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兒小跑到楊縱橫身邊,見楊縱橫不理她,便將那個幫常建擦汗的手帕拿出來,在楊縱橫眼前晃了一晃,接著便往地上一扔。
楊縱橫忙撿起來皺眉道“你這是做什麼?”
“誰讓它惹你不高興。”海蘭兒說道。
楊縱橫道“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一絲一縷當念物力維艱,懂不懂?”
“懂了懂了,那你還生不生氣。”海蘭兒挽著楊縱橫胳膊說道。
楊縱橫忍不住笑道“真是服了你。”說著將手帕遞給海蘭兒。
海蘭兒卻不接,說道“已經擦過別人的汗,髒了。”
楊縱橫便將手帕收起來便開玩笑說道“沒準哪天我也會像這個手帕一樣被你扔掉。”
海蘭兒咯咯一笑,將頭靠在楊縱橫肩膀上,推著楊縱橫向前小跑起來。
花枝缺處是鯨州首屈一指的青樓,樓宇奢華只是標配,最主要是里面有大神國第一名妓—魚歡歡。
魚歡歡不僅年輕貌美,才華橫溢,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各地慕名而來者猶如過江之鯽,但鎩羽而歸的又是數不勝數。
魚歡歡尤其喜歡詩詞,因此在花枝缺處大廳中央有一個大池子,名曰“詞海”,里面裝滿了用紅絲綢捆綁的紙箋,都是那些風流才子,文人墨客留下的墨寶,希望用自己才華得到佳人垂青。
日落西山,花枝缺處華燈初上,三三兩兩來往的人多了起來。
楊縱橫帶著女扮男裝的海蘭兒看了眼那紅色的大招牌,走進了花枝缺處。
他對龜公說明來意便被迎到二樓的豪華包廂,只見里面已經坐滿了莫家法師,做首位的莫無涯見楊縱橫來笑道“楊兄弟不來,我等都不敢開席。”
楊縱橫和海蘭兒剛坐定,莫無涯雙手拍三下,一個半老徐娘的老鴇便帶著一隊姑娘婀娜地走進來。
老鴇手帕一揮,一股刺鼻的香氣讓楊縱橫不禁咳嗽兩聲,只听老鴇嬌滴滴說道“莫少爺,您要的姑娘都給您帶來了,您過過目。”
莫無涯笑道“今天雖是我做東,貴客卻另有其人。”說著看了眼楊縱橫。
老鴇早明白莫無涯的意思,忙走到楊縱橫身邊笑道“這位小哥好面生,想必第一次來這里,如果看中哪個盡管挑了去。”楊縱橫忙擺手推辭。
老鴇還要說話,海蘭兒怒道“沒听到嗎,說了不要。”
老鴇稍微一愣,旋即滿臉笑容打量下海蘭兒“這小哥白白嫩嫩,好生標志,說是一個大姑娘恐怕也有人信。”
楊縱橫不想在這里久坐,便對莫無涯說道“如果莫師兄沒有其他事,我們就先走了。”
說著便站起身。
莫無涯忙喊住楊縱橫,接著對老鴇揮揮手,老鴇便將姑娘帶出門外。這讓其他法師頗為不滿,自己玩不開,連累他們也沒有了樂子。
莫無涯說道“我听說楊兄弟之前和莫家有些過節,所以惹得一些門人心存不滿,但現在大家既為同門就應該和和氣氣。”說著看了眼袁枚。
袁枚便拿起一杯酒對楊縱橫說道“我為我今天的莽撞道歉,這杯酒我干了。”說著將酒杯一飲而盡。
接著眾人便將目光都看向楊縱橫,楊縱橫不會喝酒,但是不喝又好像要在這里樹敵,于是便硬著頭皮將酒杯里面的酒喝干。
如此幾個回合,楊縱橫喝的已經暈暈乎乎,這時听到外面響起一陣銅鑼,一女子喊道“辭海收潮,可還有人投詩詞。”
莫無涯打開窗戶拉著楊縱橫向下望去,只見一隊女官打扮的婢女,提著花籃從三樓兩側,慢慢走下,幾人下到詞海,小心將那些紙箋裝在那些花籃里。
莫無涯笑問道‘楊兄弟可有做詩的雅趣?’
楊縱橫趁著酒勁道“做詩有什麼難的?不露兩手,你們不知道老子可是得過詩詞朗誦第一名。”說著便開口朗誦道“念奴嬌赤壁懷古,大江東去,浪淘盡……”楊縱橫一口氣將甦東坡的念奴嬌背誦完。
後面早有人寫好,對下面喊道“這是這位楊縱橫楊公子的的。”說著便扔了下去。
下面女官將詩詞收好放入籃中,紙箋收完,女官便依次返回三樓。
回到座位,莫無涯又讓人再次勸了楊縱橫幾杯,楊縱橫實在喝不動了,便趁還有一絲清醒將前來勸酒的推開。
那法師大怒道“你喝他們的,唯獨不喝我的,是看不起我嗎?”楊縱橫笑道“我是真喝不下了。”
袁枚看了莫無涯一眼,莫無涯點點頭。
袁枚大喜,當即站出來呵斥道“楊縱橫,你殺我莫家弟子,現在又羞辱我等,實在可恨,不殺你,別人還當我們莫家好欺負。”說著一腳踢了過來,楊縱橫還來不及躲,只見海蘭兒擋在楊縱橫跟前,那一腳正中海蘭兒後背,海蘭兒當即昏死過去。
楊縱橫立刻驚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見袁枚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劍,向自己再次襲來,當即將桌子掀了起來,喚出魔輪。
袁枚將桌子從中間劈開,見魔輪飛來,便忙向後退去,楊縱橫抱起海蘭兒站在牆角防守。楊縱橫本想趁魔輪牽制眾法師,自己尋機逃跑。
但其他法師去一擁而上,想要將他置于死地,楊縱橫情急之下,慌忙使出“八方風雷”踢出一腿。但不知是因為飲酒太多還是怎麼回事,那一腿卻沒有什麼威力,楊縱橫欲再次出招,
幾個法師早已上前抓住他的兩個胳膊,按住他的脈門。楊縱橫便感覺全身酸軟絲毫動彈不得。
莫無涯上前對著楊縱橫冷冷一笑,將鐵扇狠狠打在楊縱橫臉上罵道“小子,還真以為本公子會高看你一等?在我眼里你連只狗都不如,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楊縱橫嘴角流著血,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海蘭兒,罵道“落你們手里我認了,把她放了。”
“放了?”莫無涯嘿嘿一笑“等她把本公子伺候舒服了,本公子倒是可以考慮。”
楊縱橫一听,登時無名火七竅冒出,滿臉漲紅,他不禁暗中運送“昆侖玉虛掌”,旁邊兩個法師一個不備,被兩道真氣逼的退後兩步。
楊縱橫忙再次喚起魔輪,迅速向莫無涯飛去,莫無涯用扇子將魔輪擋在一尺之外。而此時楊縱橫早已施展八方雷動,只听屋內呼呼風聲,轟轟雷鳴,一對鳳凰在法師只見穿梭。
那些法師仗著自己修為,總算是沒有受傷,莫無涯打回魔輪,將鐵扇子扔出,只見鐵扇在兩只鳳凰的下,閃出陣陣火花。
待風平浪靜,莫無涯將扇子收回,原先精美的扇子已經出現道道劃痕,再看楊縱橫已經抱著海蘭兒奪門而出。
“想跑?”莫無涯說著人已經到了門口。
楊縱橫一著急,二話不說徑直從二樓跳了下去,饒是有魔輪保護,還是一腳沒站穩站,踉蹌幾步摔在地上。
本來二樓的吵鬧聲早就驚動了其他人,但是他們一听說是莫家公子在里面,便誰都不敢去勸。
在屋里打架也就算了,竟然還打到外面來了,老鴇不能不管。
她忙跑到莫無涯身邊哀求道“莫公子,何必生那麼大的氣…”誰知莫無涯他將那老鴇的頭發一扯一扔,老鴇便重重摔在地上,額頭上還掛了彩。
莫無涯罵道“你這老母雞,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這雞窩拆了。”
說著便要繼續對楊縱橫動手,這時候旁邊一渾厚的聲音傳來“莫家門人果然威風”
莫無涯忙轉頭望去,只見一人身著金裝,手握鋼刀,目光似劍的盯著他。莫無涯“哦”了一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康統領。”康統領走上前在莫無涯耳邊低語兩句,莫無涯臉色一變。
此時局勢復雜起來,莫無涯便對楊縱橫狠狠道“就再讓你活幾天。”說罷看了莫卿顏等人一眼,徑自離去。
楊縱橫抱著海蘭兒正要出門,只听樓上一女官喊道“楊縱橫公子可還在?”楊縱橫一愣,轉過頭望向樓上。
女官道“我家小姐有請。”
“沒空。”楊縱橫冷冷說道。
此話一處,青樓客人大嘩,誰不知道女官口中的小姐便是魚歡歡,別人千金難見一面,這貨竟然來了一句沒空。這時候,康統領走上前說道“你最好還是見一見。”
楊縱橫見這康統領一臉正氣,不像宵小之輩,既然他讓自己去,說不定樓上不止是喝花酒這麼簡單,況且康統領剛才也算幫了他們,楊縱橫不好駁他面子,便將海蘭兒交給莫卿顏,自己走上三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