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兄弟,我不知道你和這位姑娘關系如此尋常,所以下手重了點,您不要見怪啊,放心我一定盡全力為柳姑娘治傷。”
“小子,你為什麼抓我媽的手,你和他究竟什麼關系,快說。”
“你眼楮瞎啊,這都看不出來?再說要不是你要搶我小師妹,哪有這檔子事?”
“你敢這麼和本太子說話,活膩了吧,我告訴你,我媽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把你們指月山給平了。”
“你媽?現在這情景,是不是你媽還是個事情咧。”
“你們能不能住嘴,全出去。”
楊縱橫看著已經氣若游絲的柳瀟瀟,整個心就像被扔進了冰冷的湖水里,慢慢沉下去。
他不怪杜行僧出手太狠,他只恨自己太蠢,那麼簡單的事情怎麼到現在才想明白。
柳瀟瀟出嫁完全是因為他啊。
開始楊縱橫很是奇怪一心想做柳家家主的柳瀟瀟,怎麼會突然想要嫁給良國國君呢?
正在這時候,杜先僧說道“還不是因為交易?”
“交易”兩個字提醒了楊縱橫。
其實杜先僧的意思是既然是聯姻,但肯定是秦國和良國之間有什麼盟約之類的了。
但楊縱橫卻沒這麼想?那些法家的德性他已經了解透了,他們怎麼會讓一個自家千里巨大的法師去聯什麼姻,肯定不是為國。
也不可能是為了柳家,柳家的一切都是秦國給的,即便嫁也該是秦國皇子,絕不是什麼良國國君。
這時候楊縱橫突然想到自己在東海龍池那一幕。
他一直奇怪那幫老家伙向來看不上自己,怎麼突然大發慈悲聯手把自己救了出來,他還以為那些人是因為覬覦自己的寶物才出手的,
但再想起楚雲樓當時說的話,柳瀟瀟當時的表情。
當時他就覺得不對勁,但後來先是躲避法家,後來又去了西川,再後來又是雷州疫情,讓他根本無暇去想其他。
此時他才真正明白,一定是柳瀟瀟和柳道融達成某種協定,柳道融才肯說服幾位家老一同發功。
柳瀟瀟遠嫁良國一定和那件事有關,楊縱橫很肯定的想道。
楊縱橫坐在床邊,恨不得把腦子掏出來看看里面究竟裝的是什麼,怎麼這麼簡單的問題到現在才想明白。
我一定要救她,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咳咳”柳瀟瀟突然發出一陣咳嗽,接著吐出一口鮮血。
楊縱橫忙上前替柳瀟瀟擦干嘴角的血漬。
柳瀟瀟緩緩睜開眼楮,當他看到楊縱橫那張滿臉焦急的臉,突然再次劇烈咳嗽起來,接著又吐出一口鮮血。
“杜行僧。”楊縱橫喊道。
杜行僧慌忙跑進來問道“怎麼了?”
“你那是什麼破藥啊,怎麼吐了這麼多血?”楊縱橫狠狠道。
杜先僧忙解釋道“給柳姑娘吃的藥可是霧月山兩位仙女臨走的時候留下來的,使我們指月山最好的藥了。”
只見柳瀟瀟盯著楊縱橫有些激動說道“縱橫,你也死了嗎?找龜蛇印遇難了嗎?”
楊縱橫苦笑一下道“你別激動,放心好了,我和你都沒死,你只是受了點小傷。”
柳瀟瀟這才放下心問道“你怎麼會在這里?我以為你已經走很遠了。”
“說來話長,等你好了,我慢慢說講給你听。”
柳瀟瀟微微點點頭,眼楮再次輕輕閉上。
柳瀟瀟在四通城一直調理身體半個月,半個月來,楊縱橫是衣不解帶守候在她身邊。
給她講這幾個月遇到的奇聞異事,給她端藥喂飯。
在楊縱橫的靜心照料下,柳瀟瀟身體漸漸好起來,雖然還很虛弱但是臉上卻總是帶著笑容。
一天,楊縱橫給柳瀟瀟喂好湯藥,正要扶她休息。
柳瀟瀟說道“好無聊啊,你帶我出去走走吧。”
楊縱橫見柳瀟瀟身體這麼虛弱,怕她有些吃不消,但柳瀟瀟軟磨硬泡,楊縱橫只得同意讓他就在屋外坐一坐曬曬太陽。
楊縱橫攙扶著柳瀟瀟走出屋門正遇到太子爺大步走到院內。
“你小子放開我媽。”太子便喊邊向柳瀟瀟走去。
站在院內練氣得的杜行僧忙攔住道“誒,誒,你這人是不是天天沒事做啊,這是寶珠國的四通城,不是你們良國的行軍大營,我們兩國之間的事情還沒處理清楚呢,你這就進進出出像串門一樣,成何體統?”
太子爺轉到杜行僧身邊道“放心,這事既然已經交給有司了,就輪不到我們費心了,總之不會讓你們吃虧就行了,再說你們這四通城我比你還熟,巴爾斯將軍都沒說什麼,你在那�@賂鍪裁淳 俊 br />
杜行僧哼一聲道“你肯定是又給了將軍什麼好處了吧,改天我一定把這件事上報國君。”
太子爺不以為意地說道“你報,你隨便報,順便也把你那些師兄弟吃我的喝我的也報給你們國君。”
杜行增皺眉道“你把我師兄弟都拖下水了?”
太子爺得意道“反正我們現在混得挺熟的。”說著眼珠骨碌一轉,用手肘捅了下杜行僧道“我都听說了。”
杜行僧邊繼續練氣邊說道“听說什麼了?”
太子笑道“听說你看上你們小師妹了?”
杜行僧也不尷尬,風輕雲淡地說道“我小師妹年輕美貌,清純可愛,天資卓越,是個男人都會喜歡,我也是男人,有什麼可奇怪的。”
太子爺摸著下巴思索下道“我本來都打算要放棄了,听你這麼一說,我改注意了,一定要把你小師妹娶到手。”
杜行僧冷笑一下道“別說我看不起你啊,雖然你是良國太子,但我小師妹不可能看上你的。”
“為什麼?”
“因為你不是法師啊,我小師妹肯定要找一個法術高超的師,你一個凡人怎麼入得了她的法眼?”
“這簡單啊,我去你們指月門拜師不就行了?”
“說的容易,法脈你有嗎?”
“法脈是什麼東西?多少錢能買到?”
“法脈就是修煉法術必備的條件,一個沒有法脈的忍是練不成法術的,這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可遇不可求,別以為有錢有權就能得到,這東西你是注定沒有的。”杜行僧肯定滴說道。
“你別說的這麼肯定,萬一我有呢?”
杜行僧見太子爺還不死心,轉身走進自己房間,不多時拿著一個盒子走出來。
只見他打開盒子,指著里面一塊白色的石頭對太子爺說道“讓你死個明白,這是一塊測量法脈的碭陽石,擁有法脈的人拿起它,石頭就會變紅。”
說著杜行僧將那塊石頭拿起來,只見碭陽石立刻變得鮮血一般的顏色。
之後,杜行僧將石頭重新放在盒子里說道“別說我一個堂堂的天品法師欺負你凡人,只要你讓這塊石頭變紅,我就帶你回指月門。”
“此話當真?”
“決不食言。”杜行僧一臉自信地喝一口茶說道。
太子爺朝向楊縱橫和柳瀟瀟說道“你們兩個給我作證啊。”
楊縱橫和柳瀟瀟點點頭,他們兩個坐在太陽下,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
柳瀟瀟望著楊縱橫道“你說能變紅嗎?”
“不能吧,如果有法脈應該早就發現了,怎麼會等到今天。”
柳瀟瀟不以為然道“那我們也打個賭。”
“賭什麼?”
“如果碭陽石變紅,你就帶我去極地。”柳瀟瀟笑道。
“如果你輸了呢?”
柳瀟瀟眼神立刻暗淡下來,不過仍然強笑道“那我只能繼續去給這小子當媽了。”
楊縱橫看了柳瀟瀟一眼,笑而不答。
只見太子爺搓搓手,慢慢伸向碭陽石。
柳瀟瀟雙手緊緊抓著楊縱橫的袖子,目不轉楮地盯著那塊碭陽石。
太子爺猛地將碭陽石攥在手心,但是石頭並沒有任何變化。
柳瀟瀟有些失望地看了楊縱橫苦笑一下正要開口,太子爺突然“咦”了一聲。
只見手中的碭陽石開始慢慢改變顏色。
看到這一幕柳瀟瀟差點跳起來,辛虧楊縱橫你個把她給拉住,柳瀟瀟拍著手轉向楊縱橫得意地笑道“我贏了。”
楊縱橫卻只是微微點頭道“你贏了。”
“那你……”
“我帶你走,即便你輸了我也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的。”楊縱橫不等柳瀟瀟說完便立刻說道。
“真的?”
“真的。”
柳瀟瀟滿眼淚水,突然抱住楊縱橫,埋在他懷里哇哇大哭起來,似乎是要把這一生的委屈都哭出來。
楊縱橫卻只是輕輕摸著柳瀟瀟的長發一言不發,只是呼吸有些顫抖。
不知何時,庭院里已經擠滿了士兵和法師。
“還在變,越來越紅了。”
“你看都變黑了。”
“變黑是什麼意思?”
“變黑就是玄脈,是法脈中的極品。”
杜行僧忘記了手中的茶碗,不停地自責“我特娘都做了些什麼?這小子竟然真的有法脈,還特麼是玄脈。
有法脈你竟然都不知道?做人遲鈍道這份上也是沒誰了,現在怎麼辦,帶他去指月山?去和我搶小師妹?不成,絕對不成。
但是不帶他去指月山似乎也不妥,那可是玄脈啊,只要他稍加用心,就可以達到一般法師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放過這麼一個潛在高手,那豈不是指月山的損失?
老天啊,你看看你做的這都叫什麼事?我平常也沒得罪你,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太子爺拿著碭陽石得意地走到杜行僧面前道“怎麼樣?我就說我有吧,你什麼時候帶我去指月山?”
杜行僧干咳一聲道“不要著急,我得先向師父稟報一下,再說你堂堂一國太子,怎麼能說走就走呢?你不要跟你父母商量一下嗎?”
太子想了下道“說的也是。”于是轉頭喊道“媽,我能去嗎?”
只見楊縱橫和柳瀟瀟抱在一起哭地天昏地暗,太子爺立刻瞪大眼楮喊道“我就知道你們兩個關系肯定沒那麼簡單。”
說著就要上前,但馬上就被周圍人給拉了出去。
當天晚上,楊縱橫剛哄柳瀟瀟睡著,突然听到杜行僧在門口輕聲喊他。
楊縱橫慢慢走出門道“怎麼了?”
此時杜行僧輕聲說道“楊兄弟,有句話我現在必須得告訴你。”
杜行僧便說道“柳姑娘雖然現在看上去好了很多,但實際上她根基已經壞了,她的傷很有可能突然惡化,危及性命,即便是有一天能夠痊愈,也已經法力盡失,而且身體也會很虛弱,壽命不會長久。”
“那怎麼辦?”楊縱橫焦急問道。
“現在估計只有一個地方能救她了。”
看著楊縱橫伊疑問的表情,杜行僧一字一字地說道“霧 ?月 ?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