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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喝酒不說打架,老頭子有錯,我認罰。”
張若風滿面紅光,拿著一瓶老酒笑眯眯的說道,也不等唐三開口,把酒張口倒灌。
“屁的認罰,想趁機偷喝兩口才是真的。”
瞧著張若風大有一副酒不流干絕不合口的豪邁之樣,唐三內心一陣誹謗,不過這也正是老頑童真正的不羈之處。
“前輩,高山獨處,怎奈生涼,一定好不寂寞吧,不如晚輩孝敬一下你老人家,順道盡一下地主之誼,你看如何?”
唐三看似客套,實則大有深意的說道。
在與唐天宗相處的那段時間里,唐三就有問過這樣一個問題,武道界中,巔峰存在不少,又如何分起強弱?
當時唐天宗只是隨意打了個比方,如在世人眼中,小小的東酈山是不是山?山即使再小,那也是常人無法撼動的存在,可一樣是山,五岳山巒隨意掉下一顆巨石,就能瞬間將東酈山砸個支離破碎。
唐三當即有所頓悟,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後唐三還問了一句︰大哥的山有多高,張若風的山又有多高?
猶記得唐天宗說,比起哥本哈林的那個吸血鬼公爵,我的山頭是他的好幾倍,同樣的,與張若風相比,我的也要小他好幾倍,雖說沒到掉下一個巨石砸碎我的地步,但是少胳膊少腿,那就不好說了。
當然,最後唐天宗還極為自負的加了句︰張若風的山頭已經無法再高,可我的一直再漲,總有那麼一天,我誓必會比他還高。
猶記得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唐天宗是何等自信,就像磨煉萬載,即將沖破封印的寶劍,神擋殺神,佛擋誅佛,鋒芒畢露,勢不可擋。
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唐天宗還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唐三肩膀,說道︰“小弟你的山,說不定日後比最高的那兩座還高,就像那一覽眾山小的珠穆朗瑪,不過大哥終究不太希望你成為珠穆朗瑪,為何泰山被眾人仰慕,而最高的那座,只剩下心生敬畏,這些以後你慢慢體會。”
唐三似懂非懂,私底下且權當大哥在鼓舞,不過那段有關張若風的,卻是在唐三心底翻起了驚濤駭浪,感情自己是真人版的初生牛犢不怕虎?
要知道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僅此是不怕而已,並不意味著老虎不食牛犢,涉及到宗門顏面的問題,用唐天宗的話來說,那可是大問題,僅次于比老婆生孩子,小上那麼一點點,唐三當時就感到後背一陣生涼。
好在眼前這座大山,威嚴不減,有靈泉甭涌而出,造福一方土木,鐘靈毓秀。
唐三的話中深意,一是服軟,我並不是有意冒犯;二是你老人家總這麼藏著掖著,何苦來著,不如我來給你安排個地方,總比你呆在這座破山頭強。
當然,至于是不是在下套,鬼知道唐三的歪歪腸腸。
“不冷,冷啥呀,咱們這些練武的,不就是圖個天寒地凍,還能逍遙快活。”
“我啊,天天看著兩個小祖宗,心里頭熱乎。”
張若風啃著個雞屁股,耳中听著屋里頭傳出來的笑罵聲,頓時開懷大笑起來。
“小子,你繃著個臉干啥,有酒有肉,有話好說,想放屁躲遠點。”
瞧著唐三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張若風丟了個雞骨頭過去。
“哈哈,臭屁不響響屁不臭,放了前輩你也不知道。”
唐三心情大好,以後誰要說張若風是傻子,丫的保證不一雞骨頭戳死他。
張若風的第一句話,表明自己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這架還得打一打;第二句,則是委婉拒絕唐三的邀請;至于第三句,自然是給了唐三一個機會,想怎麼打,你小子說了算。
所以唐三有些喜出望外,真要打起來,估計不會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
“有酒有肉,有話好說。”
唐三反復叨念一番,果然好不是道理。
“剛才我也放了,哈哈!”
張若風一頓,隨即哈哈大笑,口水都濺了出來,儼然像剛打完勝仗的小男孩,一點都不臉紅,一點都不講究。
“前輩,武當有啥好風光,有沒有漂漂亮亮的女尼姑?”
話到最後,唐三神經兮兮的問道。
“有啊,當然有,你小子要是肯上武當山,別的我不敢說,可你要是跟我說想看哪個小女娃洗澡,我保證當晚就能帶你實現。”
張若風一本正經,臉紅心不跳。
“哧!”
唐三剛到口中的酒,還沒咽下又一口噴了出來。
“監守自盜?”
唐三滿腦子黑線,那個場面有點太凌亂。
“胡說八道,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老頭子我像那麼缺德的人?”
“古武界誰不知道百花宗里頭那些白花花的大白腿,才煞是一絕,放著錦繡山河不看,去盯著什麼淺水游龍,你當我傻啊!”
張若風瞪了唐三一眼,又是不客氣的丟過去一個雞骨頭。
“靠!”
“你跟德字壓根不沾邊。”
唐三重重吐出一字,隨後內心不禁誹謗一番,感情這不修邊幅的老家伙,跟自己大哥唐天宗如出一轍,還好那一口。
偷窺?唐三徹底凌亂。
“是不是不信?趕明兒有機會,我帶你去參觀參觀。”
誤以為唐三在質疑,張若風有些闊氣的說道。
“得咧,前輩你說話算話。”
唐三一陣臆動,從小到大,自己哪門子壞事都干過,就是沒去偷窺過誰,仔細想一想,未嘗不是一種遺憾。
“哈哈,老頭子我最厲害的,就是算話不算話。”
張若風迎頭潑了一瓢冷水,笑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我服。”
唐三悶頭一陣無語,老家伙這德行,哪有什麼德高望重,貴為江湖前輩應有的樣子。
“騙你的小子,老頭子我當初拳打嵩山少林寺,腳踩玄冥古墓墳,不知有多少風情萬種的女子在我面前賣弄風騷,可我連看都不帶上一眼。”
……
張若風自吹自擂,一時之間可謂口若懸河,恍惚間就像那種愛嘮嘮叨叨,不厭其煩的老人。
至于是真是假?知道的人不在,不知道的人還在听。
“厲害得很。”
唐三一個勁的點頭,口中不停的啃著叫花雞。
以唐三那點閱歷,說是不可能贏的了,至于打,那就更不可能了,那麼還剩下一張嘴,吃我總能贏了吧?
于是,一口老酒一口肉,耳邊听著老頑童的風流往事,好不痛快,偶爾在附和上兩聲,唐三越想越覺開心。
打架向來不是急著的事,能不打那就更好了。
漸漸的,唐三發現聲音戛然而止,而張若風,近乎以風轉殘雲般的速度將一只叫花雞掃蕩一空。
“前輩,還有啥故事,我打小對你可崇拜的了。”
唐三咬著一片雞胸,說話都不帶松嘴的。
“沒了沒了,就古武界那地方,到底沒外邊世界寬,能翻起多大浪花,折騰出幾個故事。”
張若風本想訓斥著唐三一段,可似乎發現那根本沒用,眼前這小子只會當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
那麼,慢一秒都是虧啊,于是張若風張口,當然不是為了說話。
于是結局就成了兩人你一只我一只,大眼瞪小眼,看誰吃得快。
“哈哈!我的。”
看著唐三想要抓起最後一只叫花雞,張若風伸手搶了過來,于是就成了左手一只雞,右手還是一只雞,雄昂昂氣糾糾。
“前輩,不帶你這樣的,凡是有先後,我先伸的手。”
唐三哭笑不得,明明自己先拿到的叫花雞,結果張若風的手一來,只感覺手腕上輕輕一震,接著傻眼,雞不見了。
“老家伙的功力,登峰造極啊!”
唐三暗嘆,一個肉身三重巔峰的武王手腕力道何等之強,可還是輕而易舉的被奪了過去。
“我知道啊,所以這個給你,不用謝的。”
張若風大方的說道,把左手那只吃得差不多只剩個架子的叫花雞,就那麼遞給了唐三。
“emmp!”
唐三目瞪口呆,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張若風又一次刷新了唐三對于前輩這兩個字的底線。
“君子不奪人所好,前輩你留著吧。”
唐三哭笑不得,整一頭雞架子,你叫我吃啥。
“哎!深井燒鵝,好香。”
在張若風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唐三又拿出一只烤鵝慢慢啃了起來。
“小哥兒,能給我個腿不?”
張若風一把丟開那個雞架子,望著唐三手中的燒鵝垂涎欲滴,只恨不得出手又搶,就連稱呼都變了。
“那當然,有酒有肉,有話好說。”
“前輩,這個給你,不用謝。”
唐三玩味一笑,故意扯個最小的鵝翅腿給他,小老頭雙眼頓時都直了起來。
“好吃,不愧是天上飛的,當乃美食一絕。”
張若風有些悻然,吃過那個鵝腿之後,再看看手中的叫花雞,哪還有啃下去的欲望。
于是,小老頭就那麼干脆盯著唐三,確切的說是盯著他手中的燒鵝,一次又一次咽起了口水。
“民以食為天,食之一字,其味無窮。”
唐三一陣感嘆,有酒有肉,有話好說,看樣子,是時候可以說上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