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狂風變為龍卷風,以林驍他們為中心,打著卷形成巨大的風柱。風柱越來越大,越來越高,威力較剛才不知增加多少倍。
林驍盤膝而坐,內心空明,已經取得和雷神鞭的聯系,只是御物法門尚未完全領會,也只是感知到雷神鞭所在而已。
尋仙終于動了,足尖輕點,懸在半空,與龍卷風相反的方向急速旋轉。漸漸,風眼里另一股反方向的風柱形成。外圍看似狂暴的龍卷風轉速陡然下降,無論虛木如何催動都無濟于事。
只听得陣內一個女子的輕喝“破。”風暴消失無蹤,虛木則連退幾步,“哇”的噴出一大口鮮血。
大家這才看清,剛才虛木那一招的威力有多大,廣場上四處都是碎石爛泥,陣中除卻玉虛觀幾人的位置,周邊成環形被龍卷風卷出一圈五六米深的大坑。
驚嘆之余,又見站在艮位的虛清雙手呈托天,大喊“來!”
“還有後招?”連雲霞觀長老中一向穩重的雲渺子都不敢相信,虛木虛清二人居然戰力恐怖如斯,道法也如招數般層出不窮。
脾氣火爆的雲鶴子都服了軟,悄悄在雲中子耳邊嘀咕“武當不好惹啊!”
“看,那是什麼?”霧 子突然指著天上。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天上起先只是出現一個黑點,轉瞬竟是越來越大,雲中子極目望去,頓時色變,大喊“退,所有人快退,都退出廣場。”掌門的威望不容置疑,門人雖搞不清狀況,但還是急速退離。
尋仙沖天而起,雙手高舉,就這麼直直的對著這個黑色大塊物體沖去,在未接觸到黑影時,她的雙手幻化出龍爪,陡然增大千倍萬倍,硬是托住那黑影,雙方僵持在了空中。
雲中子喝道“虛木虛清,你是要毀了我雲霞觀麼?”大家听了掌門的話,才仔細打量空中那黑影,原來,那竟是一座山!
這山起碼方圓幾里大小,雖被頂在空中,但黑壓壓的威勢,讓下面的雲霞觀弟子們都心生恐懼。
雲中子失態的說“我知道了,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風,震代表雷,坎代表水,離代表火,艮代表山,兌代表澤。巽位的虛木召喚狂風,艮位的虛清召喚山峰,接下來玉虛觀幾人還不能破陣的話,應該還有六種陣法等著他們。”看他癲狂的樣子,眼中似乎飽含期待,想再見見那後面六陣。
霧 子緊張的指著天上“師父,林驍他們再不破陣,我們雲霞觀也要被壓平了。”
天空中的山峰不是幻影,其上有土有石、有花有草,幾只來不及飛走的鳥兒還在樹間蹦跳。
尋仙立于空中,引得下面的人驚呼連連!
“會飛,那個女人會飛!”
“仙女,仙女啊。”
雲中子也疑惑“玉虛觀深藏不露,還有這等秘法。”
“快看,快看,那是什麼?”有人驚呼。
所有人都抬頭望去,只見天際一根棍子打著旋飛奔而來。雲中子大駭“莫非還有高手到來?”
但這棍子仿佛生了眼楮,對直就飛到場中一人頭頂。
林驍伸手一抓,握住雷神鞭,這才睜開眼楮,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二話不說,直沖艮位的虛清。
虛清不慌不急,輕蔑的說“我催動陣法之時,已于那山合二為一,你能動的了我?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然後回答他的,是林驍手中的硬鞭,這里“叮”的一聲,天上“轟隆”巨響,虛清劍斷,頹然倒地,而天上山峰,也化為粉末。
林驍速度極快,轉眼就來到虛木身邊,雷神鞭當頭就給他砸下,虛木本能的舉劍格擋。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虛木手中寶劍也被擊的粉碎。
“清風……”
“明月……”
武當二老悲痛欲絕,同時喊出兩個名字,林驍這才知曉,原來這兩把寶劍叫清風、明月,名字倒是好名字,只可惜了……
廣場上下起了沙雨,整座山峰崩碎掉下的塵土,怕是要讓雲霞觀清理許久吧,地上躺著的虛木虛清渾身沾滿血跡和灰塵,顯得狼狽不堪。
霧 子急忙跑過來,拉著王初一恭喜道“老王,你們贏了,贏了,想不到林驍這麼厲害。”
王初一拍拍胸口“也不看是誰的徒弟?”然後得意的說“跟著我混不錯吧?錢也掙了,真本事也見識了……”
嚇得霧 子去捂他的嘴“瞎說什麼,打住,打住。”
林驍和尋仙從漫天塵土中走來,尋仙身上片塵不染,依舊那麼仙氣飄飄,連雲中子都拱手道“仙子好本事。”
尋仙淡淡的說“觀主見笑了。”
“啊!玉虛觀,我武當與你誓不兩立!”這是虛清嚎叫的聲音,他拿起手中斷劍,目眥欲裂,欲要殺林驍而後快,奈何身受重傷,不能行動。
林驍走到二人面前,誠懇的說“我不欲與武當為敵,二位前輩何必苦苦相逼,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道門也是天下人的道門,你們何必非要與我分個高低?非要強邀雲霞觀結盟?妖邪當前,大家的本事不是應該全用在驅邪殺敵上去嗎?”
虛清別過頭,冷哼一聲“老夫還用不著你教訓!”
而虛木則顫顫巍巍的起身,對林驍鞠了躬,虛清拉著他說“哥哥,你這是為何?這小子毀了清風、明月,你還對他客氣作甚?”
虛木沒理會弟弟,說道“感謝小友不殺之恩。”
然後才轉身對虛清解釋“到現在你還以為我們的陣法無敵嗎?若那位姑娘不留余力,強力破陣,若林小友的法寶不去敲碎清風、明月,而是敲擊在你我天靈蓋上,現在的我們早就沒有喘氣的份兒了。別人早就看穿了陣眼,大費周章破陣,就是要留我兄弟性命。”
虛清不肯認輸,但通紅的臉卻足以說明他此刻的心情,洛小婉攙扶著兩位師父,顯得有些吃力。武當來了四人,重傷三人,還被毀了清風明月兩把寶劍,損失不可謂不大。
雲中子過來圓場,說道“呵呵呵,小林道友說的對,天下道門是一家,邪魔當前,武當但有所需,雲霞觀豈有旁觀之理?結不結盟又有何妨,難道我們不是盟友嗎?”
虛木委實慚愧,拱手道“是我武當著相了,是老夫執拗了,枉我自稱名門大派,胸襟見識竟不如玉虛觀林道友,道法武功更是相去甚遠,我兄弟二人這就立即回武當閉關,他日道門所需,再出山盡綿薄之力。”
王初一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心情大好“別慌著走啊,武當在湖北,離西原省近千公里的路程,不如留在東昌盤桓兩日,讓我們玉虛觀做東,好好盡盡地主之誼。”
“多謝三寶道友好意。”虛木推辭道“此番出山是帶著任務而來,現下我等還要回去復命,也把今日所見所聞給掌門師兄好好說說,就不叨擾了。”
雲中子說道“二位就不要謙虛了,既然到了雲霞觀,理應由貧道做東才是,山野之中沒有美酒佳肴,但鄉野土菜也別有風味,就請留下來品嘗一二,再說幾位的傷……我五師弟雲元子修為不高,但醫術造詣還行,就讓他幫幾位瞧瞧,再服上幾粒本觀煉制的療傷丹藥,等傷好個七八成再離身吧。”
虛木心中黯然,想他四人剛出山門還意氣風發,誓要拿下西原省所有道門,到了雲霞觀也表現的趾高氣昂,想不到這會兒竟全都是負傷之身。頹然道“罷了,罷了,我這幾名敗軍之將就打擾雲霞觀幾日了。”
恩怨化解、皆大歡喜,當晚,雲霞觀專門迎客的松鶴樓燈火通明。能容下二十人的大圓桌擺滿了菜肴,哪里是雲中子說的鄉野土菜,滿桌子盡是山珍,加上雲霞觀自釀的竹筒酒,吃的王初一大呼過癮,說天天要有這樣的日子,給他皇帝也不當。
都是修道之人,桌上不免交流修煉心得,林驍理所當然成為席間的焦點,再加上王初一的吹捧,說玉虛觀已經是他在當家了,大伙兒一口一個林觀主叫的親切。
接著霧 子還說出林驍會雷法,震的桌上這些人立即又改口,大呼林真人。
要獲得“真人”稱號,有兩個途徑,一是為整個道門發展做出巨大貢獻,在道門大會中受眾人推舉,獲此殊榮;二是修為高深到一定程度亦可稱“真人”,之前有個慣例,那便是達到三花聚頂境界者可稱“真人”,但後來道門式微,發展受限,達三花聚頂境界者放眼天下也不過鳳毛麟角,就有了能使雷法者可稱“真人”這個說法。
林驍接著再次細說委隨、雄伯等事,加上今日展現強硬修為,已經無人懷疑他對雷法的掌控,“林真人”這個稱呼叫的更加順口和服氣。並不斷追問林驍習得是何功法?有何奇遇?修為具體到了何種地步等等。
這當中涉及諸多隱秘,林驍自不可對外人言。
直到後來王初一拿出偽造的靈石送給雲中子,驚得一屋子都腦袋短路,才解除大家對林驍的追問。
連武當的虛木都顫抖著雙手接過靈石上下打量,說道“是元石,是元石沒錯。武當古籍中有記載,此石用于陣中,可自行維持陣法運轉而不用人操控,修行之人長期帶在身上還可提高修為,即便是普通人得了,也會強身健體,百病全消。”
雲中子眼光炙熱,卻連連擺手,對王初一說“三寶道友,此物太過珍貴,貧道受之有愧,還請收回。”
王初一大手一揮“這算不得什麼稀罕物,送出去的禮,豈有收回之理?”
驚得虛木脫口而出“這還不稀奇?莫非道友觀里還有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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