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賈平安跟在衛英在商鋪里轉悠了一圈。
&esp;“丈人,要小心些。”
&esp;衛英笑了笑,“別小看老夫,無雙的拳腳都是老夫教的。”
&esp;老丈人的戰斗力不差,就是性子太柔和了,逼得衛無雙做了個直女。
&esp;賈平安出去,明靜正在指派人搜索,見他出來就問道︰“可有消息?”
&esp;“人犯並無什麼背景,但盡量抓活的。”
&esp;邊上的萬年縣不良帥陳子衿拱手,“多謝武陽侯。兄弟們,給武陽侯彩一個!”
&esp;那些不良人高喊,“彩!”
&esp;陳子衿近前,眼珠子都是紅的,“案子發了之後,我就派了幾個兄弟來抓人,誰知道那游俠兒凶悍,甫一動手就殺了兩個兄弟……耶耶!耶耶!”
&esp;他仰頭,可淚水卻奔涌而出。
&esp;賈平安理解這種感情。
&esp;不良人負責破案和治安,平日里大伙兒相互幫助,實際上和袍澤沒什麼區別。
&esp;這一下戰死了兩個兄弟,陳子衿的情緒就有些崩了。
&esp;有人會說他矯情,可不良人不是軍隊。
&esp;軍隊中見慣了生死,可依舊有為了給袍澤報仇而發狂的事兒。
&esp;這等事兒不少。
&esp;不良人們經歷生死的次數太少了,只是一次,就讓他們的情緒瀕于崩潰。
&esp;“那兩個兄弟的女人跪在我的面前……”陳子衿吸吸鼻子,“喊著那兩個兄弟的名字,我……抓到那人,拼著不做這個不良帥,我也要讓他生不如死!”
&esp;他點點頭,“多謝了。”
&esp;明靜看著陳子衿遠去,突然問道︰“若是我被凶徒殺了,你們會不會如此?”
&esp;這女人軸了!
&esp;程達打個哈哈,賈平安皺眉,“要不去試試?”
&esp;“什麼試試?”
&esp;明靜只是有感而發,可卻沒這個膽量。
&esp;“凶徒應當就在這一塊,你單獨去搜索一番,說不得會遇到……”
&esp;我憑什麼去試試……明靜剛想拒絕,賈平安正色道︰“要想讓兄弟們敬佩你,最好的法子就是親手抓一個凶徒。”
&esp;你在忽悠我!
&esp;明靜狐疑的看著賈平安。
&esp;這妹紙警覺了,但……
&esp;賈平安說道︰“知曉人生三大鐵嗎?”
&esp;這人怎麼那麼多的道理?
&esp;後世除非你不接觸社交軟件,不接觸手機電腦,否則龐大的信息流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會灌輸進你的大腦里。
&esp;而此刻的大唐人,他們能接觸的也就是身邊的事兒。哪怕是明靜,最大的信息來源竟然是百騎的每日早報。
&esp;“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
&esp;賈平安挑眉,“同過窗就不提了,扛過槍……小明,不和兄弟們並肩廝殺一次,你這個算什麼一起扛過槍?”
&esp;“別叫我小明!”明靜怒,然後問道︰“第三個呢?”
&esp;“第三個你不會想听的。”
&esp;明靜的八卦之魂開始轉動……
&esp;“說了我就去。”
&esp;“一起……嫖過娼。”
&esp;明靜楞了一下,然後有些怯。
&esp;她的身手也不錯,但面對這等凶徒時依舊不夠看。
&esp;不去,賈平安定然會嘲笑自己。
&esp;去了,要是遇到那個凶徒怎麼辦?
&esp;“去吧。”
&esp;賈平安鼓勵的微笑。
&esp;送戰友……
&esp;明靜突然問道︰“我怎麼覺著你是故意的呢?”
&esp;當然是故意的!
&esp;“沒有的事。”
&esp;賈平安就站在街道中間,身邊再無一人。
&esp;在得知死者和武順有關系後,賈平安就在琢磨這事兒。
&esp;那個女人被自己的小奶狗給殺了,和武順有啥關系?
&esp;閨蜜?
&esp;閨蜜被殺,那就等著抓到凶手後譴責幾句完事,武順親自跑去萬年縣施壓……這個有些不著調啊!
&esp;說難听些,踫到了凶殺案子萬年縣自然會窮追不舍,否則吏部那里就會多一個差評。
&esp;所以武順的施壓有些多余。
&esp;這個女人……
&esp;“武陽侯!”
&esp;賈平安回身,卻是武家的侍女。
&esp;“何事?”
&esp;侍女近前,“武陽侯,死的那人和夫人交好,夫人恨不能把那凶徒碎尸萬段了,百騎可能殺了他嗎?”
&esp;賈平安抬頭,不遠處一輛馬車的簾子被掀開,露出了武順的臉。
&esp;毫無疑問,阿姐一家子都是美女,否則也不會被帝王看中。
&esp;相比于阿姐,武順多了些柔媚。
&esp;這女人是想做什麼……怎麼像是滅口似的。
&esp;“刀槍無眼,兄弟們會自行選擇。”
&esp;侍女回去嘀咕,再回來就有些急,“武陽侯,皇後……”
&esp;“別拿皇後來壓人!”賈平安皺眉,“用兄弟們的血來染紅自己的官階,這等事賈某做不到。”
&esp;娘的,這些貴婦人究竟是弄了些什麼游戲,以至于武順都想到了殺人滅口。
&esp;賈平安想擺脫武順,就去了前面。
&esp;衛英出了一間店鋪,又進了隔壁。
&esp;明靜就在側面,賈平安跟著丈人進去。
&esp;這是一家酒肆,里面此刻坐了十余人,很是熱鬧。
&esp;“諸位何曾看到凶徒了?”
&esp;衛英問的很是溫柔。
&esp;十余人壓根不帶搭理的。
&esp;衛英尷尬的咳嗽幾聲。
&esp;“耳朵聾了?”
&esp;身後傳來了賈平安的聲音。
&esp;他按著刀柄,“耶耶看你們都像是嫌犯!”
&esp;這些人一看就是惡少游俠兒,敞胸露懷的,刺青或是在手臂上,或是在胸膛上。
&esp;“賤狗奴……”
&esp;一個惡少怒罵起身,回頭就看到了賈平安。
&esp;凶狠變成了溫順,惡少堆笑道︰“見過武陽侯,我等剛到,並未看到那人。”,他沖著掌櫃罵道︰“沒看到武陽侯來了?趕緊弄了好酒來,耶耶給錢。”
&esp;賈平安指指衛英,隨即轉身準備出去。
&esp;“這位官人有話只管問。”
&esp;衛英知曉這些人的尿性︰生不怕不良人,死不怕閻羅王,以蔑視官吏為榮,他這等小吏在這些人的眼中就是個屁。
&esp;但女婿一出場,這些人馬上就換了個嘴臉。
&esp;哎!
&esp;衛英說道︰“且等老夫去後面看看。”
&esp;他進了後面。
&esp;賈平安走到了門口。
&esp;轟!
&esp;身後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賈平安回身,就見酒肆的後壁破了一個洞,一塊石頭在在地上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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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衛英雙手保持著格擋的姿態倒退了回來。
&esp;一個身高馬大的大漢緊接著沖進來,單手去抓衛英。
&esp;衛英一腳踢在大漢的膝蓋上,大漢怒吼一聲,雙拳合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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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衛英格擋,身體踉踉蹌蹌的後退。
&esp;這是力量不足。
&esp;大漢沖過來,有些踉踉蹌蹌的。
&esp;衛英的那一腳傷到了他的膝蓋。
&esp;衛英雙手虛晃了一下,一腳踢去,男子伸手去抓,可他卻變了,本是踢腦袋的,腳收回,旋即踢在男子的小腹上。
&esp;這一下恍如彈簧被壓縮後的反彈,快如閃電。
&esp;老丈人竟然如此厲害……無雙的腿法要是這般,賈師傅早就被踢成渣渣了。
&esp;賈平安這時才拔刀沖了過來。
&esp;大漢絕望的喊道︰“賤人!”
&esp;衛英側身踹去,大漢捂著肋骨,身形搖晃。
&esp;他大吼一身,竟然抱住了衛英。
&esp;這是豁出去要同歸于盡。
&esp;衛英提膝。
&esp;可……他發現自己這一下的力量不夠。
&esp;老了啊!
&esp;賈平安倒轉刀口,用刀背拍在大漢的後腦勺上。
&esp;大漢緩緩松開手,衛英一腿。
&esp;外面沖進來一群不良人,剛好看到衛英一腳踹倒大漢的場景。
&esp;“老衛!”
&esp;衛英剛想說話,賈平安贊道︰“我還沒動手,這人就被干倒了。”
&esp;小賈,你這話不實誠啊!
&esp;衛英有些惶然。
&esp;賈平安低聲道;“丈人安心,咱們不是一家人嗎。”
&esp;一家人你還糾結這個干啥?
&esp;“衛英拿獲了凶徒!”
&esp;外面歡呼了起來。
&esp;黃麟在叫罵,“狗曰的老衛,你特娘的平日里裝死狗,出來,讓咱們看看是何等的威武。”
&esp;衛英的臉有些紅。
&esp;“丈人,出去吧。”
&esp;賈平安笑了笑。
&esp;衛英一出去,黃麟就大笑了起來,“你是如何拿的人?”
&esp;跑出來的惡少說道︰“這位官人好凶,那腿法了得。”
&esp;“好一個老衛!”
&esp;黃麟笑道︰“讓你做文吏委屈了。”
&esp;衛英只是笑。
&esp;陳子衿帶著人進去,里面馬上傳來了慘叫聲。
&esp;“啊!”
&esp;“曰你娘!耶耶的兩個兄弟啊!”
&esp;“啊!”
&esp;慘叫聲不絕于耳,但沒人管。
&esp;武順已經過來了,听到慘叫聲不禁微微一笑,沖著賈平安頷首。
&esp;小賈,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esp;這娘們怎麼對我笑了?
&esp;賈平安不解,旋即明白了。
&esp;武順認為他讓人在里面收拾人犯,比如說打成殘廢,口不能言什麼的。
&esp;你想多了。
&esp;晚些,幾個不良人把人犯拖了出來。
&esp;人犯的雙腿看著發軟,而且有些變形,不,是多處變形。
&esp;好狠的陳子衿。
&esp;人犯依舊在慘叫。
&esp;武順看了賈平安一眼。
&esp;——他依舊能說話。
&esp;關我屁事!
&esp;賈平安無視了她。
&esp;這個賤人!
&esp;武順惱火,回去尋了楊氏。
&esp;“阿娘,那賈平安太過跋扈了些,仗著媚娘的權勢不把我放在眼里。”
&esp;楊氏坐在床榻上,身邊是俊美的外孫賀蘭敏之。
&esp;賀蘭敏之看了武順一眼,“那就弄死他。”
&esp;楊氏輕輕拍了他的肩頭一下,“敏之不可胡說,那是你姨母的心腹。”
&esp;賀蘭敏之突然笑了起來,“殺了再換一個。”
&esp;武順罵道︰“和誰學來的這些?”
&esp;賀蘭敏之笑道︰“不是和阿娘學的嗎?”
&esp;武順猛地揮手。
&esp;啪!
&esp;賀蘭敏之捂著臉,眼中多了瘋狂之色,“阿娘要殺我嗎?”
&esp;武順的胸脯起伏著,“去讀書。”
&esp;“是。”
&esp;賀蘭敏之突然變成了溫文爾雅的模樣,行禮後告退。
&esp;楊氏關切的看著賀蘭敏之出去,捂嘴笑道︰“你何必對敏之太苛刻。”
&esp;武順坐下,“阿娘,那賈平安果真是個禍害。”
&esp;……
&esp;這事兒沒什麼可說的,萬年縣只是問了問,人犯就吐實了。
&esp;“那些貴婦人經常在一起聚會,打馬煳l 譜骼幀 br />
&esp;程達一臉興奮,“她們飲酒作樂的時候,最喜尋了那些相貌端正,身體健壯的男子去作陪……”
&esp;這不就是後世的那些玩意兒嗎?
&esp;“那婦人就和那游俠兒好上了,說是有大半年了,家中的男人發現了些端倪,那貴婦人就想斷了兩人的關系……”
&esp;明靜不解,“那為何還能殺人?”
&esp;程達也不知道,“咱們的人在旁听,晚些就有消息。”
&esp;“說是斷,可藕斷絲連罷了。”後世這等事兒太多了,所以賈平安見怪不怪,“貴婦人在家中無所事事,自家男人不愛,就是有錢……這等就叫做寂寞空虛冷。剛開始斷了,可她回到原先的日子里就會覺得煎熬,倍加懷念那個男人……”
&esp;這個就叫做食髓知味。
&esp;“每見面一次,那婦人就會生出焦慮,擔心被再度發現,于是就會說徹底斷了……這般來個五六次,男子受不了這等煎熬,就動了手。”
&esp;“不能吧?”明靜覺得這樣太玄幻,“女人還能這樣?再說了,那男子難道不怕?”
&esp;賈平安無語,捂額道︰“男子本是個游俠兒,貴婦在他的眼中就是天上的雲彩,某一日這天上的雲彩突然成了他懷里的嬌嬌,你說說他可舍得?”
&esp;人都會習慣某種生活,突然中斷後,就像是戒煙般的反應。
&esp;明靜搖頭,“我不信。”
&esp;“你愛信不信。”
&esp;賈平安在想武順的事兒。
&esp;那個娘們在這個貴婦群里究竟是干啥的?
&esp;廝混玩耍?
&esp;她一個寡婦……
&esp;賈平安想到的是李治。
&esp;“那個……明靜。”
&esp;賈平安裝作是輕描淡寫的問道︰“我和武順有些齟齬,就怕她進宮和皇後告狀……你可知她最近進宮頻繁否?”
&esp;明靜隨口道︰“隔三差五就進宮。”
&esp;難道武順現在就上了皇帝的床?
&esp;若是如此,這事兒就明了了。
&esp;武順和這些貴婦人們弄了個長安盛宴,經常開趴體,而後上了李治的床,難免擔心這等事兒被宮中知道……
&esp;想通了這事兒,賈平安心情大好,“我出去巡城了。”
&esp;又早退!
&esp;明靜咬牙切齒。
&esp;程達無可奈何。
&esp;“程副尉。”
&esp;去旁听的兄弟回來了。
&esp;“如何?”
&esp;明靜對這個大八卦很有興趣。
&esp;“說是死者和那游俠兒藕斷絲連,每次相聚之後就說下次再不見了,那游俠兒不舍,就動手殺人。”
&esp;門外的賈平安不禁笑了。
&esp;沒聚會的時候心中癢癢,等到了賢者時間後又覺得這樣不道德,就這麼在道德的底線周圍來回橫跳,終于把自己弄死了。
&esp;明靜訝然,“這不是武陽侯說的那樣嗎?”
&esp;程達淡淡的道︰“果然,武陽侯一語中的。”
&esp;……
&esp;“她來做什麼?”
&esp;武媚在看文書。
&esp;武順被帶了進來,“媚娘,那賈平安見到我不敬。”
&esp;武媚繼續看著文書,良久說道︰“糧食就是大唐的命脈,既然是要錢來修水利,想方設法也該給。”
&esp;“是!”
&esp;武媚抬頭看著武順,“阿姐來了?”
&esp;武順點頭,“媚娘,那賈平安對我頗為不敬。”
&esp;周山象奉上一杯溫水,武媚接過輕啜一口,平靜的道︰“平安或許會惡作劇,也會逗弄人,但你要說是不敬……我卻是不信。”
&esp;武順急了,“媚娘,當時他冷冰冰的……”
&esp;武媚皺眉,“你何事與他見面?”
&esp;呃!
&esp;武順干笑了一下,“就是踫巧遇到了。”
&esp;武媚淡淡的道︰“他是百騎統領,公事在身,難道還得要停下來奉承你?阿姐,你且好生在家中奉養阿娘,帶好兩個孩子才是正經。”
&esp;“我知道。”
&esp;武順起身,“如此我便回去了。”
&esp;武媚點頭,端坐不動。
&esp;“陛下來了。”
&esp;武順止步,整理了一下衣襟,邵鵬想到了賈平安說的底線……她好像拉低了自己的底線。
&esp;李治進來,目光在武順那里停留了一瞬,武順笑了笑,很是柔媚。
&esp;這個女人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可依舊有著讓男人怦然心動的魅力。
&esp;李治坐下問了李弘的情況,隨後和武媚商議了一番朝政。
&esp;武順就在邊上,不走,但也不關注朝政。
&esp;晚些李治起身回去。
&esp;武順笑著恭送,隨後走了。
&esp;武媚坐在那里,神色平靜。
&esp;“總有人覺著這一切來得簡單。總有人覺著女人憑著相貌就能橫行無阻,去看看她去了哪里。”
&esp;邵鵬低頭出去。
&esp;周山象低聲道︰“上次有人說她去了陛下那里。”
&esp;“難說。”
&esp;邵鵬總覺得這樣不妥當。
&esp;“她先前進宮沒那麼頻繁,每次只是來咱們這里轉轉,說幾句話,隨後就回去。可現在卻隔三差五就進來。”
&esp;周山象的眼中多了不屑之色,“她這是想做什麼?”
&esp;“此等事莫要議論。”
&esp;邵鵬冷著臉,周山象不屑的道︰“說的你不說似的,昨日是誰和我嘀咕,說武順進宮頻繁,怕是不懷好意……難道是鬼說的?”
&esp;女人……難纏!
&esp;邵鵬為自己的孑然一身感到了慶幸。
&esp;“阿姐看妹妹無礙,可哪有串門似的進宮?”沙鵬的眉間多了肅殺,“這是想借著皇後往上爬呢!都兩個孩子了,圖啥?”
&esp;是啊!她圖啥?
&esp;周山象納悶,“難道她是……想進宮做嬪妃?”
&esp;“她都兩個孩子了,如何可能?”
&esp;大唐的帝王歷來都以胃口好著稱,可這等孩子都有兩個的婦人……進宮為嬪妃是不可能的。
&esp;“那她圖什麼?”
&esp;兩個沒經歷過男女情事的家伙在菜鳥互啄。
&esp;去的人回來了。
&esp;“去了何處?”
&esp;“她去了陛下那邊。”
&esp;邵鵬回身,眼中多了冷意。
&esp;周山象跺腳,“。”
&esp;“閉嘴!”
&esp;邵鵬進去。
&esp;武媚就坐在那里,案幾上擺放著奏疏,她低頭認真的看著。
&esp;春光明媚灑在外面,讓她的臉也多了些光彩。
&esp;“皇後。”邵鵬欲言又止。
&esp;武媚平靜的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