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縱橫和張本起身的時候,柳瀟瀟還真的以為兩人要去茅廁,但等柳格物起來,柳瀟瀟才感覺有些不對,她立刻站起來走出門。
她兩轉三轉便來到魚歡歡和譚曉智的洞房,只見張本和楊縱橫早已在牆腳蹲了起來。
而且似乎听得很上勁,根本沒注意柳瀟瀟靠近。
嗯嗯
柳格物在身後打個警示,楊縱橫和張本轉過頭看到柳瀟瀟,這才慌忙站起身。
“茅廁怎麼這麼難找。”
“誰說不是呢。”
柳瀟瀟無語地看著兩人走過來。
幾人剛在酒席坐定,突然听到一聲尖叫,方向就是洞房。
楊縱橫猛地站起來,飛一般闖進了洞房之內,只見譚曉智躺在地上渾身抽搐,似乎癲癥發作。
魚歡歡則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楊縱橫走上前握住譚曉智的手臂,陰陽輪便順著譚曉智的胳膊慢慢進入其體內。
很快楊縱橫便發現譚曉智的腦部有異常,似乎有活物在蠕動。
寄生蟲?
楊縱橫心里嘀咕。
在經過一番探測之後,他發現根本不是寄生蟲,而是一種符咒,那符咒將譚曉智頭上脈絡封閉大半,就好比一條水渠被淤泥堵住,雖有水流出,但水量卻大大減少。
譚曉智現在情況也是如此,腦中氣血不暢,所以才會才智不佳,猶如幾歲孩童。
此時那符咒不禁堵塞氣血,似乎有將脈絡擰在一起的感覺,身上經脈怎麼能隨意變動,稍一變動,便牽一發而動全身,那譚曉智抽搐便也不奇怪了。
楊縱橫更運用陰陽輪知道了病根,便開始將那符咒慢慢化解,就猶如將水渠中的淤泥挖開。
不多時,只見譚曉智眉心飛出一道金光,楊縱橫剛要將金光破掉,柳格物卻伸手阻攔,接著化作白光跟隨金光而去。
而譚曉智則慢慢睜開眼楮,開始茫然地看著幾人似乎在回想剛才發生了什麼。
張本看著譚曉智眼神有些不對,便說道“楊兄弟,你不會把譚公子治療的更傻了吧。”
楊縱橫心里也有些突突,這什麼情況,我陰陽輪可是外科聖手,輪到病除,道這小子身上怎麼不起作用了?
只見魚歡歡走到譚曉智旁邊輕輕握住他的手,譚曉智像是猛地醒了看了眼魚歡歡道“娘子,我現在感覺頭腦清明,就像是一座堆滿雜物的房間,一下子被清空,窗明幾淨,清爽不已,我好久沒有這感覺了。”
說著忙站起來對楊縱橫作揖道“多謝楊國公。”
“舉手之勞。”楊縱橫見譚曉智沒事,心情也好起來。
早知如此,他便一開始就為譚曉智治病了,張本說是什麼相思成疾,楊縱橫便也沒多想,沒想到根本不是什麼相思,而是被人陷害了。
那譚曉智對魚歡歡是真心的嗎?楊縱橫又擔心起來。
但看到譚曉智看魚歡歡的眼神,楊縱橫不禁有放下心來。
依賴,信任,愛慕之情毫不吝嗇地從眼神中泛濫出來。
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啪
一個什麼東西落在小院里。
楊縱橫等人忙走出去,只見一個瘦瘦的中年人,長得尖嘴猴腮,留著老鼠須,穿著一身破舊的道袍,正“哎呦哎呦”地爬在地上。
柳格物站在中年人旁邊對眾人說道“我跟著金光到了城郊一個破舊的道觀,這牛鼻子正在那邊做法,結果那祭壇香爐炸了,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小子抓了回來。”
楊縱橫走上前問道“是誰指使你的。”
那道人哼哼唧唧地抬起頭看到楊縱橫一愣,接著喊道“楊公子,是我啊,你不認識我了?”
楊縱橫一陣發懵,老子什麼時候認識你這麼個玩意兒。
那道人提醒道“我是三尸教的邋遢道人啊,我們見過的。”
三尸教?邋遢道人?還別說,這副模樣還真是三尸教的風格。
只是楊縱橫見三尸教大多數都是一圈人,楊縱橫也就對寥寥幾人比較熟悉,誰記得人群中有這麼一個邋遢道人。
但三尸教還的確不好惹,他在獲得陰陽輪之後才不需要依靠五彩羽衣來隱藏行跡,要不然現在他還在被三尸教追殺呢。
“你告訴我,是誰讓你陷害譚曉智的,我就放你走。”
“做我們這行的,說出東主,是要造報應的。”
“那可便怪我不客氣了。”
邋遢道人忙道“不過楊公子問,那即便遭受天譴,貧道也要說,是譚家二公子。”
果然是譚家。
“貧道急需一些錢財,便答應幫譚家二公子對付三公子,貧道按照二公子吩咐,先讓他變得痴傻,然後再讓他發癲,最後讓其昏厥,最後才讓他死,本來還有半年之期,但不知為什麼,二公子將這件事提前了,說今夜就要讓他死,所以我就做法取三公子的命嘍,沒想到遇到楊公子,還真是有緣。”
屁緣,楊縱橫暗罵一聲,讓邋遢道人離開。
邋遢道人卻扭扭捏捏一直不肯走。
“打算讓我留你在這里吃飯嗎?”
邋遢道人訕訕一笑道“不敢不敢,只是譚家的賬還結清,不知道楊公子能不能結一下。”
楊縱橫“……”
邋遢道人見楊縱橫眼神不善,忙就要離開,臨走還喊道“楊公子,那我們求仙大會再見。”
什麼求仙大會。
楊縱橫對最後一句話很是不解。
但好在此時譚曉智已經康復,也知道了幕後真凶,其他便不時很重要了。
幾人又停留片刻便離開,楊縱橫住在柳家在神都的府邸內。
第二天天還沒亮,便听到一陣敲門聲。
“楊國公,張大人來了。”
一個下人在門外喊道。
楊縱橫撲稜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昨天晚上睡的太晚,起床還真有點費勁,果然起床這回事情,連法術都起不到什麼作用,全靠意志力。
張本見到楊縱橫第一句話便是“皇上召見你。”
前去皇宮的馬車上,楊縱橫一會兒看下張本,幾次張口就是說不出話來。
“有話就說。”張本閉著眼楮說道。
“和玉剎國勾結,滅掉摩羅國和玉剎國是不是你的主意。”
張本听到楊縱橫這麼問,慢慢睜開眼楮道“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廢毀。”
張本有些恍然道“黑泉國廢毀,倒是有兩下子。”
尼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沒有兩下子嘍?沒有這兩下子就活該被你們當槍使?
楊縱橫游戲氣不過。
張本笑道“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想要做千古一帝,就必須擴張神國的版圖,但他不相信其他人,似乎更加相信女人,思前想後似乎也只有北荒幾個女人當家的國家比較合適,但那些國家都太小了,幫不上什麼忙,後來不是外洲封界被沖破,玉剎國便成了首要的選擇,其實很早之前我們便和玉剎國有了聯系,只不過他們不相信我們的實力,這件事還多虧你,自從你在外洲大鬧一場之後,玉剎國便對神國來了個大轉彎,答應和我們合作,在這件事上,皇上一直說你是他的福將,所以……”
“所以一遇到打仗,她便想方設法把我找回來,對不對。”
張本對此不置可否。
早朝之後,那些普通的文武百官,除了幾位肱骨重臣,其余全部都退下,各司其職,那些法家家主也都被留了下來。
海蘭兒拿出一封書信對眾人說道“這個請柬大家收到沒有?”
那太監將請柬接到手里,打開開始大聲朗讀“楊公縱橫閣下靈氣迸發,天下紛亂,我輩僥幸得成仙良方一則,不敢私藏,特于臘月初八于求仙台舉辦求仙大會,希有緣者共享盛宴。修行者奉上。”
我的信為什麼會在你們手上,這也太不正常了。
接著那些家主紛紛將書信拿了出來。
海蘭兒道“求仙?這個世界上有神仙嗎?”
眾人都不說話,說有吧,很明顯就是忤逆皇上了,說沒有吧,那自己修行這麼些年是為了什麼,雖然他們也不相信自己能成仙,但人總得有點目標,沒目標的人生,豈不是很迷茫?
海蘭兒見眾人不說話,冷笑一聲“看來你們是準備去了。”
此時撒蘭洲站出來道“皇上讓臣去臣就去,皇上不讓臣去臣就不去,但憑皇帝做主。”
此言一出,引得其他法師紛紛側目。
這撒蘭洲怎麼這麼違心的話都能說的出口呢,要不說人家得寵呢,就這個沒節操的勁頭,就不是一般人有的。
海蘭兒嘆口氣挖苦道“朕怎麼能管得了你們呢,你們都是會法術的,那天不高興,說不定就把朕趕下皇位了。”
眾人慌忙跪下,有些忐忑,一般這話說出來,就說明皇上動了殺意。
對法家來說雖然沒有那麼嚴重,卻也說明皇帝對他們已經不滿到了極點。
海蘭兒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楊縱橫,問道“楊縱橫,你也要去嗎?”
楊縱橫無語道“我倒是想去,我的請帖都在皇上手里,怎麼去?”
敢跟皇帝這麼說話的估計也只有楊縱橫了。
海蘭兒不禁一笑道“你要想去,朕就把這請帖還給你。”
“皇上向要找我去,就把請帖給我,否則還是算了,我可得罪不起皇上。”
其實楊縱橫真不想去,這些年來東奔西跑就沒消停過,就連所謂的隱居都在別人眼皮子底下,說找到就找到,他的心好累,現在他是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能待在家里絕不出門。
他巴不得海蘭兒不要將那封什麼勞什子請柬交給他。
但他失望了,他看到那太監向自己走來。
一步,兩步,三步……
楊縱橫很想將那太監一腳踢開,但最後還是將請帖接了過來。
“算了,你們既然想去,那就去吧,如果你們有人真成了神仙記得回來讓朕開開眼。”說完便離開了大殿。
那些法家都有些郁悶。
既然要我們去何必整這麼一出呢?
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這就是傳說中的皇威難測吧。
正在眾人要起身的時候,突然一人高呼道“謝主隆恩。”
將驚魂未定的諸位法師嚇了一跳,一看只見撒蘭洲對著空蕩蕩地龍椅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真是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