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來的很早。
大概四五點就開始蒙蒙黑。
折騰了一小天之後，從急診出來，天也快黑的差不多了。
順著急診往前走，其實也不近，但是廣場很大，大老遠就能看到這邊的景象。
也的確是很漂亮，即便是冬天了，人也不少。
山海是出了名的一個大廣場，有一個很特別的建築，佔地面積極大，最中央有一個特別好看的海豚，海豚會噴水，四周則是音樂噴泉。
想起山海廣場，甦顏記得有一次自己走丟了，就是在這兒。
後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
“下雪了……”
“啊——下雪了！顧老板，下雪啦！”
路燈下，那家伙像個小孩子一樣轉起了圈。
顧斯臣靠在一邊的高柱上，雙手環胸，凍的瑟瑟發抖，卻依舊跟著點頭，“嗯，下雪了。”
他站在那兒，看著甦顏的眼神都不一樣，是完全的寵溺，卻時不時的帶著一絲無奈。
喜歡一個人，可能……就是這樣的吧。
即便路人都覺得她很傻，可他還是覺得，這樣的甦顏最好。
她可以無憂無慮，安穩就好。
“最近s市的雪，似乎很多。”
“比起前些年，今年的雪的確很多。”顧斯臣跟著點頭。
前些年，小雪的節氣，沒有雪。
大學的節氣，更是難見幾場雪。
可今年，小雪開始，就一直降雪。
“可能，是知道有個人喜歡雪吧。”顧斯臣突然笑了，望著蹲在地上的甦顏。
甦顏仰頭去看顧斯臣，顧斯臣眉頭微皺了一下，“衣服髒了。”
聞聲，甦顏則是低下頭來，大衣是長的，她這麼蹲下來，衣服立刻就落在地上了。
“其實，我有個問題問你。”甦顏沒在意，到是去問顧斯臣問題了。
顧斯臣聳肩，洗耳恭听，問就是了。
甦顏突然笑了，雙手搓了搓，輕笑了一聲，問顧斯臣︰“你潔癖，是不是因人而異？”
“你覺得呢？”顧斯臣偏過頭來，雙手環胸。
“你有潔癖，干嘛養狗？”甦顏不解。
顧斯臣也順著蹲了下去。
甦顏的視線與顧斯臣平行，他說︰“任何事兒都是有原因的。”
“所以呢？”什麼原因了？
甦顏眸子里寫滿不解。
她到要听听顧斯臣口中的原因是什麼。
“我不在的時候它能陪你。”
“它陪我還是我伺候它啊？！”甦顏立刻翻了個白眼，神經病啊她才不用漢堡陪。
漢堡不用她伺候就最好了！！
“人家養狗是興趣，你養狗是為了讓狗陪我……還有，你為什麼要不在？”
甦顏一邊咂舌一邊鑽顧斯臣話里的空子。
顧斯臣一時間也回答不上來。
以防萬一？
“顧老板，你知道嗎……”甦顏往前靠來，突然伸手捏住了顧斯臣的鼻子，然後笑了。
甦顏吐了下舌頭，將顧斯臣的鼻子往上推去，立刻變成了豬鼻子般。
她說︰“你為了我事事妥協的樣子，真帥。”
“帥就帥，咱能不推鼻子嗎？酸！”顧斯臣拿開甦顏的手，甦顏卻一把抓住顧斯臣，“你為什麼不讓我捏你的鼻子？哇你該不會是安了假體吧？？”
顧斯臣的臉是假的？
“你這腦子里，估計一天也蹦不出個好屁來。”顧斯臣冷笑了一聲，那話說的也是夠絕情的。
他起身打了個哆嗦，悶哼道︰“我走了，你自己擱這兒白頭到老吧。”
“哎……顧老板~~”
甦顏起身就去追，傲嬌的顧老板哦。
回去的路上，甦顏玩著手機，默默發著她和垃圾總裁的日常。
甦顏把手邊的電話收了下來，突然靠上前，“設計部今年……”
“設計部的事兒之後我會讓顧森全權負責，等年底這陣子忙完，你就立刻回公司。”
“新員工面前，盡可能的樹立起自己的威風，別被欺負，嗯？”
顧斯臣轉過頭看看甦顏，很快又看向前方。
甦顏哦了一聲，然後點點頭。
她才好不容易和那群人打好關系，又換人了，哎。
職場……果然不好混。
尤其是遇到顧斯臣這麼個雷厲風行的老板，說實話，也挺心疼那群人的。
“蔚舒黎走了……”甦顏微眯起眸子，泛起了嘀咕︰“那家伙，特別喜歡你。”
“有什麼用嗎，又不能當飯吃。”某人冷呵呵的一笑。
甦顏不得不轉過頭去，說起蔚舒黎的時候，他一點表情都沒有，那眸光更是冷的要掉出冰渣子一樣。
甦顏抿唇，將頭發往耳後掖去，拉了一下身上的大衣，不禁垂頭一笑。
是，沒用，不能當飯吃。
誰叫你長得這麼好看人家就迷戀你呢。
顧斯臣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撐在耳邊，問甦顏︰“剛才和你說的事兒，僅限于你沒懷孕的前提下。”
“如果懷孕了呢……”
顧斯臣挑眉，眼角都透露著得意，“什麼都不做了，在家養胎。”
“很悶的。”
“有狗陪你。”
甦顏︰“……”
所以，這漢堡的意義就是。
她在家養胎的時候，陪著她？
甦顏咂舌，到也沒多說什麼，轉過頭默默去看窗外。
夜景真好看，絲絲白雪落下，真是天空都在作美。
路上偶爾會遇到幾對小情侶，甦顏剛把窗戶弄下去，顧斯臣那邊就給關上。
甦顏只是想把手伸出去感受一下，這家伙……真是討厭啊。
甦顏趴在窗口，望著窗外，不自覺的，便睡著了。
折騰了一小天。
甦顏被顧斯臣抱起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
被放到床上的時候，還抓著顧斯臣的手臂，對著顧斯臣的臉又揉又捏，嘴里喊著︰“顧老板……”
“大傻子。”
顧斯臣嘆了口氣，這家伙又不是喝醉了，怎麼還說……夢話的？
甦顏翻了個身，她抓著顧斯臣的手臂慢慢松開，嘴邊輕呢著︰“謝謝你愛我。”
——謝謝你愛我。
“我可以變身千百種，至始至終保護你……謝謝你來到我的身邊。”
顧斯臣趴在甦顏的耳邊，輕吻了一下甦顏的臉頰，聲音低沉，“甦顏，晚安。”
顧老板，晚安。
有你真好。 謝謝你的救贖，這輩子……都要賴在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