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幾乎找遍東京每一個網球場,都沒有找到一個金發的美國人。
那個叫凱文史密斯的人。
沒有辦法就此和他做個了斷,自己又沒有進入代表隊伍,他的心情可以說是非常的差。
然而路途中卻偏偏又遇到跡部景吾。
他好像特地來次等他一般。
“听說”華麗麗的跡部大爺站高處居高臨下對向他開口說著,“听說你為了找凱文從而找遍了附近所有的球場。”
龍抬著頭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
“不能參加正式比賽,所以就打算私下和凱文較量一下,嗯?”
“不行嗎?”龍馬神色冷淡,完全就像一種生人勿近的模樣。
跡部听言非常不屑一顧傾人城輕嘲“就你現在這個樣子,跟那個跑到各個學校踢館的凱文豈不是兩樣嗎?”
龍馬的聲音里隱隱埋藏著一絲情緒“對方說要跟我比賽,所以我也只不過陪他玩玩。”
“哦,”跡部突然挑起了眉,似乎嗤笑,“看來,你只不過因為落選了從而想找人出氣罷了。”
似乎戳到了痛處,龍馬猛然地抬起了頭。
可跡部見此卻不以為然“算了吧,這樣做只會讓自己更窩囊。”
“從你落選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輸了,”跡部的話音未落,緩緩轉過了身,“勸你還乖乖的回家吧,拜。”
跡部轉身就走,留下龍馬獨自一個人站那里。
似乎專程過來般,但此刻的龍馬卻沒有再去深想。
不遠處,剛轉身沒走多遠的跡部,突然拿出了自己口袋中安放的手機,滑到了繪狸的頁面,隨後編輯了一條短信過去。
“你叫我做的事已經完成,你可欠本大爺一個人情!”
是的就在前不久,繪狸突然打了一個電話給跡部,話中的內容便是叫他今天務必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龍馬,說一些刺激他的話語,讓他想清楚自己現在到底要做什麼。
當跡部接到這個電話之後輕笑了聲。
看來他又要假扮一次壞人了,不過,越前希望我們做的這一切,你能明白,不要讓我們失望。
當龍馬走出球場時,踏著承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在街上走著。
他滿腦子都是不久前跡部的話語。
是的,在他落選代表隊的那一刻起,他就輸了,就已經失去了和凱文比賽的機會。
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沒能入選代表隊。
不也應該說是沒讓手冢教練相信自己有進入代表隊的資格吧!
想到這,龍馬忽然繃直了身體,在走了數百米之後,像是想到了些什麼猛然轉過了身。
當手冢打開家門口見到了站在他門前的龍馬,有些詫異,看著自己眼前的龍馬姿態非常端穩筆直的站在他面前,從而讓手冢一愣,但很快語氣到動作都非常自然的表達著疑問。
“越前,你怎麼這麼晚來找?”
對面,帶著帽子的少年低著頭,身姿筆直倔強。
手冢等著他開口說話。
“其實我有件事,想拜托部長。”
“什麼事?”
“……”龍馬帽檐下咬咬牙,終于鼓起勇氣,抬起了自己的頭,“我很想加入青少年選拔代表!”
少年的眼楮熠熠生輝,帶著示弱和企盼。
而見此的手冢卻面無表情“代表的人選已經決定了,無法更改。”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辦?”當龍馬听到拒絕的話語之時,心里委屈的情緒再也壓不住一下子爆發了出來,“既不讓我參加代表隊,又不準我私下進行比賽,那……我到底該怎麼辦!”
另一邊
上杉家
當繪狸收到了跡部發來的短信之時,她便坐在了自家沙發之上,抬著手看著自己左手腕上綁著的那條藍色水晶手鏈,有點出神。
看來龍馬也沒有放棄啊!
手冢長坐椅子上,龍馬跪坐在面前。
此時的龍馬看不到手冢的表情,也不敢去想。
“其實我自己也很清楚,老實說,當初參加青少年選拔,我根本毫無斗志,”龍馬跪坐在地板上深吸了了一口氣,又閉上眼楮,“部長,你不是這樣跟我說過嗎?”
手冢心照不宣,知道龍馬說的是集訓那天的事情,龍馬提出想和他比賽,對于之前輸給自己兩次的事情,這個家伙一直牢牢地記著,不過結果都一樣,他也是拒絕的,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少年心態的變化。
“越前,現的你,應該還有非戰勝不可的對手。”
想了許久,手冢緩緩開口
“可……”龍馬一愣,猶豫了一會,卻被手冢下一句的話語給打斷。
“這個世上實力堅強的人多的,如果無視于眼前和強敵對戰的機會,卻為別的事分心,不懂得認真迎接挑戰,不會有勝算的。”
聞言龍馬慢慢睜開了眼楮,面對著自己面前的手冢。
事已至此,他承認,在集訓期間,這段已經擊敗號稱國中生第一網球選真田弦一郎的日子里,心里一直想的確實擊敗之前輸給過的部長,而不著眼于即將到來的親善比賽。
那時候,手冢部長其實就決定放棄他了吧。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龍馬恍然抬起了頭收回了自己那片委屈,換上了一臉正經對著手冢望去,“我想要和凱文比賽!請讓我比賽!拜托你!”
而手冢看著他的眼楮,發現之前那些丟失的東西,再次從的少年眼楮里到。
良久後,手冢才開口“七名代表成員,現不可能再更改。”
話剛落,就看到了自己面前的少年面露失望的神色,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候補名額。”
實際上,當初最後定下名額的時候,已經反復爭論好久。
華村教練對于手冢不選越前龍馬表示非常詫異,當確定最後一個名額的時候和暚教練反復爭取,明確支持讓龍馬成為代表員。但相對的,暚教練反倒更傾向不二,認為不二學長的球技適合面對陌生的選手,
因為兩個人都青學的,最後就請了手冢長做出了最後的定奪,而他也把最後的票投給了不二。
但實際真正完整的代表名單,是八個人,也就說還有一個候補名額的,可按理來說,定下代表名額之後,沒有被入選的龍馬其實就是候補。
可商量完之後手冢當時卻向暚教練提出了請求,希望暚教練將候補名額的事情交給來自己來決定。
這個被手冢長自己稱為任性要求的請求,卻被暚教練毫無疑問的答應了。
所以當時在結束儀式上,暚教練只字未提有候補名額的事,所有人都以為七個名額而確定下來名單之後就已經結束。
這個候補名額就相當于平時比賽里的候補人員,同樣進入到代表隊的人選,雖然上場概率小,但也有參加比賽的機會。
這才是手冢花心思給龍馬創造的機緣。
“第八個候補者,說穿了其實就等于敗部復活,”手冢漸漸看著坐直身體的龍馬疑問了起來,“就算這樣你也願意嗎?”
龍馬的眉頭一顫,欣喜的望了過來。
“是!”
“不過你不見得一定能夠上場,因為出場的順序由暚教練一個人決定。”見少年已經下定了決心,手冢補充了一句。
“這樣也有關系!”只听龍馬擲地有聲的喊著。
許久後,手冢沒有再說話,只是慢慢把椅子挪到了自己的桌前,打開筆記本,又擰開一旁的鋼筆。
龍馬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卻沒動,不過已經知道自己進入候補名額,心里顯然輕松了不少。
听著有筆尖紙面滑動的沙沙的聲響,良久,坐在桌前的手冢開口。
“越前。”
“是,部長!”
手冢拿筆寫著什麼,眉心未動,依然語氣平緩,“越前,如果因為網球以外的情感擾亂你的心思,我想上杉她應該會比你更難過。”
心照不宣。
龍馬沉默了許久,似乎冷靜下來,“部長,我沒有。”
手冢長偏過頭來一眼。
“如果因為其他個人因素會因此影響的網球的話,”龍馬抬頭,眼楮很亮,不容置喙的光芒,“那對戰立海大真田時,就不會贏。”
手冢筆尖頓住。
扭過頭著跪坐地面上的少年,一瞬間,他感覺眼前這個少年仿佛漸漸強大了起來,冷靜,強勢的向他表明一切。
許久,龍馬站起來,恭敬的對鞠一躬,“謝謝部長給機會,先告辭。”
當少年踏出房門的那一剎那,腳步漸停,“對于網球,還是繪狸,我都是認真的,我會跟她道歉的。”
話落,少年也逐漸消失在了手冢的房間內。
此時的屋內,回蕩著少年剛從說的話語,手冢看著早已走出自己房間的龍馬,終于收起鋼筆和筆記本,淡漠的將它放進了抽屜里。
而窗外,不遠處,似乎也傳來了天空中的那一架飛機漸漸響起的轟鳴聲,看來比賽也即將開始,美國隊的選手們也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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