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出了南郊,車里都很安靜。
姬裴谷是本來話就不多,雲白金是不太清楚能說什麼,尤謙自然是媳婦不說話,他也不說。
紀景昀,他倒是想說,但是想起來剛剛姬裴谷跟他說的話
就閉上嘴了。
“嘟嘟嘟。”
余錢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了。
她從發呆中驚醒,快速的拿出來了手機,看到了來電的名字,微微挑眉,吸了口接了。
“喂?”
余錢的聲音從手機傳過來的那一刻,監獄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錢錢,你沒事吧?”
是吳限。
“吳學長嗎,我沒事了。”
余錢答道。
“那就好,老大擔心死了要,要不是監獄妖多”
“吳限,手機。”
江一昭听著吳限要把他老底抖出來,趕緊說道。
“老大,你有手拿嘛,你想說啥,我跟錢錢轉達啊。”
“哎,今晚上膽子大了啊,行了,手機給我。”
範思思在旁邊敲了吳限一下,接過來的手機。
“喂,錢錢,情況怎麼樣?”
余錢听到了範思思的聲音,嘆了口氣。
“還行,思思姐,師父還沒回去嗎?”
範思思听著余錢有些疲憊的聲音,心疼壞了。
“隊長還沒回來,監獄現在就我和一昭、吳限在,其他人要不是去了刑場,要不就出去抓漏網之魚了,哦,對了,出了南郊了嗎?”
“龐鐸應該就在那邊,要是再遇到啥事情,找他就行。”
余錢應了聲,皺了皺眉。
師父,還沒談判完“思思姐,師父去法院干什麼,你知道嗎?”
她問道。
範思思頓了頓,眼楮瞪大了些。
“你”
她趕緊捂住了手機話筒,小聲的問道。
“錢錢怎麼知道師父去法院了?”
那邊一直在簽字接文件,簽字再接文件的江一昭看過來。
“那件事情,錢錢還不知道?”
範思思搖搖頭,“她不知道啊!”
吳限听了下,才反應過來是什麼事情。
“不是,為什麼瞞著錢錢?”
範思思嘆了口氣。
“隊長覺得這事情吧,余家人做的”
江一昭的手頓了頓,他直接站起來,“吳限,過來簽字。”
那邊等著的人都看向了吳限。
“不是,老大我”
吳限還來不及拒絕,江一昭已經走過來,拿了範思思手里的手機。
“我來說。”
範思思只能給了江一昭,默默嘆了口氣。
這件事情瞞不住了,讓一昭和錢錢說了
也挺好的。
“不是,老大!”
吳限看著那邊堆積了一片的文件還有桌面上沒整理完的東西,頭都大了。
範思思看著江一昭拿走了手機出去,“行了,簽字吧。”
吳限看著江一昭已經走遠,也知道沒辦法了,擠出了點笑容坐在位置上,開始了江一昭的工作。
而這邊,余錢忽然听到了低沉的男音。
她一下就听出來,是江一昭。
“學長?”
她像是忽然抓住了主心骨。
“是我,錢錢。”
江一昭走到了樓道的窗口,看著外面忙的熱火朝天的場景,脖子又開始酸了。
“學長,你是來告訴我師父在干什麼嗎?”
余錢問道。
旁邊一眾都豎起來了耳朵,尤其是姬裴谷,他在听到余錢喊學長的時候就不自主的坐直了身子。
“嗯。”
江一昭眺望遠方。
“錢錢,你還記得一個月前,你測試時因為異能等級不夠受傷的事情嗎?”
余錢點頭,“記得。”
“若是我說,那本就是別人的算計,而測試的儀器被動了手腳,你原本,是不會因此受傷,更不會因此跌落異能等級,你你覺得會是誰想害你?”
江一昭說的其實很清楚,他在問余錢,在讓余錢自己想起來那個答案。
而余錢,她已經懵了。
“你是說我,我當時的儀器被動了手腳,想害我的人,是,其實是想讓我死吧”
來到這里這麼久了,她自然也清楚若是測試過程中儀器被動了手腳,會造成什麼後果。
江一昭抿了抿嘴,“嗯。”
余錢吸了口氣,那個答案已經在她心底浮現了。
“是余家吧”
她說出來,忽然覺得心底一松。
原來這家人,無時無刻不在想讓她死啊。
測試不成,她還活著,就下毒,下毒她沒死,卻也廢了,搏擊賽時,她再次顯露異能,又逼得這家動手,要在路上了解了她
那股份,還真是太吸引人了啊。
江一昭真的心疼了。
“是。”
但是他要說出這個事實。
“這件事情,還是君隊長查到的,她一紙訴狀,將帝都余家告上了法庭,如今帝都余家是被告,君隊長,是原告代理人,今天晚上的談判,關系著最後的結果,若是成功,錢錢你會得到你應得的權益。”
“而對你下手的人,也會傷筋動骨。”
余錢听著,看向了窗外。
最後面跟著的那輛車也是余家的。
“學長,知道是余家的誰對我下手的嗎?”
江一昭頓了頓,“若是沒猜錯,二房的嫌疑很大,如今余家的家主余文海,漠視二房行動,也是幫凶。”
余文海
余錢揉了揉眉頭。
余文海的話,她沒猜錯,就是余楓的爹。
也就是她爺爺弟弟的兒子。
二房,應該就是那個小爺爺的二兒子。
這同胞兄弟之間,余文海作為一家之主,怎麼可能不知道二房的行動。
但是他沒管
沒管,就是也想。
余錢抬眼,再次看向窗外的眼楮里,就都是冷漠了。
余楓,不論為何到石城來,今晚上師父不能來,城治司的人都不能來,表姐無法聯系,這麼多人里,只是他來了
他消息如此靈通,如今來這里,時機又剛剛好,無論怎麼樣,她都不會相信余楓是來救她的。
這人到石城絕對是有大事要辦。
今晚又是誰將她引到此處,說不準,與余楓的關系很深。
“錢錢,那些人本就冷漠,他們並非你的親人,你的師父、表姐,還有我們,才是你這邊的。”
“不必因為他們神傷。”
余錢無奈的笑了笑。
學長這是覺得她會因此難受?
“我明白。”
她回道。
“那些想讓我死的人,只會是我的仇人,我更不會因為他們神傷。”
只會想將那些曾經她遭遇的,全部送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