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
傅斯年看著病床上的簡深,臉色蒼白,深邃的厲害,他內心浮現出深深的無力感,手指止不住的發顫。
病床上,簡深穿著一身病服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絲血跡的躺在上面,他緊閉著眼眸,好看溫和的眉眼深深的皺了起來。
即使在夢里面他好像也睡得不是很踏實。
傅斯年一直都覺的,他沒走出來,從來沒有。
簡深就像在心里面給他樹了一道圍牆,堅硬的不可催滅,讓任何人都走不進去。
他站在世界最頂流的位置,高不可及,只要人覺得觸摸不到他的身影。
世人都以為,他是幸福的,是快樂的,簡深在這個圈子里面已經算是功成名就了。
傅斯年抬眸,一雙眼楮猩紅的厲害。
他朝著病床上的簡深走了過去,搬了一個根凳子就坐在他的面前,他眉眼間有心疼,有自責,和濃烈的……痛苦和愛意。
“當初你為什麼不等我出來呢?”
“為什麼一定要自己走?你怎麼舍得?”
“我媽那人,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她如果說是要了你的命,你是不是也得給她?”傅斯年低低的聲音裹著一層寒冰和無窮無盡的自責。
他苦苦的笑道,他那張臉上沒有任何笑意,只覺的慘白的厲害。
傅斯年心里卻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當初以他母親威脅簡深,要了他的命,簡深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給。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傅斯年有時候真的寧願他自私自利一點,寧願他放棄自己,也不希望他看見這人為他做出任何的犧牲。
他怎麼就不能自私自利一點呢?
大難臨頭各自飛,在他們最無力的年紀,他真的希望簡深能夠再自私一點。
哪怕他能為自己想一點點,傅斯年心里面就不會沉澱了這麼多的愧疚,悲痛,絕望和逐漸被消磨的希望。
他低頭看著這雙細白修長的手指,簡深的手特別的漂亮,像藝術家的手,他以前就總說過他的手很好看。
而此時此刻卻消瘦的沒有一絲肉,連皮帶骨,瘦的像皮包骨一樣。
怎麼會這麼受?
傅斯年抬手,就那雙縴細的手握在了手中,他觸摸到的那一瞬間只感覺到一陣冰涼,沒有任何溫度。
就感覺像死人的體溫一般。
傅斯年在哪一瞬間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去觸摸他的鼻息。
一個人到底要多麼害怕,才能會在手術成功之後,還以為這人活不過來了?
只有感覺到簡深微弱的呼吸,傅斯年情緒才穩定了下來。
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為這人就沒了。
簡深要是沒了,他怎麼辦?
團子怎麼辦?
傅斯年從來就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一旦牽扯到了這樣的問題,他就覺得心髒一陣一陣的痛,讓他沒有辦法呼吸了。
許安帶著小團子是在後面趕過來的,小團子君來的時候,她悄悄的拉開門,就看見她爸爸在哭。
她粑粑臉上全是淚水。
小團子扁了扁嘴,眼淚水就在眼眶里面打轉,她反手叫門關了起來,伸手又把這個叔叔推了出去。
許安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里面什麼情況,這輩子小丫頭片子給推了出來。
小丫頭眼眶紅紅的,一直推搡著他往外面走。
粑粑是大人。
大人愛面子了。
小團子不想別人看見爸爸哭的模樣,她得維護自家爸爸的面子。
“簡小姐怎麼啦?”
“你怎麼也哭了呀?”
“是里面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許安頓時覺得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他心里面咯 了一下,不會吧……簡影帝真出事了?該不會是……人沒了吧……
“不要說話。”小團子豎起一根小手指在嘴邊,奶聲奶氣的警告著許安,那可愛的肉肉臉上露出了一股凶神惡煞的模樣。
不會讓人覺得可怕,只會讓人覺的她奶凶奶凶的,特別的想讓人去蹂躪她一下!
許安頓時看到這里就不說話。
他知道情況應該還算是好的。
小團子一出來就坐著了醫院門口的小板凳上,她的小手還拽著許安,生怕它進去。
許安也就這麼被迫的坐在了椅子上。
“團子?”
“我現在不想理人。”小團子帶著一股哭腔哽咽了一下。
她人長的小小的一個,坐在板凳上腿都夠不到地,就連坐上去都適用爬上去的姿態。
可這個小小人去懂她爸爸。
她也在娛樂新聞上看過粑粑跟別的女人的新聞,和小團子知道,那些女人以後都不會成為她的媽媽。
她以前小的時候不太懂,後來她就懂了。
以後她的媽媽,就是簡粑粑。
粑粑說過要把簡粑粑帶回來的。
她在家里面一直等啊,等啊,都沒有等到。
所以她自己偷偷的收拾了一個小包裹,打算有一天出去找簡粑粑。
她偷偷的存了一大筆錢,那些都是她過年粑粑給的壓歲錢,還有平時一些零花錢。
小家伙偷偷的讓別人給她辦了一張卡,她會撒嬌又會賣萌嘴巴又甜,別墅里面的佣人都特別喜歡這個小小姐。
她不像別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囂張跋扈,毫不講理。
所以別墅里面的佣人都特別的願意寵愛她。
她要什麼就給。
小團子自己的私房錢都有百來萬了。
傅斯年對她的吃穿用度從來不克扣,都是非常的奢侈,女兒家要富養,到了他這里,更加要富養了。
別人家的小孩三四歲懂個什麼?他們可能在玩芭比娃娃和坦克飛機,小團子卻默默的藏起了自己的私房錢。
她粑粑從來不會關心她用了多少錢,對于這方面都是大手大腳的,小團子就算一年用了一個億,傅少那里,估計眼楮都不會眨一下。
這麼多年小團子每年都好像突然用了很多錢一樣,其實她都把那些錢偷偷的藏到了自己的銀行卡上。
女孩子要實現財富自由,精神自由,但她現在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她沒辦法自己去實現財富自由。
所以她得動腦筋了。
于是她就想起了藏私房錢這回事。
“那叔叔理你好不好?”許安微微彎身細聲細語的哄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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