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從求仙山回來之後,白家便陷入了派系之爭,修神派趁著他們大勝想要完全佔據白家的控制權,從而讓整個江東成為修神派的樂園。
修神派以屠殺生靈為修行門法,楊縱橫的家人就在江東,他如果不管,不幸早晚都會落在曹家身上。
楊縱橫為白裘療完傷便對白裘說道“帶我去白家。”他對白家並不是很熟悉,十來年前因為救海蘭兒在海神洞殺了不少白家法師,之後有曾經遠遠見到過白玉明,交過手的便只有他們家老白信禮了。
但此時不管有什麼新仇舊恨,還是先放一便,解決修神派才是最主要的。
為了保險起見,楊縱橫還是換了件白家法師的衣服才跟隨白裘走進了白家。
此時的白家正陷入了激烈的爭吵,就猶如一個滿身裂紋的花瓶,只要輕輕一踫便會細稀碎。
“白象,只要你將白家家主的印信交出來,我就讓你們或者離開白家。”
“白信禮,我太了解你了,我不交出印信也許還能等到老祖師回來,一旦交給你,恐怕你立刻會殺了我。”
“白象,你不用拿老祖壓我,怎麼知道我奪權不是老祖的意思?”
白象一時間被白信禮無話可說。
如果沒有老祖的支持白家的修神派怎麼會發展這麼快?又為什麼在奪權的前夕,老祖突然離開了白家。
這一切不得不讓白象也開始懷疑老祖已經和白信禮穿了同一條褲子。
白象想到這里不僅慘然地大笑起來,接著笑聲戛然而止,怒道“白信禮,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做會將白家拖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白信禮冷冷道“我是將白家帶入前無來者的輝煌,白象,你太保守了,把印信交出來,這樣會少死很多人,對整個白家都好,你也不想你的家人以及徒子徒孫都死于非命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白象還能說什麼,只得不情願說到“閉關山頂洞,祖師靈龕內。”
白信禮听罷,不禁豎起一根大拇指道“不愧是家主,竟然將印信藏在那麼一個既明顯又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說著便讓身邊的法師去取。
當白信禮看到印信的時候,整個臉笑的像一朵菊花,揮揮手道“全殺了。”
“白信禮,我草你媽。”白象爆了粗口。
“我媽已經死了,正好送你去見她老人家。”
楊縱橫沒有想到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當白家法師準備進行清洗的時候,一個黑影以迅雷之勢在屋子內畫了一個圓,分毫無差地將他們手上的武器擊落。
接著楊縱橫一躍而出,站在了白象身前。
“楊縱橫,你個瓜娃子,敢壞我大事?”
白信禮大怒,此時他即便實力提升了好幾個層次,但對付楊縱橫,心里還是沒底,這小子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總是冷不丁地祭出什麼黑法術,總能打的人出其不意。
“把他們都放了。”楊縱橫淡淡說道。
楊縱橫語氣很橫,他是有資本的,且不說他自認為能夠將這些人打敗,即便不行,他還有惡佛呢。
白信禮突然一笑道“楊縱橫,听說你在江東娶妻生子了?”
楊縱橫不僅一凜,白信禮皮笑肉不笑“你信不信,只要一個時辰,我便可以將你妻兒的人頭送到你跟前。”
“你敢。”
“不好意思,看到我剛才舉手沒有,已經有法師在去的路上了。”
楊縱橫大驚,剛要離開,只見從空中摔下一個尸體,竟然就是白信禮派出的法師。
接著只見柳格物,死一天,撒蘭胡來等幾個老祖,還有柳瀟瀟,楚雲樓等一些實力高強的法師都出現在白家上空。
而那死尸竟然設計王玉福扔下來的。
王玉福看了眼楊縱橫冷冷道“不用謝。”
楊縱橫“……”
柳格物不耐煩地喊道“白術,出來吧,你們自家的破事難道非得我們出手嗎?”
突然,室外激射出道道金光,就猶如機槍掃射一般。
楊縱橫即使有龍鱗盾牌也只是勉強護身,片刻間,屋內的法師除了楊縱橫和身受重傷的白信禮以及白象,都已經全部死亡,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是誰殺了他們。
只見空中出現一陣螺旋,猶如漩渦一般,接著白術出現在眾人面前,滿臉笑意道“不知道這麼處置,幾位可還滿意?”
柳格物皺眉道“老白,你修煉神法,已經走火入魔了,你知不知道?”
白術笑道“柳格物,你這是在嫉妒我短短幾個月法術便超過了你,其實你們也可以的,那些賤民本來就應該為我等服務的,你們之前不是也這麼想嗎?為什麼現在這麼畏畏縮縮,太不像我們法家作風。”
白術似乎對柳格物等很失望。
柳格物則說道“老白,無論如何隨意殺人總是不對的,即便最初我們的確多殺了些人,也不像現在這般為了殺人而殺人。”
白術不以為然,看著楊縱橫道“如果不是你,我們白家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臭小子,納命來。”
白術突然十根手指長出銳利的尖甲,向楊縱橫撲來。
楊縱橫忙橫起藏影,那指甲打在藏影上竟然也是叮當作響,沒有絲毫損壞。
白術步步緊逼,用指甲在空氣中劃出道道裂口,楊縱橫竟然被他打的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楊兄弟,我來助你。”杜行僧喊道。
“站住,他又不是我們自己人,為什麼要幫他。”柳格物阻止了杜行僧。
要不要這麼現實,虧得老子還想的拯救蒼生,楊縱橫心里罵罵咧咧。
突然白術招式變慢,楊縱橫猛地將藏影揮出去,一直玄虎破空而出,接著血凰,蒼龍拳,龜蛇印,一股腦地全都拋了出去。
白術攻勢登時有些慌亂起來,楊縱橫趁勢而上,刀刀落在白術的雙手上。
“小子,要不是本尊的暴猿猛擊還沒練習到家,絕不會吃你這個虧。”
“少特麼廢話。”
楊縱橫攻勢越來越猛,最後白術突然向後傾倒。
前門大開,楊縱橫毫不猶豫砍了上去,眼看白術就要被劈成兩半,柳格物突然出手將白術救了出去。
楊縱橫大怒“你分不分得清善惡好歹,你竟然幫他?”
“他雖然有罪,但不至于死,你已經教訓的他夠多了。”柳格物淡淡地說道。
“混賬,屠殺無辜,死一百次都夠了,還不至于死,我看你們分明就是一丘之貉,根本不把百姓的性命放在心上。”
“你本來就是一個賤民,現在又娶了一個賤民,怎麼能明白我們的想法呢,不想死就趕緊滾。”
楊縱橫看了眼那些他曾經的好朋友,戰友,甚至妻子此時都默不作聲,他很失望,最後他看向柳瀟瀟道“這人群當中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了,現在我就還給你,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說罷,將藏影扔到空中,只見藏影迅速化作一條黑色的鋼鐵洪流,猛地從他身上沖去。
“不要。”柳瀟瀟大喊。
但為時已晚,鋼鐵洪流在瞬間便從他身上流淌過去,楊縱橫全身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成了一個血人。
最後說出一句話“我和諸位沒有任何關系了。”
接著便轟然倒地。
“這種人留著只是禍害。”白術說道。
柳格物和死一天默不作聲。
白術像是得到默許,立刻伸著利爪揮向楊縱橫。
白術像是脫線的風箏向庭園飛去,甚至柳格物等都無法攔住。
接著一個灰色的影子,抱起楊縱橫消失在大家的視野中。
“家里有人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此時曹溪正在縫制一些小孩的衣服,她听到聲音忙走到院子里,將門打開。
只見一個穿著破爛的老頭,頭頂著雜草一般的灰白頭發,滿臉皺紋,就像一個核桃皮,對著曹溪咧嘴一笑,露出爛掉的牙齒道“姑娘行行好,給口飯吃吧。”
此時曹文以及父母都下地干活去了,家里只有她一人,她見老頭實在可憐也不像壞人,便然他進來。
自己親自去給他熱了點飯菜。
老頭搖搖頭道“這是你家剩飯,我不樂意吃,你家有沒有肉?”
曹溪道“有是有,不過是生的。”
“無妨無妨,你盡管拿來就行。”
曹溪便將昨天曹文買的一只處理好的母雞,那是曹文打算給她做湯補身子的。
老頭將母雞接過來,一口便撕咬下去,大口地生啖雞肉。
曹溪看到老人這副模樣,不禁一陣作嘔。
那老頭也不在意只是嘿嘿地笑著。
很快整個生雞便被老頭吃完,看著滿臉難受的曹溪道“小妮子,放心,老頭不白吃你的肉,一會兒給你錢。”
曹溪不想要的他的錢,只想讓他趕緊離開。
“小妮子,你是不是覺得老頭沒錢啊。”
曹溪搖搖頭。
“你放心,一會兒就有人給老頭送錢來了。”
正在此時,突然一陣疾風掛過。
老頭笑道“他們來了。”
只見空中出現幾人,竟然是白術,柳格物等出現在白府的一幫人。
“柳大小姐,我們這麼做不太好吧。”杜行僧有些擔憂道。
“如果我沒真殺了楊兄弟的家人,按照楊兄弟的秉性,一定會追到天涯海角將我們碎尸萬段的。”
“你們住嘴,沒看見我真該想辦法嗎?”
幾人看向滿臉殺意的白術和柳格物,雖然心里感覺不妥但都不敢吱聲。
正在此時,空中突然出現一只大蝙蝠向眾人飛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