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美女,問個路行不行?”楊縱橫謹慎地問道。
“滾開。”少女閉著眼楮,言辭冰冷。
楊縱橫踫了個釘子,心里有些意難平地喃喃自語道“長得挺漂亮,怎麼這麼沒素質。”
說著轉身便要離開,只听少女道“站住,你剛才說什麼?”
楊縱橫一看這女的就不好惹,忙認慫道“沒說什麼,你听錯了。”
少女睜開眼楮,輕輕擺擺手,一只短劍登時刺在楊縱橫面前的石頭上,少女說道“把舌頭割了,我饒你一命。”
奶奶地,楊縱橫無名火登時迸了起來,但是看那少女氣勢,估計自己打不過,于是只得把火氣壓了下去。
“還不動手?”少女瞪著楊縱橫,眼神幾乎要將楊縱橫撕碎。
楊縱橫看了眼那少女,腦海中靈光一閃,對那少女說道“誰會傻到割自己的舌頭,要不你來割?”
少女緩緩從石頭站起來,一伸手便將短劍吸到自己手中說道“你當我不敢?”
說著便向楊縱橫走來,在兩人相距一米左右距離的時候,楊縱橫突然向少女身後看了一眼大喊道“什麼人?”
少女忙轉過頭,但是身後卻空無一人,感覺被騙的少女臉上怒氣更盛,剛轉過頭要說什麼,只見楊縱橫一跨步,兩手抱住她的臉,狠狠地親到她的嘴上。
楊縱橫知道那少女是鐵了心要他的舌頭,但是他也不能讓對方好受,反正橫豎是死,那就惡心你一把。
卻不成想那少女竟然全身僵硬,瞪大了眼楮,一動不動,這讓楊縱橫很是意外。
于是他放開少女,向後跳了一步,只見少女滿臉通紅,舉著短劍剛說出一個“你”字,突然吐出一口鮮血。
“難道我的嘴有毒?”楊縱橫抹了兩下嘴唇思忖道。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不遠處。
只听那個男人“嘖嘖”兩聲對那少女說道“瀟瀟佷女,我早跟你說過了三辰奇歡散,非得在三個時辰內找男人同床不可,僅僅靠法力是挺不過的。”說著看了一眼楊縱橫笑道“還好這里有送上門的解藥。”
這話听上去很是關心,但語氣卻很是陰毒,
少女跪在地上,雙手支撐著身體,喘著粗氣狠狠道“柳道融,虧我叫你一聲三叔,竟然用如此卑鄙無恥的手段陷害我。”
柳道融不理會少女只是對楊縱橫命令道“把嘴張開。”
楊縱橫以為他也要割自己舌頭,忙緊閉著嘴唇向後退了幾步。
柳道融嘆口氣道“你這孩子,我送你一夜,竟然還躲,多少人做夢想要都都得不到呢。”
尼瑪,法靈說大衍天魔法身也是很多人做夢都想要,結果是個殺人狂魔,你現在又說這種話,擺明是個坑啊。
但事情已經由不得他了,柳道融一把托住他的下巴,輕輕一捏,將一粒紅色的丹藥塞在了楊縱橫的嘴里。
楊縱橫正要使用“保命三掌”,柳道融卻突然一把將他推到那少女身邊。
柳道融對少女說道“瀟瀟佷女,我也給他喂了三辰奇歡散,三叔只能幫你到這里了,你要記得再不服解藥就會七竅流血而死哦。”說著哈哈大笑著消失不見了。
“這兩人到底什麼仇,什麼怨?要用這種方法,直接殺了就不完事了嗎?現在連我也搭上了”楊縱橫看著那少女有些想不通。
少女看楊縱橫正在盯著她不禁皺眉道“信不信我把你眼楮也挖了。”
楊縱橫見少女全身無力地癱軟在地上,有些哭笑不得道“美女,你現在什麼狀況還不清楚嗎?現在不是你要不要挖我眼楮的事情,而是我到底能夠自控到哪一步。話說回來,這身體還真有點熱。”楊縱橫說著便要假裝去脫衣服。
少女忙制止道“你敢對我無理,我…我就死給你看”說著便要去拿短劍,但她此時竟然拿不起來。
三辰奇歡散是因人而宜,女的服用大體表現便是全身酸軟,但是男人吃了卻恰恰相反,也難為發明人能想得這麼周全。
那少女也許是因為修為頗深所以一直等到兩個時辰之後藥效才發作,但是楊縱橫卻沒那個實力,剛才說熱並非嚇唬少女,而是真的熱。
只見楊縱橫臉色微紅問少女道“你放心,我不會趁人之危。但你得讓我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事情而死的吧。”
少女一言不發,楊縱橫便雙手抹一下臉自言自語道“怎麼越來越熱了。”
少女忙回答道“我叫柳瀟瀟,是東海柳家長子柳載道之女,那個男的是我三叔,我父親死的早,因此我便是家主的繼承人,三叔開始因為我年紀小,借口掌管著柳家,我稍微年齡大些,他又說我修為淺,最近兩年我修為突飛猛進。有些家老便想讓我代行家主事。”
“那他直接殺了你不就完了?”楊縱橫疑惑地問道。
“他不敢,誰都知道他覬覦家主之位已久,一旦我死了,眾人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所以他只能在我修為上下手。”
“所以要給你下那個什麼散?”
“我們柳家法術很是不同,在進入天品之前不能行男女之事,否則前面修為便會前功盡棄。”
說到這里楊縱橫便都明白了。
楊縱橫嘆口氣道“那你有辦法解毒嗎?”
柳瀟瀟搖搖頭道“這兩個時辰我一直在運功壓制毒性,但是你卻輕薄于我,致使我毒性發作,都怪你。”
楊縱橫也很委屈,你運功就好好運功,干嘛要說割我舌頭,這下好了,兩個人都跑不了。
正說著,楊縱橫突然感覺鼻內一熱,伸手去摸,竟然摸到滿手鮮血。
少女道“看來你的毒比我發作的要快。”
楊縱橫不滿道“你還幸災樂禍?如果我稍微動點邪心,你就完了。”
楊縱橫邊說邊找了幾片樹葉堵住鼻孔。柳瀟瀟不再說話,不多時眼眶竟紅了起來,接著開始抽泣。
楊縱橫靠在石頭上心道“真要死在這里嗎?”想到這里他心里不禁有些惶恐,想著看了柳瀟瀟一眼“他們家的事關我屁事,要不然……”想到這里楊縱橫忙使勁晃了晃頭。
柳瀟瀟忙問“你怎麼了?”
楊縱橫忙道“不要跟我說話。”稍待一下,楊縱橫突然站起來,柳瀟瀟忙兩手夾住短劍,楊縱橫道“我還是離開這里,我感覺越來越不對勁。”說著便站起身。
柳瀟瀟見楊縱橫要離開,不禁緊皺眉頭,眼看楊縱橫快要走遠,柳瀟瀟才忙喊道“站住,我問你,你是不是雷州法學館的學生?”
楊縱橫搖搖頭,柳瀟瀟有些驚喜道“你是家族里的法師?”
“什麼法師?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楊縱橫說道。
柳瀟瀟听到這句話,驚喜登時變成了失落。
楊縱橫見柳瀟瀟神色瞬息多變,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又見她沉默不語,于是便再次抬腿要走。
“站住。”柳瀟瀟再次將楊縱橫叫住。
“又怎麼了?”楊縱橫有些不耐煩了。
柳瀟瀟欲言又止,最後一咬牙道“你怕不怕死?”
楊縱橫指著不斷流血的鼻子道“怎麼不怕,但總不能…”楊縱橫看著柳瀟瀟欲言又止
柳瀟瀟滿臉通紅地說道“我不能就這麼死了,要不…要不…”柳瀟瀟正在猶豫不決,突然幾個人影出現在兩人視線。
一個身著道袍,鶴發童顏的老者身輕如燕,踏著雲霧向這邊走來,後面跟著幾個年輕的法師。
柳瀟瀟見到那老者大喜忙喊道“司馬前輩。”
那老者看到柳瀟瀟也頗為驚訝,忙落在柳瀟瀟跟前,問明了情況,便從懷中拿出一個玉葫蘆,倒出一粒丹,塞到柳瀟瀟嘴里。
楊縱橫見柳瀟瀟和老者交談中向自己看了一眼,老者便站起身走到他跟前,遞給他一粒同樣的丹藥,楊縱橫將丹藥塞在嘴里,立刻感覺一股清泉從頭上傾斜而下,瞬間遍布全身,那股邪火立刻便被澆滅。
柳瀟瀟盤坐地上吐納一會兒,便站起來向那老者道過謝,便問道“司馬前輩怎麼來到了雷州?”
老者便說道“墨星衍私自下山,聖座怕他惹出什麼亂子,便派我來抓他回去,好不容易在雷州發現他的蹤跡,但還是讓他跑了。”說罷對諸位法師道“我有急事先回天尊山了。”說罷便化作白光劃向天空。
那些法師恭送老者走後,便立刻放松了起來,眾人看了楊縱橫和柳瀟瀟一眼,便向棲雲台飛去。
柳瀟瀟見眾人走後,對楊縱橫說道“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對任何人提及,我就將你千刀萬剮。
楊縱橫咂舌道“你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說著柳瀟瀟向上一躍,人便向上飛去,楊縱橫忙道“你倒是也帶下我啊。”話音剛落,一條柳枝落下纏住他的腰,將他提了上去。
兩人剛到棲雲台,莫卿顏看著楊縱橫道“是你?”
楊縱橫嘿嘿一笑,莫卿顏冷笑道“柳師姐,你怎麼和這個賤民在一起?”
柳瀟瀟被莫卿顏說得滿臉通紅,但當著這麼多人有不好辯解,只得緊咬嘴唇,忍著滿腔怒火。
楊縱橫本來都要走了,突然听到那女孩子說自己是是賤民,于是便開口道“這個小姑娘,你們吵架歸吵架,別帶上我,否則小心我把你和和尚約會的事情抖出來。”
剛說完楊縱橫忙捂住嘴,不好意思道“嘴禿嚕了。”
莫卿顏滿臉通紅怒道“你個賤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著提起寶劍便刺向楊縱橫。
劍鋒剛伸出,柳瀟瀟的玉柳枝便將寶劍震了出去,只听柳瀟瀟道“莫卿顏,你敢在我面前動手?”
莫卿顏怒目看了柳瀟瀟一眼說道“柳師姐,你要護著他?”
柳瀟瀟有些為難道“總之你不能在我面前殺他。”莫卿顏道“好,那我就給柳師姐一個面子。”說完對楊縱橫道“你早晚死我手里。”
說罷轉身離開,雲棲台上便只剩下柳瀟瀟和楊縱橫。
“這小妮子跟你有仇啊。”楊縱橫問道。
柳瀟瀟道“不關你的事,你走吧。”
楊縱橫正要離開,柳瀟瀟突然叫住他,將短劍扔給他道“我們此生可能不會再見了,這把短劍送你當做謝禮。”
楊縱橫拿起寶劍撇下嘴,便跑下了山。
楊萬橋已經在山下茶館等了半天,本來以為楊縱橫貪玩下山晚了一些,但是隨著天色漸暗,他再也坐不住了,于是便再次向山上登去。
剛到半山腰,只見一個敏捷的身影向山下跑來。
“是小橫嗎?”楊萬橋試探問道。
只見那身影一愣,接著一個聲音傳來“老爸。”楊萬橋大喜,忙走上前,他剛走沒幾步,楊縱橫卻已經跑到了他跟前。
楊萬橋佯怒道“你玩起來不看時間,回家晚了,我們兩個免不了挨一頓臭罵。”
楊縱橫呵呵一笑道“放心吧,媽媽只會罵你,不會罵我的。”
“你個臭小子,這麼小就學會過河拆橋,以後還想不想出來了?”
父子兩人說笑著走下羅浮山。
楊媽媽並沒有罵他們,見楊萬橋搖頭,她便知道被名師挑中的願望並沒有實現,于是她也就問了幾句好不好玩之類的,吃完飯,楊縱橫早早地躺到自己小床上。
半夜楊縱橫正睡得昏昏沉沉,突然听到一陣猛烈的砸門聲。
只听村長急忙喊道“萬橋,快,快,我閨女又犯病了。”
來敲門的是漁村老郭頭,他女兒郭秀雲得了一種怪病,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癲狂大發,摔碗砸盆那是輕的,還經常拿著刀子見人就砍,連自己父母也不放過,有時還會自殘,那股狠勁讓人不寒而栗。
島內的大夫都說郭秀雲得了失心瘋,藥石不靈,最後還是略懂針灸的楊萬橋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前去施針,結果一針下去,郭秀雲立刻緩和不少,雖然楊萬橋的針灸治標不治本,但總比看著自己女兒發瘋的好,于是只要郭秀雲一犯病,不管什麼時候,老郭頭立刻便來找楊萬橋。
楊萬橋听到老郭頭的喊聲,立刻起床,拿了針包便往外走。
“我也要去。”楊縱橫喊一聲,已經開始套上衣服,接著跳身下床,小跑著跟上自己父親。
此時,夜色已深,明月懸空,海邊潮水洶涌,一陣陣淒厲的叫聲從漁村里面傳來,楊縱橫等人越往里走,那淒厲聲就越發響亮。
楊縱橫跟隨老郭頭來到家里,只見屋內已經是一片狼藉,四五個漁民費力地將披頭散發的郭秀雲按在地上,郭秀雲則不斷發出慘叫聲,全身不斷掙扎,饒是幾個漁民身強力壯,也幾乎很難完全將郭秀雲控制住。
楊萬橋忙拿出銀針,在油燈上烤一下,果斷地將銀針扎進郭秀雲頭頂,郭秀雲突然全身一緊繃,接著便癱軟下去。稍等片刻,幾個漁民才慢慢講郭秀雲放開,擦了把額頭的汗。
眾人將郭秀雲抬到床上,一切都安頓好,楊萬橋和眾人才從老郭頭家里走出來。
楊縱橫剛走出老郭頭家,便看到遠處小山有一點燈火,忽明忽暗,正要跟自己父親說,卻見楊萬橋和村民正聊郭秀雲的病情,于是便自己偷偷跑向小山。
他悄無聲息摸索上山丘,只見樹林中有一塊空地,一個身著黑衣,頭戴鬼面的人在跳著什麼舞蹈,在他前面有一個香案,案上燈火猶如鬼火一般閃動,整個場景猶如惡鬼跳舞一般。
正在這時候,那惡鬼面前的香爐突然崩裂,那惡鬼大吼一聲,跪倒在地,只見他雙手撐地,慢慢向後轉過頭,所看的方向正是楊縱橫隱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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