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縱橫沉吟片刻道“回不回臨都我不知道,但你應該離開神都,不止是皇上,還包括那些百姓都要離開。”
海蘭兒沉默良久道“朕絕不會離開神都半步。這件事到此為止,誰想走立刻滾蛋,誰再想勸朕離開,殺無赦。”
眾人立刻噤若寒蟬不敢再勸皇帝離開,退朝之後,那些大臣便都開始思索自己的前程。
修神派大舉來攻,楊縱橫都在勸皇上離開,看來神都被破只在旦夕。
他們想離開但是皇帝都沒走他們卻先離開,以後自己的官位肯定是保不住了,但話又說回來,命都快沒了,要官位有個屁用,還是保命要緊,沒準以後更朝換代之後,自己還能東山再起。
譚家少爺和魚歡歡來到相府找到楊縱橫。
楊縱橫見魚歡歡面色紅潤,一臉貴氣,心里很是高興。
譚少爺道“恩公如果缺錢你盡管說,我和歡歡已經商量好了,即便是捐出譚家所有的財富我們也願意。”
楊縱橫很感激譚少爺和魚歡歡的心意,但此時錢並不是最主要的,面對修神派實力的碾壓,他最需要的是強大的外援。
但自從見過修行者的實力後,他連請外援心情都沒了,這個世界恐怕沒有人能達到修行者那個實力,要找恐怕只能找天上的神仙,甚至神仙都不一定行。
楊縱橫叮囑譚少爺和魚歡歡還是去其他地方躲避一番,之後便讓人送他們回去。
第二天,楊縱橫再次跟隨張本來到皇宮,此時大殿上原先的百官只剩下不足一半。
楊縱橫想要再勸勸海蘭兒,卻被張本攔住。
只听海蘭兒讓重臣從沒有逃走的屬下中挑選有才華的補充官員。
最後說道“即便明天我們就要以身殉國也要把今天的事情做好,就讓修神派那幫畜生看看,他們可以打敗我們的人,卻打不敗我們的精神。”
眾臣領命後紛紛退去,殿上只留下了楊縱橫和張本。
“當真沒有辦法了嗎?”海蘭兒問道。
楊縱橫搖搖頭。
“那你會走嗎?”海蘭兒再次問道。
楊縱橫再次搖搖頭。
當天晚上,張本奉命在相府準備了豐盛的宴席,對那些留下的法師進行犒賞。
那些留下的法師都早已將自己置之度外,因此宴席上並沒有感覺到頹喪之氣,反而更多了幾分慷慨。
正當眾人觥籌交錯,歡歌笑語的時候,楊縱橫突然感覺肩膀被誰拍了一下。
楊縱橫轉頭一看竟然是海蘭兒,只見海蘭兒一身男裝,提著兩瓶酒,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接著楊縱橫走到後院,四周環視一眼,向上一躍跳到了房頂上。
楊縱橫只得跟著跳上去。
海蘭兒坐在屋頂上,將一瓶酒遞給楊縱橫道“這可是統御當年特地留下的。”
楊縱橫將酒接過來,坐到海蘭兒身邊道“你就這麼出來很危險的。”
“現在整個神國都很危險。”
楊縱橫抿嘴一笑,喝了一口酒。兩人看著天空中的月亮,听著不遠處人們的歡聲笑語,就如同做夢一般。
“好舒服啊,好久沒有這麼自在過了。”海蘭兒伸個懶腰說道。
“你是皇帝嘛。”
“要不然你來做這個皇帝行不行?”
“咳咳咳”楊縱橫突然被嗆了一下“這種玩笑開不得。
正在楊縱橫慌張的時候,屋子下面突然傳來楚雲樓的聲音“楊兄弟,你坐那麼高干什麼?”
只見張本突然走來,想要將楚雲樓拉走,但楚雲樓已經喝大了,立刻便吵鬧起來,一下子反而引來更多的人。
“楊兄弟身邊的是誰啊,長得挺清秀的。”
“楊兄弟都多少女人了,現在專攻男人了?”
“那個人好像當今聖上啊,難道聖上還有兄弟?”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正在這時候,一隊金甲軍跑進來,這下子立馬確定了那年輕人的身份。
眾人忙跪下高呼萬歲。
海蘭兒不得已,只得從屋頂跳下來,看了楊縱橫一眼,穿過人群離開了。
海蘭兒剛走楊縱橫便听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渣男。”
楊縱橫站在人群前方很是無語,他無奈地掃視一眼人群,眉頭不禁一皺,只見在人群最後面站著一個白須老頭。
那老頭穿著樸素,並不顯眼,但眼神銳利如劍,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和楊縱橫對視之後,老頭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白光,猶如閃電一般沖向空中,消失在夜色。
楊縱橫二話不說,一抬腿登上魔輪便跟了上去。
眾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夜空已經恢復了寧靜,但楊縱橫早已不知去向。
夜色下的山脈蜿蜒如黑龍,茂密的樹椏隨風搖擺。
皎潔的月光下站著一個全身氤氳著白光的老者,楊縱橫蹬著魔輪站在不遠處正望著那老人。
知覺告訴他,這老頭的實力絕對不在修行者之下,甚至他很有可能就是修行者。
“大衍天魔,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我們之前見過嗎?”
“這就是輪回的壞處,很多老朋友你都不記得了。準確的說,我也曾經是你。”
楊縱橫越听越糊涂。
那老者見楊縱橫一臉疑惑,便說道“玄武尊者,你總該听說過吧。”
何止听說過,簡直如雷貫耳。
甚至玄武尊者還屢次幫他脫離困境,但他又听說大衍天魔和玄武尊者從遠古時期便很不對頭,反正兩者之前的關系很微妙,他也搞不懂。
听老頭這麼一問,不免心中懷疑,難道這老頭不是修行者而是玄武尊者?
于是楊縱橫開口道“你是玄武尊者?”
老頭搖搖頭道“不是。”
楊縱橫有些無語,你這麼神神叨叨的,老子還以為你是呢。
老者解釋道“我乃玄武尊者護法譚慈,受尊者之命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是老對頭無疑了,這是專門來看他笑話的啊。
實力可以輸,但是嘴上功夫絕對要贏。
“你回去告訴玄武尊者,老子肯定會好好活著,不然他豈不是成了孤兒。”
譚慈皺眉道“此話怎講?”
楊縱橫有些無語,罵人難道還要解釋嗎?
“就你這智商,是怎麼修煉道這個層級的,能不能教教我。”楊縱橫忍笑道。
“果然,不論大衍天魔怎麼變,嘴上便宜卻絲毫不落下風,不過話又說回來,但凡你嘴上積點德,也不會被玄武尊者滿世界追著打。”
“少廢話,你到底來做什麼?要打我奉陪,打嘴炮,老子沒時間。”
只見譚慈大袖一揮,楊縱橫全身立刻感覺到一陣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似乎要將他五髒六腑都要擠出來。
“玄武尊者有旨,大衍天魔實力不足一比,與其讓他死在別人手里,倒不如被我們殺了,所以大衍天魔,你今天要壽終正寢了。”
譚慈拳頭一攥,楊縱橫四周空氣猛地緊縮,只見楊縱橫身形一閃,楊縱橫消失不見了。
陰陽易天經
只見楊縱橫出現在空中,眉心突然迸發出一道光芒,光芒中沒有出現陰陽輪,而是光芒則份成黑白兩色。
譚慈站在光芒中全身迸發出金光,冷笑一下道“這些神器在你身上真是暴殄天物。”說罷手掌一撒,一把金針,猶如河流中的魚兒,順著光芒向楊縱橫激游而去。
只見光芒中登時發出一陣火焰,那是鍛神火。
金針遇到鍛神火立刻化作滴滴液體,頃刻蒸發殆盡。
“鍛神火也只能讓你晚死片刻而已。”
楊縱橫冷哼一聲道“這就夠了。”
只見楊縱橫突然閉上雙眼,嘴里念念有詞。
突然三個小人從譚慈身體內跳出來,個個手里按著一把長劍,二話不說便向其身上砍去。
譚慈大驚忙施展全身力量前去抵擋。
天行咒
譚慈身連同那三個小人的身形突然凝滯,楊縱橫祭出藏影,瞬間便砍向譚慈。
嗖
譚慈突然消失不見,一個聲音傳來道“好小子,就姑且讓你小子多活幾天。”
楊縱橫長出一口氣,總算是逃過一劫。
如果真正打起來,楊縱橫和譚慈的實力相差太多了,他使用陰陽輪也並不是想要將其制服,而是想要看譚慈到底是不是神仙之體,如果不是那他便可以用三尸召喚術,也許還能有幾分勝算,但如果譚慈是神仙之體,那自己只能認栽了。
好在他通過陰陽輪發現,雖然譚慈實力高強,但卻有三尸跡象,因此便毫不猶豫地使用三尸召喚咒,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是死定了,即便在三尸召喚咒和天行咒的雙重壓制下,譚慈還是毫無壓力地逃走了。
一個肉身之軀能將法術修煉到這個程度,足足可以和神仙相媲美了,如果再讓他們斬滅三尸,那他們得厲害到什麼程度?
況且麻煩地不是他們有多厲害,而是這些厲害的大人物還是自己的死對頭。
好傷腦筋。
楊縱橫回到相府,只見相府內空蕩蕩的,他不禁心中大驚。
相府下人見到楊縱橫忙說道“楊大爺,你快進宮吧。”
楊縱橫心里立刻有種不好的預感,忙等上魔輪,頃刻便到了皇宮。
只見大隊金甲軍其氣勢洶洶地圍在皇庭周圍,而皇庭空地上則出現一個個斗大的黑字,那是一封來自修神派的戰書。
眾人見楊縱橫回來都不禁松了一口氣,打不打得過另說,最起碼有了主心骨。
“金甲軍巡邏的的時候發現的,前後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原本空空的地面就出現了這些大字,
沒有看到是誰寫的。”張本平靜地說道。
對于修行者他們那級別的大神來講,神不知鬼不覺地寫幾個字並不稀奇,只要他們願意,把皇宮拆了你也沒脾氣。
現在這些字怎麼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已經下了戰書,那他們就得準備迎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