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劉小芸低著頭,仿佛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媽怎麼能這樣?”
要說發生關系,大牛自然能清楚是絕對沒有的,但他還是正色道“剛才我暈倒後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你看……”他想說,如果真的要他負責人,他也不會逃避。
但見劉小芸低頭不語,大牛話鋒一轉,“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實在不行,我悄悄走了就是。”
“不要。”劉小芸慌不擇口的喊了一聲,然後又慌亂的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你不用走。”說完,羞的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大牛只是失憶,智商和情商都沒受到影響,他明白了,眼前這個姑娘多半對自己已經暗生情愫。對此,他也無可奈何。
往後的一段時間,整個劉家都變了,每天守店的變成了老劉,干活兒的是大牛,劉小芸則幫忙打些雜。盧月娥和劉文武娘倆,要麼閉門不出,躲在房間里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麼,要麼就大清早的神神秘秘出門,天黑之前又回來。
就連鎮上以前開玩笑說老劉家撿到個上門女婿的人,此時也拍著胸口信誓旦旦的說“看吧,看吧,我就說老劉家撿到個上門女婿,你們還不信。”並且這個消息很快得到了當事人盧月娥的確認,小鎮瞬間就炸鍋了,有說劉家虧大了,來了個流浪漢把女兒拐去了;也有說劉家賺大發了,說劉家已經查到了大牛的背景,是南方一個落難的富家公子,這會兒已經聯系到那家人,劉家要發達了。
眾說紛紜之下,劉小芸一律保持沉默,有關系好的人問到,這個姑娘都一笑置之,但眼角流露出來的神色沒有絲毫不快,並且隱隱有開心之意,大家便猜測,看來大牛是富家子弟無疑了。這也導致另一個現象的發生,那就是老劉的飯店這段時間生意特別的好,而且還有很多年輕姑娘,趁著吃飯的機會主動和大牛套近乎、要電話號碼。
這一舉動沒惹惱劉小芸,反而讓盧月娥徹底爆發,凡是見到哪家姑娘來店里對大牛暗送秋波的,她便堵在別人桌子前破口大罵。
最終,盧月娥不顧所有人的反對,霸氣的宣布,三天後,大牛和劉小芸舉辦訂婚宴。
消息一經傳出,人們除了震驚還是震驚,連派出所的民警都來了解情況,並勸她,“這個人身份不明,你要為女兒的幸福負責啊。”
盧月娥一意孤行,根本听不進勸,高調的四處請客,找司儀、備酒席,看她家熱熱鬧鬧的樣子,其余人也只能拱手道喜了。
訂婚宴是在老劉自家飯館辦的,好在他這即是店面又是住家,背後還有一個院子,緊湊點能擺得下幾十桌酒席。最先來的是附近鄰居、近親好友。幾十桌的酒席,還是頗費人手的,幫忙的人各就各位,井井有條,很快,劉家就是一副繁忙熱鬧的景象。
訂婚儀式正式開始,司儀說上幾句喜慶話後,男女雙方出場。大牛西裝筆挺的站在台上,也不知讓多少姑娘心里大呼遺憾,“這人當初怎麼沒有暈倒在我家門口?”
站在台上的大牛還是挺有些顧慮的,他總覺得太草率了,現在自己記憶全無,對于過去一無所知。就這麼草草的和劉小芸結合,不但是對別人的不負責,也是對自己的不負責,甚至還會牽連出更多的矛盾和問題。
盧月娥卻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說要是他不同意訂婚,就立馬告他強奸閨女。這句話倒沒有多大的殺傷力,畢竟沒有做過的事兒,他不怕。可盧月娥接著說,如果他敢拒絕,自己就喝農藥,死了也是讓他害的。
大牛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他實在是想一走了之,然而那根與自己心念想通的鐵鞭被盧月娥藏了起來。盧月娥說,要把他渾身最貴重的東西暫扣下來,直到訂了婚,雙方成了一家人才能還給他。
面對盧月娥的胡攪蠻纏,大牛最終妥協了,這兩天,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任老劉家的人擺布。只是每當看到劉小芸略帶羞澀又暗含絲絲興奮的神情時,內心充滿了愧疚。真要論感情,他對劉小芸最多只能算是有好感而已,談不上喜歡,更遑論有愛情了。
在眾人的掌聲中,劉小芸穿著大紅色的中式禮服從對面走來。今天的劉小芸精心打扮,讓原本就俏麗的小臉顏值飆升,成為全場最漂亮的女孩。
然而大牛的眼中完全沒有在意劉小芸漂亮的臉蛋,目光所及,只有那一片紅。這一片紅好熟悉……也是這樣的一個姑娘,也是這樣緩步而來,也是這樣高朋滿座,還有賣力主持的司儀……
大牛的腦海頓時炸裂,無數的信息涌入,他記起了一個名字,一個刻在心底的名字,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嘴里喃喃的念道“婷婷,你來了?”
坐在台下的胡小花拉著劉文武的手說“我們結婚的時候不準在鎮上辦,太土了,必須去縣城大酒店。”劉文武高興的答應道“縣城檔次都不夠,咱們去市里,去省城都可以。”
前兩天,胡家終于得到劉文武明確答復,彩禮一分錢都不會少,婚禮一定辦的體體面面,結婚了還會買新房,買新車,絕不虧待了胡小花。只有盧月娥氣的不行,直罵兒子沒出息,“五千萬到手,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非要找個土里土氣的小花。”
此刻看到兒子和胡小花那膩歪的樣子,盧月娥氣不打一處來,干脆扭過頭看向別處,眼不見,心不煩。偏偏一回頭,又看到胡小花他爸端著茶杯向她示意,“親家,喝茶。”
“我不渴。”盧月娥硬邦邦的丟下一句話,心里罵道“等你女兒進了門,看老娘怎麼收拾他。”
原本就生氣的盧月娥,這時听到隔壁酒桌有人竊竊私語“不是說準新郎官是富家子弟落難的嗎?怎麼他家里沒來人?”
“屁的富家子弟,酒席辦的這麼差,還由劉家一手操辦,這小子背後沒人。”
“原來是謠傳,那老劉家不是虧大了?收留一個流浪漢,還賠了一個女兒。”
“噓,我悄悄給你們說,這小子長得好看,三兩下就把劉小芸迷倒,結果把人閨女肚子搞大了,劉家丟不起這個人,只能出此下策。”
盧月娥听到這些話,只覺得血往頭涌,她要是再待下去,估計得氣的腦溢血。心中冷哼“等過幾天老娘的大事辦好,你們來舔鞋底老娘都不給機會。”
她假裝上廁所,準備出門透透氣。剛起身,就有一群身著西裝,氣勢不凡的人魚貫而入。
客人已經八卦開了,“看吧,看吧,原來準新郎真的是個富二代,這是家里人來捧場了。”
盧月娥也晃了神,這些人怎麼一個都沒見過。
突然,後面一張熟面孔,排開眾人走在了前面,是多寶閣老板孫龍辰。
司儀還拿著話筒,盡管不認識人,但看得出這些應該是貴客,熱情洋溢的對他們表示歡迎。
孫龍辰皺著眉,說道“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主人家好像挺忙的。”
全場最緊張的莫過于老劉一家了,這些人上次來搶鐵鞭沒有得手,這次這麼大的陣仗,看樣子不得到東西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果然,孫龍辰大大方方的走到台上,奪過司儀的話筒,說道“打擾大家的興致了,我叫孫龍辰,是多寶閣的老板,被劉家騙了一件古董,說白了,今天就是來討個公道的,希望不相干的人能配合一下,暫時離開。”
酒桌上的人面面相覷,但都沒有離開的,有的是想看熱鬧,有的是和劉家關系好想幫忙的。孫龍辰看到台下的人無動于衷,搖搖頭,拍了拍巴掌。
門外開始進人,來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精壯漢子,一開始,有些不嫌事兒大的客人還在數數,“一個,兩個,三個……”一直數到三十多的時候,台下的人坐不住了,也不知誰帶了個頭,稀里嘩啦的全往外面跑。
院子里站滿了孫龍辰的人,劉家的客人全跑了,就連準親家胡家,跑的比其他客人還快。
孫龍辰也不�@攏 疤 弈美矗 伊 磣呷恕! br />
“鐵鞭,什麼鐵鞭。”劉文武裝瘋賣傻的說道。
孫龍辰的眼楮里全是惡毒,說道“在我眼里耍無賴,你不覺得找錯人了嗎?”
盧月娥被兒子的一句話提醒到了,說道“我兒子和你的買賣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當初就錢貨兩清了,現在你鐵鞭丟了來找我們干什麼?”
孫龍辰怒氣沖天的指著他們,“好,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搜。”話音一落,他帶來的五六十人就分散開了,要把劉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個底朝天。
盧月娥就把鐵鞭藏在房間的一個隔間里,看到這麼多人去搜東西,哭喊道“搶劫了,殺人了。”
劉小芸摸出手機,毫不猶豫的要報警,孫龍辰瞥了她一眼,“想清楚了,事情鬧到法院,坐牢的可是你哥和你媽。”
劉小芸試了幾次,最終都沒有勇氣按下撥號鍵。
不一會兒,孫龍辰的一個手下提著鐵鞭出來,“老板,東西找到了。”
孫龍辰得了鐵鞭,也不想和這家人廢話,收攏人手準備離開。身後卻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雷神鞭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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