拜月教徒,但拜月重現,必有所圖。其人多勢眾,你獨身一個,難免力有不逮,不如聯手對之,也可多些勝算。”
“哼,不用你管,找你的花靈去!”小獸依舊昂首嬌哼道。
元清眉頭微皺,冷聲回道︰“你要如何,與元某並無半點相關,元某也根本無意管你,只是那拜月教,陰詭凶殘,理當連根鏟除。你若有意聯手,那便最好;若不願,大可自便,元某單人只劍,也足以蕩平妖邪。”
言詞一出,小獸頓時怒從中來,跳腳嬌喝道︰“哼,不管就不管,誰又要你管了!本公主如何行事,也無需听你指派!”
說完白光一起,身形便隱去不見。
見小獸如此做派,少年心中亦是無名火起,重重低哼一聲,放出雲翼珠,也欲離去。
然而就在此時,卻有號角長鳴,此起彼伏,響徹天際。
但見神念所及,八方之內,皆有獸袍莽夫駕凶獸疾行,正是拜月教徒,粗略算來,已有數十之眾,不過修為都不高,多為練氣境界,只有七八人達到了築基境界,但也僅是初期。
仿佛雨夜驚雷,少年眼中閃過兩道森然寒芒,而後收雲珠,起劍遁,入山林,穿行于百丈方圓,同時將十余面青碧小旗沿途布下。
接著來到中心處,于丈許方圓間再布下七面渾黃小旗,黃旗外又加十余張灰白小旗,另有龜殼狀圓盤一個埋于灰旗中心。
隨著法訣打出,灰白小旗通體輕顫,亮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