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兒的母親名叫蘭伊人,本為北荒理會政大臣之女,在海墨丹出使北荒時兩人一見傾心,因此便定下了月下之盟。
海墨丹回國之後便一直忙于其他事,將蘭伊人拋諸腦後,直到他出走北荒,才知道蘭伊人竟然喚醒法脈進入了霧月山。
于是他便千方百計地聯系上蘭伊人,此時蘭伊人雖然實力不足位列大婢女但已經是聖女的親信之一,于是海墨丹勸說她偷走了霧月山的鎮山之寶《無上心法》。之後兩人便一邊修煉法術,一邊浪跡天涯。
後來生下了女兒海蘭兒,海墨丹因為修行之故,沒有時間照顧家人,因此家庭生計便落在了蘭伊人肩上。
海蘭兒從小便知道自己父母都是顯貴之人,因此很是高傲,但因家境貧困,常被同齡伙伴嘲笑。
之後海墨丹修成回國,海蘭兒以為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沒多久父母便被大神國法家逼的再次流亡,此時,母親因為辛勞過度患上了疾病,海墨丹卻經常不會家,有時海蘭兒為了充饑有時不得不去撿人剩余的食物。
海蘭兒為了不被人欺負,便要跟父親修煉法身,結果卻走火入魔,不僅一夜白發還落得個病根。
那種看人臉色,被人當做狗一樣的日子,已經在海蘭兒心里烙上了深深的印記。
楊縱橫沒有想到海蘭兒身世會如此悲慘,不禁憐惜地將她緊緊抱在懷里說道“蘭兒,你放心我絕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以後即便你要當皇帝我也會活豁性命幫助你。”
海蘭兒笑道“這可是你說的。”楊縱橫堅毅地點點頭。
龍船海上行駛兩日便來到臨都港口,此時已經有大隊皇家人馬在港口等候,海承玄走下龍船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一人回道“船只已經準備妥當,只是我朝剛拒絕了小趙國的求援,恐怕他們不會給予便捷。”
海承玄便對楊縱橫說道“齊州屬于小趙國,現在他們西方正在受大秦國的攻擊,很不太平,你們路上要小心,我派一隊親兵護送你們。”
這時旁邊大臣忙勸說道“皇上,這恐怕不妥,如果派送親兵不僅太過招搖,還容易讓大秦國誤會我國出兵協助趙國,恐怕于國無益。”
還承玄怒道“難道我大神國真怕他們秦國不成?”那大臣見皇帝發怒忙不停地扣頭謝罪。
楊縱橫便說道“還是我自己帶蘭兒去,人多反而掣肘。”海承玄只得無奈地點點頭,目送楊縱橫等人上船才上龍輦回宮。
齊州的確不太平,江北的大秦國已然成勢,先後兼並石家的大趙,慕容氏的燕國,以及劉氏的漢國,現在只有石家的小趙國在東方獨立頑抗。
其實強大的秦國對于江南神國的繁華早就垂涎三尺,但是他們卻不敢貿然出兵,主要是因為自己缺乏戰船,渡江不易,再者攻打神國必定賭上全國之力,如果這時候小趙國在自己後院放把火,那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況且小趙國控制齊,青二州,一個盛產海鹽,一個富有鐵礦並善于鑄造兵器,吞並小趙國對于大秦國實力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提升,所以在年初,大秦國便對小趙國發動了攻勢,令大秦國沒想到的是,小趙國的頑強程度遠遠超過了預期,本來打算半年完成的戰事生生被拖了八個月,而且看局勢還得繼續拖下去。
因此大秦國皇帝蕭堅坐不住了,率領秦國精銳御駕親征,兵分五路向小趙國猛撲而去,小趙國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面對秦國的攻勢節節敗退,看樣子不用多久,大秦國版圖便會加上齊青二州。
小趙國西方戰事吃緊,東方的海運卻相當暢通,不少商人將物品堆積在齊州的港口,待價而沽,大發他國的國難財,楊縱橫和海蘭兒的船只便是偽裝成商船而來。
海路很順利原本兩天的路程,因為天公作美竟然一天半就到了,這讓本來就緊張時間不足的楊縱橫很是慶幸。
楊縱橫攙著海蘭兒下了船也不耽擱,立刻去租馬車,但一打听才知道,因為戰局緊迫,所有的馬匹早已經被征招上了前線。
最後不得已,費了好大勁才買到一頭小毛驢作為海蘭兒的代步工具。
海港距離蔚陽山大概二百里,這一路楊縱橫看到的都是斷壁殘垣以及衣著破爛的女人孩童,這一幕讓楊縱橫不禁感慨萬千,他此時才真正明白書上為什麼會說“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想想自己在之前的世界因為一點事情便自怨自艾,氣急敗壞,甚至冒出尋死的想法,真是不可理喻,和這里的苦難比起來,自己的那點磨難算個屁啊。
楊縱橫到達蔚陽山後終于松了一口氣,他原本以為這一路會有很多阻礙,但是這一路走下來出來有點難走不方便外,總體上還是很順利。
因為連續趕路,楊縱橫還可以勉強支撐,海蘭兒即便有丹藥支撐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幾乎整個人已經無法在驢背上坐下。更不用說爬山,好在已經達到目的地,周圍也很平靜,因此兩人便在山腳休息起來。
楊縱橫和海蘭兒並肩靠在一塊石頭上,不多時楊縱橫卻先犯起困來,頭像小雞啄米似地起起落落,海蘭兒看到楊縱橫辛苦的模樣,便讓楊縱橫頭靠在她肩膀睡了起來,而她自己也輕輕靠在石頭上閉上眼楮。
但沒過多久,一陣“咯咯咯”地笑聲讓楊縱橫突然驚醒,他一躍而起,看到在山間小路口,站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身穿一身道裝,正對著他們發笑。
風永維曾說過柳崔志身邊有一個小道童,楊縱橫便問道“您是柳道長身邊的道童嗎?”那道童笑道“我是不是他身邊的道童關你什麼事?”
楊縱橫忙回答道“在下有一個朋友身負重傷,其他大夫法師都束手無策,听說柳道長醫術高超,能活死人,肉白骨,因此特別來拜訪先生,希望先生出手相救。”
道童道“道長如果不管呢?”
“那我就一直求到道長肯治為止。”
道童嘆口氣道“你們這些人啊,怎麼就想不明白?人總是要死的,干嘛非得救呢,再說你敢說死了不比活著好?道長很忙的,沒空管你們的生死。”
說著那道童便蹦蹦跳跳上了山,楊縱橫扶海蘭兒想要追趕上去,但是去早已不見那孩童的蹤影。
正在楊縱橫懊惱的時候,突然見那道童再次慌慌張張地從山上跑下來。
那道童看了楊縱橫一眼,正要越過他卻又突然折回來道“你想不想見柳摧之?”
楊縱橫當然想,于是那道童便說道“一會兒會有三個壞人經過這里,你幫我把他們打發走。”
為了讓道童帶自己去見那位世外高人楊縱橫只得答應。見楊縱橫點頭道童馬上便竄到不遠處一塊大石頭後面。
不多久只見三人從山上走下來,看清那三人的模樣楊縱橫嚇了一跳,只見一人像一根豆芽似地頭大身小,頭發蓬亂,眼楮如黃豆,嘴鼻高高突起,看上去就像一個胖鳥。
中間那人身軀還算正常,但是頭型卻出乎常理的方正,有的人確是是國字臉,但是這貨的頭簡直就是個正方形,而且臉色白的嚇人,兩只眼楮通紅,遠遠看去就像人頂著一個大骰子。
第三人尖嘴猴腮,臉色黃如金紙,走路輕輕飄飄好像沒有腿一般,手里拿著兩個鷹爪,不知是直接從雄鷹身上直接砍來的還是其他什麼材質的,反正看上去很逼真也很 人。
三人走到楊縱橫跟前,腦袋像骰子人問道“看到一個道士過去沒有?”楊縱橫搖搖頭。
那鳥頭人湊到楊縱橫跟前道“小子不說實話,你身上分明有那道士的味道。”
你個鳥人不是長了個狗鼻子吧,這都聞的出來?楊縱橫心里嘟囔道。
黃臉人道“竟敢對我們撒謊,看來不教訓下他倒顯得我們無能?”
鳥頭人和骰子臉點點頭表示同意。
楊縱橫很郁悶就算你們看出我撒謊,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逼問我那道童的下落嗎?突然就要打架,這是什麼邏輯?楊縱橫答應過那道童要對付這三人,打架估計是避免不了的,但是這打架理由實在有點無厘頭。
只听鳥頭人說道“小子,今天算你倒霉遇到我們真身,廢掉你修為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是誰,將來好向別人吹牛。”
你們當自己是誰,被你們打還能生出優越感?。
鳥頭人自報家門道“我乃上師彭倨。”骰子臉跟著說道“我乃中師彭質。”“我乃下師彭矯。”最後金色臉的怪人緊隨其後。
“彭倨,彭質,彭矯?不認識”楊縱橫說道。“連我們都不認識?虧得你也是修行之人。”三人大怒道。
彭倨說罷雙手突然在空中畫了兩下,一個符咒便向自己撲來,楊縱橫祭出魔輪向其沖了過去,彭倨卻像是沒看到一樣,任憑魔輪沖向自己。
魔輪旋轉著在三人身上劃過,但是三人卻毫發無傷,這時候楊縱橫才真認識到自己遇到了硬茬。
彭倨的符咒在楊縱橫頭頂發著紅光,楊縱橫只感覺自己體內一道道氣息正在慢慢消失,就像是氣球里面的氣在慢慢泄露一樣。
正在這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集中心神,跟著我念,之後便咬破舌頭,將血噴到你那輪子上。”
楊縱橫忙收斂心神,嘴里開始念念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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