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縱橫剛費勁巴咧地將白霜和撒蘭洲分開,兩家才知道是個誤會。
眼看著事情就要解決了,撒蘭家突然殺出一隊法師。
撒蘭洲听到聲音忙道“家主來了。”
撒蘭家能夠在復雜的局勢中生存到今天,主要靠的就是一文一武,文自然就是撒蘭洲,而武就是這個撒蘭流毓。
撒蘭流毓四十多歲,一臉虯髯猶如鐵絲,的確有莽張飛的氣質,和文氣的撒蘭洲實在不像兄弟。
此時楊縱橫有些發慌,這下起步不是真要干起來了。
撒蘭洲忙起身先行飛到撒蘭流毓跟前解釋一通。
撒蘭流毓遠遠看了楊縱橫一眼,接著撒蘭家上百號法師便向眾人飛來。
“你就是楊縱橫?”撒蘭流毓面無表情問道。
楊縱橫點點頭。
“讓我們撒蘭家陪你演戲,好大的面子。”
眾人一听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此時事態已經完全超脫了楊縱橫的計劃,但此時只能假裝看不多柳家法師疑惑的目光,只是假裝客氣道“撒蘭家主客氣了。”
撒蘭流毓打量一眼楊縱橫道“我也早就听家兄屢次說過你的事跡,這樣好了,听說你們站在護生派一邊,這樣好了,反正我們撒蘭家也在為這件事煩心,干脆我們打一架,你贏了,我們就听你的,你輸了,你們這些人就是我送給天尊山的禮物,怎麼樣?”
听到這句話不禁連柳家指月山的人都一驚,連撒蘭家的那些法師都有些皺眉。
一個撒蘭家的家老站出來說道“家主,這次選擇事關我們撒蘭家的命運,這樣未免太草率了吧。”
“沒什麼草率的,反正我們談來談去也說不出一個結果,倒不如交給天意。”
那法師還要說話,撒蘭流毓道“要不你來打?”
那家老面露難色,接著撒蘭流毓對那些人喊道“怎麼樣?誰要上,也可以替代本家主。”
眾人都沉默,他們如果是撒蘭流毓的對手早就造反了。
見底下家老都沒反應,撒蘭流毓對楊縱橫道“我們這邊沒意見了,你呢?”
楊縱橫自己倒是無所謂,只是他這一代表,就代表兩百來人,這個責任有點大。
“楊兄弟,我支持你。”杜行僧首先發話。
白霜笑道“我們幾個姐妹的性命就交你手里了。”
楊縱橫看向柳家方向,其他人自然不敢說話,柳好頭顱在地板上打轉的場景依舊歷歷在目,主要是柳格物和柳瀟瀟的意思。
現在楊縱橫已經不是他們柳家最親愛的姑爺了,不免得看下他們的臉色。
“一個大男人要打就打,扭扭捏捏成什麼體統。”柳格物說道。
柳瀟瀟也只是點點頭。
楊縱橫這才回過頭道“好我跟你打。”
撒蘭流毓大笑道“好,不論手段只要取勝便可,生死勿論,可好。”
“好。”
太陽即將落山,絢麗多彩的晚霞在空中猶如錦緞一般。
天不像要下雨,卻響出陣陣雷鳴。
柳家,指月山,白霜和小喬以及撒蘭家的法師都仰著頭望向彩霞方向。
在五彩雲霞之前有兩個黑點像是一個織布的梭子一般,在彩霞間穿來穿去舞,身上不斷發出各種光芒,氣波乃至雷電,就仿佛那雲霞是他們織就的一般。
下面的人看的是炫目多彩,瞠目結舌。
空中的兩人卻早已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長河落日。”
撒蘭流毓大吼一聲,只見周圍空氣匯集成一條淺藍色的光帶,接著他從嘴里吐出一個金黃色的小球,接著雙手一推,那小球就像保齡球一般向楊縱橫滾去。
“速度太慢了。”楊縱橫嘲諷一句,接著便揮舞著手中藏影向撒蘭流毓砍去。
撒蘭流毓搖搖頭道“你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楊縱橫一愣,只見那淺藍色光帶突然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向四周蔓延開,而那金黃色小球也頓時變大,空中一時間就像是掛著兩個太陽。
長河落日,這法術還真如其名。
只見那光帶突然飛出千萬點水滴,水滴在光芒地照射下呈現出琥珀色,相當壯麗。
太美麗的東西,一般都很危險。
楊縱橫忙用罡氣將全身護住。
天行咒
只見一個巨大的符印出現在空中,時空仿佛凝滯,水滴猶如珠簾一般掛在空中一動不動。
撒蘭流毓大怒,猛地躍起口中念念有詞,只見那些珠子開始震動。
連天行咒都能破?你是不是作弊了。
楊縱橫忙雙手結印,只見眉心露出一只眼楮,接著一道光芒猶如白布一般展開,很快便將淺藍色的光芒覆蓋,陰陽雙魚在空中結合,一動不動。
萬物皆出陰陽,陰陽可知萬物。
雖然表面看不到什麼,但很快那些飛起的水滴便瞬間跌落,接著那長河落日便如同畫卷一般緩緩關閉。
那化作太陽的小黃珠也恢復原狀,向撒蘭流毓飛去。
想跑?
楊縱橫猛地一蹬魔輪,魔輪便像是一道光芒,沖向小黃珠。
“楊兄弟。”突然撒蘭洲沖上天空大喊道。
楊縱橫忙將魔輪收回來,而正在此刻撒蘭流毓也將小黃珠收了回去。
如果楊縱橫沒有將魔輪收回,要麼小黃珠被毀要麼撒蘭流毓的頭被撞碎。
撒蘭洲忙道撒蘭流毓身旁,只見撒蘭流毓滿頭大汗道“就差那麼一點。”
撒蘭洲笑道“為兄早就跟你說過楊兄弟雖然年紀輕,但修為難測,你偏不信,現在服氣了吧。”
撒蘭流毓穩定下心神走到楊縱橫身邊道“楊兄弟,就憑你剛才收回那輪子,我們撒蘭家就站在你這一邊,如不嫌棄就到我們撒蘭府上商討下具體事宜吧。”
雖然楊縱橫演戲計劃失敗告終,但最終的戰略目標卻還是實現了。
柳家人雖然不說,但心里一驚樂開了花,撒蘭家主的實力那也是眾法家里面的佼佼者,現在勝了他們,就說明其他家族也有戲,不知不覺那些法師胸脯都挺了起來。
如果不是撒蘭流毓和撒蘭洲親自帶他來,楊縱橫絕對不敢相信堂堂的撒蘭家竟然只是一個蒙古包。
這不禁讓楊縱橫有些感慨,怪不得撒蘭家一心想要進入中原,都是有原因的。
“今年草原茂盛,牛羊也格外肥美,楊兄弟一定要嘗嘗我們家的烤羊腿,那可是天下一絕。”
撒蘭流毓有些驕傲地說道。
烤羊腿再絕也是烤羊腿啊,在中原貴族眼里也不過只是換換口味的一道小菜,如果是宴會什麼的,實在顯得有點寒酸。
撒蘭洲見多識廣,忙說道“我們漠北,物資缺乏,沒什麼好招待楊兄弟的,楊兄弟千萬不要見怪。”
楊縱橫看了眼撒蘭洲道“其實我還挺喜歡吃烤羊腿的,特別是孜然羊腿,再配上冰涼的啤酒,那感覺簡直爽道飛起。”
“孜然和啤酒是什麼東西?”撒蘭流毓有些疑惑地問道。
撒蘭洲忙道“楊兄弟游歷萬國,比你知道的多了去了,還每樣都給你解釋啊。”
“大哥,我好歹也掛著一個家主的名號,自己在家也就算了,當著楊兄弟,你就不能給我點面子?”
對于草原牧民來說,不是敵人就是客人,雖然不久之前自家家主和楊縱橫剛打了一架,但既然家主都拿楊縱橫當兄弟,那其他人自然也不會介懷,因此那些牧民立刻將自家能拿出手的東西全都搬了過來。
那些法師吃著肉,喝著酒,唱著歌,幾乎都忘了此時他們正站在生死的岔路口。
既然事情無法避,那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比較爽快。
楊縱橫早就餓了,此時正抱著一個大羊腿吃的正香。
撒蘭洲離開一下,很快變回來,接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有些羞澀地坐到楊縱橫身邊,撒蘭洲道“這姑娘是我們這一片草原有名的美女,知道楊兄弟離開妻兒肯定很辛苦,今天晚上就讓她陪楊兄弟吧。”
開始,楊縱橫見姑娘給他倒酒,他還以為是什麼風俗,酒剛到嘴里便听到撒蘭洲的話。
咳咳咳
楊縱橫不禁被嗆了一下,連連擺手道“萬萬不可,我一點都不辛苦。”
“難道楊兄弟是嫌棄我們草原女人不如中原女人溫柔?”
“你們千萬別誤會,是我身體不太好,最近在禁欲。”
正在此時,楚雲樓突然竄出來道“既然楊兄弟拒絕那就吧這小姑娘讓給我吧,我才真是過得辛苦呢。”
楊縱橫有些無語道“怎麼每次說到這種事情你鑽出來,趕緊滾。”
撒蘭洲道“這姑娘可是我們草原正正經經的好姑娘,是我們專門請她伺候楊兄弟的。”
楚雲樓不高興了“撒蘭洲,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說我只適合那些青樓女子嘍?”
此時三藍流毓開口了“要不這樣,你也和我打一架,你贏了,這女子今晚便歸你。”
楚雲樓突然假裝抬頭思考一下道“老杜好像有事要找我,先不跟你們說了。”
說完一溜煙跑了。
楊縱橫看了眼身邊的女孩,只見女孩抿著嘴,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撒蘭兄,你看著姑娘都快哭了,你還是趕緊讓她回去吧。”
“你以為是阿朵是因為我們哭嗎,他是因為你,整個草原上追求阿朵的男人多了去了,結果到你這邊,你直接把人家拒絕了,放誰身上也不好受吧,而且她既然過來了,你還讓她回去,這事情傳出去,她的臉往哪兒放,說不定……”撒蘭洲說著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
听這意思,他還真不能拒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