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縱橫坐在魔輪上,大約半天便看到一條碧波粼粼的大江。楊縱橫的法力還不足以支撐魔輪長途飛行,只憑借魔輪自有的那點法力,到了神江便有些吃力,于是楊縱橫將魔輪收起,向神江港口走去。
剛走不多時,楊縱橫看到天空一團黃雲向自己飛來,開始他也不太在意,只是自顧自地向前走,誰知那黃雲最後竟然慢慢降落到他前方不遠處。
黃雲散開,幾十個怪人,要麼身著華麗,腸肥肚圓,要麼就是衣衫襤褸,瘦骨嶙峋,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在大街上見的各色人等在這群人中都可對號入座。
看到那群人距離楊縱橫越來越近,楊縱橫不禁放慢了腳步,只見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對楊縱橫施禮道“在下三尸教長老段知禮,見過……
段知禮話還沒說完,只見後面一個光膀子、滿臉胡須的大漢呵道“真他娘磨嘰。”罵完段知禮便對楊縱橫吼道“小子,你身上有我們三尸教的標志,快跟我們回去見祖師,否則我的兩把鈍刀可不是吃素的。”
段知禮皺眉道“鄭兄,不可無禮。”
這時候一個瘦骨嶙峋的乞丐走跪行至楊縱橫跟前,抱著他大腿淒淒慘慘道“少俠,行行好,你就跟我們走吧,不然我們又要挨罰了,很慘的。”
乞丐正在賣慘,一個身著華麗的人走上前,一腳將那乞丐踢開,罵道“真丟人。”說完對楊縱橫道“小子,跟我走,保你榮華富貴。”
楊縱橫見下面那群人吵來吵去,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只是听到三尸教心里不禁一顫。
柳摧之說過自己不穿上五彩羽衣就會被三尸教纏上,當時他並沒有太在意,便將衣服放在乾坤袋里,此時見到這些教眾,不禁有些後悔。
只見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站在楊縱橫面前,露出香肩,嬌滴滴道“俏郎君,只要你跟我們回去,郎君要奴家做什麼都行。”說著咬著嘴唇對楊縱橫拋了個媚眼,讓楊縱橫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個男人淫笑著將嘴貼到女人耳邊嘀咕幾聲,只見女人媚笑地將他推開,兩人竟開始在楊縱橫面前打情罵俏起來。突然一個胖女人站出來喝道“胖大海,你又和這個小賤人勾搭。”那男人听到這炸雷般呵聲忙一溜煙跑開,而那濃妝女人似乎戀戀不舍,看著男人遠去的身影急的直跺腳。
楊縱橫被這些怪人圍在當中,想要離開,卻只感覺雙腿酸軟,絲毫動彈不得,甚至兩眼也開始模糊起來。
見楊縱橫久久不答話,那個光膀子的鄭屠戶提著兩把大刀走上前道“諸位讓下,讓我一下子結果這小子。”
白衣服段知禮忙阻攔道“鄭兄,不要這麼粗魯。”說著對楊縱橫道“小兄弟,三位祖師看中你在你身上做了標記,現在擺在你眼前的有兩條路,一個加入我們三尸教,一個就是變成孤魂野鬼,給你一盞茶的時間,你自己選吧。”
楊縱橫不禁暗暗叫苦,加入他們三尸教,那豈不是要變成他們那副怪模樣,但不加入自己就一命嗚呼了。正進退兩難,突然靈光一閃。
“一盞茶時間到了,小兄弟,選擇吧。”段知禮道。
楊縱橫有些郁悶“一盞茶怎麼會這麼短?”
“我喝茶比較快。”段知禮說道。這句話讓楊縱橫很是無語。
“能不能讓我選擇之前先換一件衣服?”楊縱橫問道。
段知禮和那些怪人互相看了眼道“不是不可以…可……”
楊縱橫听到這句話,沒等他說完“可是”便忙道“那就行。”說著便四處看了一眼,走到一塊大石頭後面。
段知禮知道他跑不了,便也不阻攔,只是“可是”沒有說完,有點意猶未盡,便對其他人說道“可是還沒有人這麼做過。”說完摸著胸口一臉地舒坦。
看著楊縱橫躲到大石頭後面,那濃妝女人喊道“小哥,需要幫忙嗎?”說完掩嘴吃吃地笑了起來。
但是沒多久,只見三尸教教眾臉上的表情開始凝結。
“那小子跑了?”段知禮忙跑上前,還沒到石頭跟前,便看到楊縱橫從石頭後面走了出來。
段知禮已經在楊縱橫身上看不到三尸教的標志。
鄭屠戶對段知禮道“酸書生,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搞錯了?”
段知禮有些含糊道“不應該啊,我明明感覺到祖師爺在他身上種的標志,難道你們沒感覺。”
身胖體寬的錢萬金道“我們感覺哪里有你準,現在怎麼辦?沒事我們就走了,別耽誤我掙錢。”
段知禮忙道“先等等。”
楊縱橫看到那群怪人臉色不大好看,他心里判斷八成是五彩羽衣起了作用,于是便大搖大擺地走到他們跟前說道“走吧。”
段知禮不說話只是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楊縱橫心里咯 咯 直跳,生怕這衣服失效。
楊縱橫假裝皺眉道““剛才我不走你們喊打喊殺,現在我要跟你們走,你們反而猶豫了。””
段知禮嘿嘿笑一聲道“朋友,你如果求死,我們這邊有的是方法,但想加入我們三尸教,沒有祖師爺的標記是萬萬不行的,所以小兄弟,你還是多多努力,爭取早日成為我們一份子吧。”
說完只見那些人身體慢慢散開,逐漸變成一團黃雲飄然遠去。等怪人走遠,楊縱橫才放下心來,他本以為這幫人一定會猜到自己穿了什麼衣服遮蓋住了標記,生怕他們上前來搶,但沒想到只要沒有看到標志,也不追問原因便直接離開,心道“這些人單純地也是夠可以的。”
楊縱橫來到海港,打听到前往西川船只,交了錢,便坐在甲板上欣賞起神江的景色。
船只剛要起錨,船里突然響起一陣喧囂,楊縱一轉頭看到十幾個人手持長劍正向這邊商船靠近。
“江左白家?”楊縱橫一時間竟然忘記自己來到了白家的地盤。
雖然神江兩岸分屬不同國家,但礙于白家的法家勢力,這江上港口便都劃給給了白家來管理,只是所交稅前分屬不同國家而已。大神國江山半失,白家卻不上心,倒是自己的租子卻不能絲毫破壞,法家所謂的家國觀念可見一斑。
只見船家上前對那白家法師賠笑道“大爺,我們船的稅金已經交過了,不知道還有什麼事?”那法師冷道“白家船只要出發,你們的船趕緊讓出條路。”
船老大忙答應道“馬上,馬上。”
不多時,只見一艘華麗的大船從港口慢慢出現,船頭站著白家的法師,駛出港口,那船便向離弦之箭一般向西駛去。
知道白家船只消失在眾人視線,人們還在感嘆白家船只的豪華。
楊縱橫心道“白家這麼大陣仗去了西川,看來這次西川動靜不小。”
船只出發,七天之後,楊縱橫出現在了西川天府港,楊縱橫沒少做過漁船,因此江上的船只並沒有讓他很是難受,因此他一登上港口便起身向西川首府芙蓉城。
楊縱橫租了馬車,不消一日便進了主城,找了間旅館打尖,休息一夜,第二天便去打听西川最近到底有什麼動靜。
但一連三四天,他一家家地酒館茶肆跑去,反正只要哪里人多他便去哪里,但是依舊沒有查到任何消息。
正在他在街上亂逛的時候,突然一家店內嘈雜不已,人們歡呼雷動,楊縱橫忙抬頭望去。
只見一座大廈之上,人們擠在一起,不斷揮拳助陣,再看牌匾,上面四個大字“傾芳花樓”
“又是一個青樓。”楊縱橫搖搖頭,他也知道青樓人多,但到里面不免被那些胭脂粉頭不斷糾纏,這讓楊縱橫望而卻步,再說真有消息,也未見的非得去青樓,于是楊縱橫一家也不曾踏步。
正在楊縱橫想要照例經過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喊住了他“楊兄弟?是楊兄弟嗎?”楊縱橫左右看了一眼,並沒有人喊他。
那聲音著急道“你抬頭。”楊縱橫便抬起頭,只見在花樓人群中,一人背對著眾人正對他揮手。
“欽山月?”楊縱橫不禁大喜,忙揮揮手,接著見欽山月對他招手,示意他上去。
于是楊縱橫便不顧之前的麻煩,徑直邁入了花樓,果然,他剛到門口,那些脂粉便一擁而上,楊縱橫忙左突右沖,好容易穿了過去,老鴇又迎了上來。
楊縱橫說“來找朋友。”那老鴇便問那個朋友啊之類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不勝其煩。
最後終于來到樓上,只見樓上被空出一大片,兩個小伙子光著膀子在那里摜跤,身邊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在那里掩面哭泣。
楊縱橫便問道怎麼回事,欽山月便說道,那姑娘是唱曲的,兩個男子一個讓他唱峨眉月,一個讓他唱牡丹曲,各不相讓,最後便打起來。
欽山月問楊縱橫怎麼會來到西川,楊縱橫便把來意說了。
欽山月笑道“我猜你也是為這事而來,你在這里得不到什麼消息,不如跟我一起回家,有什麼消息我們家肯定第一個知道。”
不一會兒,兩個大家的也乏了,眾人都散了,給了那唱曲的一些賞錢,欽山月便帶著楊縱橫回到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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