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真憑實據,你們憑什麼抓我。”
鬧房里,素琴憤怒的大喊著,此刻,她的手腳被鐵鏈子栓住,發絲微亂,一身狼狽,她被封了筋脈,暫時失去了內里,只能靠著身體普通得力量去拉扯鐵鏈,然,鐵鏈不管如何拉扯,除了發出鏗鏘的踫撞聲,並沒有任何要斷裂的跡象。
“誰說我們沒有證據?”
牢房里,審案的是當地縣令,而他身旁站著盧翩翩,和幾位侍衛。
縣令道︰“死者與亥時死去,當尸體發現時,安撫現場沒有任何指紋與腳紋的痕跡,甚至死者身上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尸檢後,得出結論是中p霜之毒而死。”
溫露露咬牙道︰“那又如何,與我何干。”
縣令道︰“我們看到的案發現場,也未必是真的案發現場,也許,死者是被殺之後,拋尸在醉月閣,在處理案發現場痕跡,誤導視覺判斷。”
素琴額頭滴下冷汗,卻怒道︰“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放我出去,不然,我們素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們可是有人證的。”
言罷,縣令揮手,身旁一侍衛帶著一位樸實的男子,來到了牢房內,那樸實男子向縣令哈腰示禮,縣令指著被枷鎖的素琴,道︰“你在看清楚點,是這個人嗎?”
地牢視線黑暗,那樸實男子靠前,借著橘紅燭光將女子面容,身形,前前後後打量了一翻後,道︰“回縣令大人的話,草民不敢亂說,那晚,就是她。”
素琴惡狠狠地看向那證人,眼光毒辣,似要將他千刀萬剮,然,她的內心卻有些心虛,那晚,她動作快速麻溜,又在深夜移尸,怎可能會讓人撞見?
縣令道︰“你在描述一遍,當晚的實際情況。”
“是。”
那人道︰“就在醉月閣出命案那天,草民剛好發了工錢,于是到醉月閣後街的萬花樓找姑娘消遣,我吃飽喝足從萬花樓出來時,走到了醉月閣附近,突然尿急就在巷子里方便,這時,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便貓著身子去看,結果,我看到一輛馬車上走下來兩位姑娘,一位姑娘,就是她……”
他指了指素琴,又道︰“另一位姑娘,就是草民在師爺哪里模擬的畫像上的女子,那女子似乎昏迷了,一動不動,我見這位姑娘,把那位女子樓在肩上,翻過瓦房,從窗戶外翻了進去。”
“當時,我心里還在琢磨,兩個女子為何偷偷摸摸,直到白日里除了命案之後也沒反應過來,直到……這位姑娘找上我盤問,我才想起來,實在是太巧合了。”
縣令道︰“你可還記得,你見她背著人翻窗而入的時辰是多久?”
那人道︰“約莫子時。”
縣令點頭,道︰“也就是說,死者喪命在亥時,而你在子時撞見她扛著人翻窗而入,你可看清楚了,是哪間房間。”
那人道︰“那晚我特別好奇,所以我看的非常清楚,她翻窗而入的房間,我也跟衙門的差爺確認過了。”
听他們一言一語的交談,素琴冷汗直流,卻打死不承認︰“你們胡言亂語,深更半夜,那麼黑的地方,你怎麼可能看得清楚,就算看得清楚,那也……不是我,我那晚早就入睡了。”
見她打死不承認,縣令有道︰“別急,本官還有物證。”
言罷,縣令揮揮手,身後的侍衛出去了片刻,幾人抬了一具尸體進來。
那尸體抬進來時便能聞到尸體身體傳來腐蝕味,讓人聞著就作嘔,尸體白色的布揭開後,竟是死去多日的溫露露。
見狀,素琴胃部一陣反胃,眼底閃過慌亂與心虛。
縣令道︰“死者身上有物證。”
素琴心中一驚,問道︰“什麼……物證!”
侍衛捏著鼻子,靠近溫露露的尸體,她手的附近有一塊黑布,這塊黑布布料是一小塊的,本身是捏在她手心里的,是盧翩翩今日清晨來檢查尸體時發現後,從她手里搬開,拽出來的,同時,又在她的指甲殼里發現了p霜藥粉的痕跡,以及另一個手指,指甲殼里的血跡。
經過一番盤查,這血跡並不是溫露露本身的,那麼就有可能是在交手的過程中,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抓到的。
那麼這片布料,也可能是凶手的衣物上撕下來的。
只要能讓這塊布料與凶手身上衣物吻合,並且找到凶手身上被抓出血的痕跡,便能確診。
見著溫露露手掌邊的黑色布料,素琴眼楮通紅,更明顯的慌亂。
素琴慌亂的大喊著︰“你們究竟想要干什麼。”
縣令示了個眼神,身邊侍衛會議,將那片黑布料在素琴身上的黑色斗篷上下比劃著,素琴心中微微送了口氣,那夜,她穿的不是這件衣物,量他們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她感到慶幸的時候,侍衛確實沒有發現能與這片黑布吻合的缺口位置,誰知,鬧房外進來了另一個侍衛,帶了一個包袱,道︰“縣令,這是從嫌疑犯居住的地方找出來的衣物。”
“去查。”
素琴剛剛有一絲僥幸的喜悅,下一刻又被跌入了谷底,她憤怒的瞪著眼前的一切,又羞又恨,女子的衣物就這樣暴露在外隨意翻查,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的羞辱。
侍衛從她的客棧里找到了所有衣物,那件黑色的夜行衣也在其中,黑色的衣服被率先挑選出來對比。
“縣令,這里吻合了。”
黑色的衣角與一件黑色的夜行衣的衣角缺口處吻合,這道聲音,讓素琴陷入黑暗,在也沒機會反駁。
“在查。”
言罷,幾個侍衛作勢要去搜查素琴的身體,素琴極其反抗,失控的大吼著︰“住手,住手!”
盧翩翩一嘆,請求道︰“縣令,讓我來罷。”
畢竟男女有別,曾經驕傲的素琴,何曾想過會落得今日地步。
縣令同意後,侍衛推開,盧翩翩上前查探她身上的殘留的打斗痕跡。從理論上來說,一般兩人在打斗中,指甲能抓到的地方多半是在上半身,或許是身前,也或許是身後,盧翩翩不管素琴的抵抗,扯著她的領口,一翻查找。
兩人距離很近,盧翩翩在她耳邊低聲問︰“江湖上,素家與溫家進水不犯河水,也不知道你為何做出這種決定,你就不怕自己把家族連累了嗎?”
她的聲音很輕,只能讓她听到。
素琴帶著怨恨不甘,憤怒羞辱的抽泣著,听到她的話,忽然一愣,竟忘了掙扎。
盧翩翩去查看她後頸,發現了一道指甲的抓痕,卻道︰“你是想攔下所有罪責當替死鬼,還是讓你的家族成為你錯誤決定的陪葬品?”
她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你”
素琴發愣,瞪著一雙血紅的眸子看向盧翩翩,心中一片空白。
見她一臉懵,盧翩翩勾唇一笑,回頭說︰“縣令,她後脖有抓痕,可以讓仵作來確認是否與死者的指甲大小吻合。”
縣令命人換來仵作,仵作確認吻合後,縣令一拍岸桌,正色道︰“證據確鑿,你還要辯解嗎?”
素琴大驚失色,猛然道︰“你們放開我,我懷孕了!若有個閃失,你們都不得好死!”
言罷,現場所有人都一陣吃驚,為出閣的姑娘未婚先孕,又犯下殺人罪,這人可是劣跡斑斑啊。
盧翩翩心中一嘆,一種一片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