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大。”方遠祿急忙附和了一句。
听到這兒吳念渾身一抖,痛,在身體內無限的蔓延,她可以想象出這次的後果,唐西堯是上校,是洛奕辰的心腹。
而他又那麼愛她,在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國家責任之間選一個實在是痛苦。
那種為難和痛楚不是一般人能體會的,他交或者不交對他來說都是一輩子難以愈合的傷。
而他如果真交了,那就是國家的罪人,不,她不要,她不要看著唐西堯那麼痛苦,不要!
想到這兒吳念下定了決心,當初她那麼愚蠢的能去方遠祿去死,此刻她為什麼就不能為唐西堯,為了信仰而死?
至少這次她值得,真的值得,只是那份愛,那份最真摯的愛她命薄擔不起了。
也對不起了,西堯,等不到你了,那就等下輩子吧…
吳念的眸子掃過地上的那把水果刀,然後想也不想的迅速拿過來就刺向了自己。
可方遠祿好像永遠那麼快,刀刃還沒有觸及到她的肉體手里的水果刀就已經被他給踢掉了。
吳念的心頭一冷,身子瞬間軟了下來,伏貼在冰冷的地面上沒有了絲毫的力氣。
為什麼?為什麼她想死都不可以,為什麼非要讓她那麼痛苦?為什麼?
“你想死?”
看到吳念要自殺邢山勃然一個怒火,蹲下身毫不憐惜的抓起她的頭發,迫使吳念抬起頭。
慘白的臉龐像是印著血的色澤,無力的眸子半張著,已然不知道什麼叫痛,不知道什麼叫疼。
“真是讓我大跌眼鏡啊,英勇殺敵、無所畏懼的吳指導員有一天竟然也會自殺?你說,我若說出來有人會相信嗎?”
邢山的話語里面帶著諷刺,帶著沁骨的輕蔑,吳念沒有理,然,她也沒有力氣了,反抗不了,也掙扎不了。
無力的閉上了眼楮,淚劃過她的腮邊,洗清了那片慘白,第一次,第一次覺得自己覺得原來那麼沒用。
什麼特種兵,到如今也不過是個任人宰割的女人,無妨,他們要怎麼折磨她她都不在乎,而真正讓她心疼的是他們要利用她來對付唐西堯。
無力,真的很無力。
多希望一閉眼就能死過去,可是為什麼要那麼清楚的提醒著她,她還活著,她還殘留了一口氣的活著?這不是很殘忍嗎?
而她又做錯了什麼?只因為她愛錯了一個男人,如果只是這樣那麼這代價會不會太高了?
“帶她走!”
邢山放開了她的頭發,她的身體就猶如一片落葉一樣倒在了地上,頭頂上便是邢山冷硬的命令,“給我把她看好了,她要是死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是,老大!”
他的那些手下們紛紛答應,隨後就是一個男人拿著繩子粗魯的綁著她,最後用膠帶封住了她的嘴,兩個男人從地上拖起了她,毫不憐惜。
看捉到了吳念邢山很是得意,譏笑的眸子看向了方遠祿,此刻方遠祿眼眸里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心疼邢山怎麼會不懂?
邢山哼笑了一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方遠祿,這次干得不錯,吳念被捉你功不可沒,等回到邊境獎你套大房子,再給你幾個人讓你帶帶。”
“多謝老大。”方遠祿心情自然有些壓抑,看到吳念被他們帶了出去。
方遠祿眉頭鎖緊,他最是知道邢山這伙人就是一群禽獸,什麼事做不出來?
吳念落在他們手里自然凶多吉少,他心里一個難受,這次的確是他害了她。
“馬上去通知唐西堯,說他老婆在我手上,還有,讓他天亮之前趕回軍區,到了軍區我再跟他談。”
邢山說話的口氣像是在玩味,很明顯是故意讓方遠祿去做的。
“我?”方遠祿一愣,這會兒唐西堯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還要他去說?
“怎麼?不樂意?”邢山眉梢一挑,他自然是故意的,他也更是清楚方遠祿心懷鬼胎。
“當然不是。”
“那就好,期待你能功上加功,我等你的好消息。”
說完邢山再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走出了房間,他走後方遠祿的臉色馬上就陰冷了下來,拳頭“咯吱”一聲攥緊,眸子里充斥的情緒恨不得宰了邢山。
*
又是一個夜,之前的夜里,緋色盎然,窗外的月光柔柔的照過窗台。
客廳、廚房、浴室、臥室,兩人的愛意無處不在,那張雙人床,時而安靜,時而動蕩,可總少不了的兩個人。
溫暖的體溫、熟悉的鼻息、四肢交纏皆是暖意,而如今……
唐西堯感覺自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眾叛親離,孤立無援。
夜已經很深了,也涼透了,唐西堯覺得冷,覺得怕,從來就沒有這麼害怕,從來都沒有,那是來自死亡的恐怖,張皇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玲玲……”一陣手機鈴聲在這樣死寂的夜里面格外的刺耳,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唐西堯竟然不敢去接,也不知道為什麼,但這個時候卻又不得不接。
“喂……”唐西堯的聲音有些無力,電話那邊的人也有些支支吾吾,唐西堯剛要不耐煩的掛掉,那邊就響起了那個可憎的聲音︰“唐西堯。”
听到這個聲音唐西堯的心立馬緊張了進來,方遠祿?竟然會方遠祿?
“方遠祿,你這個王八蛋,你把吳念藏哪兒了?她在哪兒?她在哪兒?”
唐西堯如同瘋了一般的吼了出來,像是要透過電話吃了方遠祿一樣,粗獷的鼻息帶著不能自控的憤怒和緊張。
听到這句咆哮方遠祿呼吸不由得沉重了一下,緩緩的說道︰“吳念被邢山帶走了,邢山讓你天亮之前趕回軍區,你到了之後自然有人跟你聯系。”
“邢山?”听到這兩個字唐西堯的心好似一下子被刀給提了起來。
邢山有多恨吳念他最是知道,如今吳念卻落到了他的手里,唐西堯慌了,感覺心髒就要不听話的爆裂,呼吸變得越來越壓抑。腦子想出無數吳念會被虐待的慘狀,血一下子便充斥了他的腦袋,隨時迸發而出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