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第1180章 遭遇戰
&esp;“阿耶走了。”
&esp;兜兜坐在門檻上，身邊是阿福。
&esp;“嚶嚶嚶！”
&esp;阿福看著左邊。
&esp;粑粑若是歸來，就是從那邊……
&esp;兜兜雙手托腮，“阿福，你說阿耶會不會勝？”
&esp;“嚶嚶嚶！”阿福一爪子拍去，大門上多了幾道抓痕。
&esp;……
&esp;安西。
&esp;大軍一**的從龜茲城前走過。
&esp;先期到達的輜重被運出來，隨即補給給隨軍的車隊。
&esp;隆冬時節，戶外冷的讓人打顫。
&esp;賈平安的目光掃過龜茲城。
&esp;“安西都護府的職責便是維系大軍補給通道，另外盯著周邊，及時把周邊異動告知大軍。最後……”
&esp;眾人應諾。
&esp;百姓一群群的出來。
&esp;“這一戰取勝之後，安西怕是就要成為塞外關中了。”
&esp;所有人都知曉，大食便是大唐最後一個大敵。
&esp;一個男子喊道︰“國公，我等願意從軍！”
&esp;頓時眾人都喧嘩了起來。
&esp;“我等願意從軍。”
&esp;“這是何意？”
&esp;王忠良問道。
&esp;裴行儉說道︰“這些大多是移民。前次清理出來的隱戶許多都移民來了此地。這些人過上了好日子，對陛下感恩戴德，但凡听到需要人力之事，都願意為國效力。”
&esp;“都是不錯的丁壯。”賈平安頷首，“我等廝殺，你等勞作，各安其職。”
&esp;大軍出發。
&esp;皇帝本想御駕親征……但很遺憾，依舊被群臣聯手攔截了下來。
&esp;若是身體健康也就罷了，這個身體去御駕親征……若是到了西域病情發作，誰能醫治？大軍士氣跌落如何提振？
&esp;皇帝遺憾之余，就派了王忠良隨軍監督。
&esp;這便是監軍。
&esp;王忠良剛開始還準備干涉一番軍中事務，被賈平安一頓呵斥……呵斥也就罷了，他還上了奏疏，只是為了一件事兒……以後監軍不可干涉軍中事務。
&esp;奏疏真的寫了，也真的往長安送了。
&esp;在賈平安看來，監軍的目的就是監督將領是否有異心，是否有問題。至于軍中的操作，你一個內侍狗屁不懂還想胡亂伸手，這是想吃屁呢！
&esp;歷史上多少太監插手軍隊引發的禍事？
&esp;賈平安在奏疏里甚至把十常侍拉出來鞭尸，直言內侍權力欲異于常人，但凡讓內侍掌權，必然尾大不掉。時日長了，甚至會噬主！
&esp;皇帝的回復也很快，果斷斥責了王忠良。
&esp;但對所謂的噬主一說卻沒回應。
&esp;皇帝看來對王忠良還是很放心啊！
&esp;賈平安給了太子一份書信，書信里分析了內侍和帝王的關系。
&esp;作為帝王最親密的人，內侍對帝王的秉性了如指掌。內侍少了家伙事，不能人道，心理會扭曲。這等人一旦掌權，那些扭曲就會釋放出來……
&esp;安史之亂後，藩鎮林立，武人的信用徹底破產。
&esp;帝王想到的制衡方式是組建自己的大軍。
&esp;這個想法沒錯。
&esp;但誰來領軍？
&esp;皇帝愕然發現沒人。
&esp;皇親國戚不妥當，李隆基逃竄，李亨遙尊李隆基為太上皇的事兒還歷歷在目，誰敢讓皇親國戚領軍？
&esp;那麼將領行不行？
&esp;將領都是亂臣賊子！
&esp;這是李隆基後期帝王的一個認知。
&esp;最後帝王左顧右盼，咦！朕去，那不是還有朕最信任的內侍嗎？
&esp;來，朕的大軍就交給你們了。
&esp;神策軍成立，太監領軍。
&esp;最後太監權力膨脹，帝王成了悲劇。
&esp;王忠良剛開始對賈平安頗為惱火，但隨著行程漸漸靠近西域，那些惱火也被壓了下去。
&esp;沒辦法。
&esp;氣氛越發的肅然了，老王擔心賈師傅哪天真的發飆，再來一份奏疏，回頭他就可以自己尋根繩子去上吊。
&esp;……
&esp;“春季即將過去。”
&esp;羅德在馬背上輕聲說道︰“往來的商人已經發現了唐軍，說是有五萬大軍，另有五千騎兵。”
&esp;“全是府兵。”
&esp;副將補充道︰“和吐蕃一戰時，唐軍也僅僅出動了五萬府兵，這對于他們而言便是傾國之戰。”
&esp;羅德笑了笑，“大唐有數十萬府兵，但他們的疆域太遼闊，各處都需要府兵戍守。五萬府兵，輔以五千騎兵……”
&esp;他突然說道︰“比上次和吐蕃大戰時還多一些。”
&esp;“我在等著……”
&esp;羅德在看著前方。
&esp;前方有數百吐火羅游騎，卻遠遠的不敢靠近。
&esp;“一群老鼠。”
&esp;副將不屑的道︰“我甚至失去了戲弄他們的心情。”
&esp;羅德淡淡的道︰“如此，驅逐他們。”
&esp;副將笑道︰“我會把他們的尸骸堆積起來……學學唐人的京觀。”
&esp;一隊騎兵出動了。
&esp;一追一逃，漸漸遠去。
&esp;那數百吐火羅游騎亡命奔逃。
&esp;“他們往日不會追殺我們！”
&esp;“這是為何？”
&esp;吐火羅人滿頭霧水。
&esp;“快逃啊！”
&esp;“他們追上來了。”
&esp;箭矢不斷將落後的吐火羅人射落馬下，那些掉隊的游騎更是被亂刀砍死。
&esp;不要俘虜！
&esp;他們不需要俘虜。
&esp;吐火羅人被嚇的魂飛魄散。
&esp;“去求援！”
&esp;帶隊將領慌不擇路，竟然令人去求援。
&esp;可但凡能離開，誰會害怕？
&esp;“我們死定了。”
&esp;數百游騎被干掉大半，剩下的人在絕望之下，有人掉頭投降了。
&esp;“我知道許多軍中事……”
&esp;“敗類！”將領回頭看了一眼，眼神中卻多了羨慕。
&esp;他的家人就在城中，若是他敢投誠，回頭家眷玩完。
&esp;“棄刀勒馬不殺！”
&esp;大食人開始招降了。
&esp;有人勒馬，有人急速疾馳……
&esp;前方突然出現了數百騎。
&esp;“是大食人！”
&esp;吐火羅人絕望了。
&esp;“不肯棄刀勒馬的，全數斬殺。”
&esp;大食將領淡淡的道︰“我們需要的是听話的俘虜。”
&esp;那些大食人聞令興奮的沖了上去。
&esp;嗚……
&esp;悠長的號角聲緩緩傳來。
&esp;馬蹄聲緊隨其後。
&esp;游騎會不時分開去查探各處情況，而用來聯絡的工具就是號角。
&esp;兩邊人馬齊齊楞了一瞬。
&esp;因為這個號角不是自己軍中的節奏。
&esp;“是吐火羅的援兵？”
&esp;大食將領冷冷的道︰“我正覺著功勞不夠，放開，放他們進來，一並絞殺了。”
&esp;眾人抬頭眯眼看著遠方。
&esp;一隊騎兵正在緩緩而來。
&esp;是緩緩。
&esp;他們發現了這邊的廝殺，隨即開始加速。
&esp;“哪邊的？”
&esp;大食人攻破波斯後，就被吐火羅和其它勢力隔斷了更進一步的可能，所以對草原部族不甚了解。
&esp;“好像……”
&esp;“是唐軍！”
&esp;一面大旗驀地被豎了起來。
&esp;“是唐軍！”
&esp;兩百余唐軍騎兵就像是從地底下般的突然冒了出來，哪怕對面是五百余大食游騎，依舊毫不猶豫的沖了過來。
&esp;“耶耶的戰功啊！”
&esp;“首功在我！”
&esp;唐軍竟然在歡呼。
&esp;“我們人多啊！”
&esp;大食人懵了。
&esp;我們五百多騎啊！
&esp;你們才兩百多。
&esp;大食將領喊道︰“結陣。”
&esp;吐火羅人無需去管，但先前投降的吐火羅人卻被驅趕了出去。
&esp;去哪邊？
&esp;變節的吐火羅騎兵把腸子都悔青了。
&esp;哪怕再忠心一刻鐘也能成為英雄啊！
&esp;看看那些殘存的吐火羅人，他們人人昂首，仿佛前方有十萬大食人都敢去沖陣。
&esp;“退避！”
&esp;唐軍陣中飛來一支箭矢！
&esp;“他們不許咱們靠近！”
&esp;吐火羅將領不忿的道︰“這是不信任我等？如此就觀戰。”
&esp;兩百余唐軍就這麼沖殺了過去。
&esp;沒有箭矢！
&esp;這種快速沖陣的時候張弓搭箭，姑且不論你的箭法如何，就算是你神箭了得，可騎弓射程感人，等你發了一箭後，就會愕然發現……我曰，竟然接敵了。
&esp;“保持陣型！”
&esp;大食將領在奮力高喊。
&esp;他舉著直劍喊道︰“奮死一戰！”
&esp;雙方漸漸看清了彼此的容貌。
&esp;以及甲衣和兵器。
&esp;隨即……
&esp;馬槊和長矛的交鋒，橫刀和直劍的拼殺……
&esp;不斷有人落馬，不斷有人慘嚎……
&esp;大食人剛開始氣勢如虹，他們覺著自己已經做好了擊潰唐軍的準備，何況此次是二打一。
&esp;但甫一交手他們就吃到了苦頭。
&esp;唐軍比他們更為悍勇，不論是刀法還是馬槊的使用都更為出色。
&esp;雙方不斷對沖，沒有人退出。
&esp;這是一場遭遇戰。
&esp;也是雙方的士氣之戰。
&esp;誰逃竄，誰的心理就會處于劣勢。
&esp;“奮勇一戰！”
&esp;大食將領的肩膀中了一矛，他依舊揮舞直劍在高呼。
&esp;“我的天！”
&esp;觀戰的吐火羅人已經驚呆了。
&esp;看著大食人不斷落馬，將領喃喃的道︰“原來不讓我們靠攏不是不信任我們，而是覺著我們是累贅……我們果然是累贅。”
&esp;“可怕的大唐！”
&esp;這一戰延續到差不多一刻鐘。
&esp;直至最後一個大食人落馬。
&esp;唐軍騎兵回身。
&esp;所有吐火羅人行禮。
&esp;這一刻，大唐就是他們的神！
&esp;唐軍隨即裹挾著這些吐火羅人撤離。
&esp;不知過了多久，來尋找這支游騎的大食人尋到了這里。
&esp;滿地的人馬尸骸。
&esp;一匹受傷的戰馬孤獨的站在那里。
&esp;刀槍丟棄在地上，鮮血染紅了草葉。
&esp;“他們遭遇了什麼？”
&esp;有人指著前方，“那里！”
&esp;一支長矛插在了前方，矛纓隨風而動。
&esp;“是唐軍的長矛！”
&esp;將領眯眼看著遠方，“他們來了。”
&esp;他策馬掉頭，“我們走。”
&esp;羅德是在傍晚時得到了這個消息。
&esp;“唐軍出現了。”
&esp;“這是他們的游騎。”
&esp;“是的，毫無疑問，這是他們的游騎。”
&esp;卜卓來了。
&esp;“多少人？”
&esp;羅德搖頭，“我們的人到了時，只看到了滿地尸骸。”
&esp;對于自己的麾下戰斗到最後一人，他們覺得理所當然。
&esp;卜卓在看地圖。
&esp;“是的，按照他們的路程來說，唐軍此刻應當到了吐火羅。大軍之前必然有游騎哨探……誰領軍？”
&esp;羅德搖頭，“還未曾打听到。”
&esp;“此事需要商人。”
&esp;羅德迅速派人去查問。
&esp;第二日上午，消息傳來。
&esp;“是趙國公賈平安。”
&esp;羅德深吸一口氣，卜卓蹙眉看了他一眼，“你畏懼了？”
&esp;羅德搖頭，“我從不畏懼任何對手，我只是興奮。”
&esp;卜卓期待的道︰“是啊！這一路我們所向無敵，所以需要一個強勁的對手才能讓我興奮。如今他們來了。”
&esp;羅德起身，“馬上派人去查探，發現唐軍及時回報。”
&esp;卜卓說道︰“他們同樣會派人來查探我們的消息。”
&esp;……
&esp;大軍此刻正在緩緩行進。
&esp;一隊游騎快速而來。
&esp;“國公，我部遭遇大食游騎五百余，盡數斬殺。”
&esp;賈平安看了他們一眼，“損失多少？”
&esp;“七十余。”
&esp;賈平安點頭，“記功，通告全軍，並告訴全軍將士，大食人悍不畏死，直至最後一人！”
&esp;兩百余游騎遭遇敵軍五百余游騎，盡數斬殺，自身損失七十余。
&esp;這是個振奮人心的戰果。
&esp;王忠良詫異，“大食人這般強大嗎？”
&esp;“對。”
&esp;裴行儉說道︰“若是遭遇的是突厥人，最多損失二十左右，若是遭遇了吐蕃人，最多損失三十余。大食……不弱！更為要緊的是他們悍不畏死，寧可全數戰死。”
&esp;“不容小覷！”
&esp;高侃上前，“大總管，游騎要更小心些。”
&esp;大唐騎兵都是寶貝，用于和對方兌子劃不來。
&esp;賈平安點頭，“隨後讓他們去哨探，咱們的人少數跟在後面觀察。”
&esp;“國公，前方就是活路城。”
&esp;這里是大汗都督府，是吐火羅小國之一。
&esp;大軍的到來讓活路城中的軍民狂喜不已。
&esp;“大食人甚至還來到了城下，斬殺了咱們的人，耀武揚威。”
&esp;賈平安搖搖頭，自然有隨軍的文官去應付他們。
&esp;此行他帶了三萬雜牌騎兵，但並未有葛邏祿人。
&esp;“為何不征召葛邏祿人？”
&esp;王忠良一直不解這個問題。
&esp;賈平安坐下，疲憊的活動了一下脖頸，“我說過，大戰時異族不可信。”
&esp;王忠良還想問，高侃說道︰“王中官這是想學兵法？”
&esp;王忠良馬上噤聲。
&esp;大軍隨即住下。
&esp;三萬雜牌軍開始分批出去哨探。
&esp;雙方在邊境一帶不斷絞殺著，損失算下來……大唐這邊竟然還多些。
&esp;“不是唐軍，是那些部族騎兵。”
&esp;羅德有些失望，“我更想知曉唐軍的實力。”
&esp;“機會會有的。”
&esp;卜卓在看地圖。
&esp;“戰場應該在何處？”
&esp;羅德低頭，“就在吐火羅。”
&esp;……
&esp;“怛羅斯這里不錯。”
&esp;賈平安指指碎葉過去的怛羅斯，眼中有遺憾之色。
&esp;他更希望能在怛羅斯完成一次復仇。
&esp;葛邏祿人……
&esp;大食人的手段並不錯，他們收買了葛邏祿人。
&esp;“百騎的人來了嗎？”
&esp;房間里有些悶，一個男子在後面舉手，“國公，我在此。”
&esp;賈平安頷首，“你等知曉我的規矩……”
&esp;男子說道︰“咱們的人已經盯住了那些部族。”
&esp;隨行的三萬雜牌軍用好了是助力，用不好就是禍害。
&esp;“不，你們辛苦一番，盯住吐火羅諸國。”
&esp;賈平安見眾將不解，就說道︰“戰陣從不是簡單的戰陣。我說過，只知曉廝殺的將領永遠都無法成為名帥，不是因為他殺伐不夠犀利，也不是因為他的指揮能力……是因為他們不懂戰爭只是政治的延續。”
&esp;開課了開課了！
&esp;將領們兩眼放光。
&esp;李長史罵道︰“誰特娘的擠耶耶！”
&esp;賈平安說道︰“我們來看這里。”
&esp;賈平安指著地圖說道︰“吐火羅本是諸多勢力聯合而成，這些勢力抱團取暖，抵御外敵。外敵為何？原先是突厥人，後來還多了個吐蕃人。突厥滅，吐蕃衰亡，他們最畏懼的便是大唐。”
&esp;“吐火羅如今看似成了大唐的地方，可這只是羈縻，大唐並未插手吐火羅的內部事務，也不想插手。可吐火羅卻頗為警惕大唐，比之大食還緊張……”
&esp;“他們擔心被大唐吞並，就算是大唐不吞並他們，這麼一個強大的大唐站在他們的身側，他們會憂心忡忡……”
&esp;有人問道︰“國公，大食也在他們的邊上啊！他們難道不擔憂？”
&esp;賈平安頷首，表示這個問題問得好，“你要知曉，大食只是新近崛起的一股強大勢力。所謂其興也勃，其亡也忽焉。這等勢力維系不了多長。但大唐不同，不，應當是華夏不同。從秦漢以來，中原就以雄偉的姿態俯瞰四方，哪怕是暫時陷入絕境之中，可很快又會再度崛起……”
&esp;裴行儉說道︰“大唐在他們的身後，他們想擴張都尋不到地方……”
&esp;眾人不禁大笑，賈平安多看了裴行儉一眼。
&esp;這人……內秀。
&esp;“統軍作戰，首要便是弄清楚這些，而不是只看到了敵軍多少人馬，我軍多少人馬，地形如何，可會下雨打雷……”
&esp;眾人又笑了起來。
&esp;賈平安說道︰“要學會統籌，把目光放高一些，從高處去俯瞰整個戰局，要從朝堂的高度去看待戰爭。先從國與國之間，勢力與勢力之間去分析，去琢磨揣摩……這是廝殺之前的功課，必須要做。”
&esp;裴行儉點頭。
&esp;這廝學到了。
&esp;賈平安說道︰“琢磨清楚了，你再去琢磨戰局。譬如說此次大戰，我們琢磨清楚了勢力與勢力之間的關系，那麼得出了一個什麼結果？”
&esp;裴行儉說道︰“要提防吐火羅人。”
&esp;賈平安點頭。
&esp;老子這一戰之後就退休了，讓你們去打。
&esp;優等生裴行儉隨即被圍攻，他卻從容不迫的和眾人反駁。
&esp;賈平安和高侃低聲說話。
&esp;“大食人以逸待勞，我軍必須修整，這一陣子我軍游騎就用他們，用大唐的甲衣兵器。”
&esp;高侃點頭，“你是想讓大食人輕敵？”
&esp;“那一日游騎盡數斬殺了對手，我就有些擔心，所以讓人控制住了那些殘余的吐火羅游騎。”
&esp;賈平安淡淡的道︰“大食人戰無不勝，此刻軍心士氣定然高漲，以為能橫掃我軍。就算是將領屢屢告誡也無用。如此，我便成全他又如何？”
&esp;隨著他的命令，雜牌軍換上了大唐兵器和甲衣出發了。
&esp;“國公有令，擔心你等甲衣不好容易受傷，所以擠出來一些甲衣和兵器給你等用。”
&esp;雜牌軍們歡呼了起來。
&esp;裴行儉站在城頭，默然良久。
&esp;“這也是國公的兵法……把自己人都算計進去。”
&esp;……
&esp;月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