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呂飛緊張的把他拉到一邊,小聲的說“我怎麼在這里?我還想問,你怎麼在這里呢。”
呂飛有些生氣的說道“林驍啊林驍,你知道送你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嗎?”
林驍點頭說“知道啊,刑警隊的嘛。”
呂飛“既然知道,你還……有些牛是不能亂吹的,當初我就覺得你和王初一走得近要壞事兒,現在好了,你居然連刑警隊的人都敢忽悠,他們可不是好惹的,你騙到他們頭上,誰也保不住你。”
“原來把我當成招搖撞騙的了。”林驍覺得好笑的同時,也感覺心里熱乎乎的,說“沒事兒,呂叔,是他們求著我幫忙的,放心吧,他們信得過我。”
呂飛還不放心,說道“什麼叫沒事兒?等出事兒你就完了,听我一句勸,趁現在還沒出大問題,你趕緊去承認錯誤,我豁出去這張老臉幫你求求情,爭取個寬大處理。”
林驍還想寬慰幾句,那邊熊曉歐已經在招呼了“林兄弟,走,我們去鎮上看看。”
吳大慶也招呼道“呂飛,張順,我們一起去。”
警察帶著林驍走訪的第一戶人家就在派出所隔壁,那是個臨街二層小樓,底下是租出去的鋪面,樓上是住宅。
走進這戶,家里還彌漫著濃濃的紙錢味,死者五十多歲,是家里的男主人,前兩天自殺了,辦完喪事今天送上山安葬。
妻子兒子表情悲痛的坐在沙發,一些幫著料理喪事的親戚看到這麼多的警察進門,幫著招呼。
派出所早就調查過了,男主生前性格溫和,妻賢子孝,也沒有經濟上的難處,更沒有與人結怨。兒子在市里打工,平常就兩老口生活。
前天中午睡完午覺,妻子迷迷糊糊走出臥室,就發現男人吊死在客廳吊扇下了。
派出所的民警把情況又問了一遍,女人哭著問“警察同志,你們前前後後跑了好幾趟,是不是我家老頭的死有問題,他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熊曉歐安慰道“大姐,我們警察對待每一條人命,都是極其負責的,不能輕易的下自殺還是他殺的結論,我們要反復調查,才會出最終結果,最近打擾了,還請您諒解。這是市里的專家,專程來幫您查找你家男人真正的死因的,哪怕是自殺,也要知道為什麼自殺啊,不能讓人去的不明不白對吧?”
最後一句話說到了女人的心坎上,這些天,好多人都在背後嚼舌頭,說她男人的死,是因為她平時管的緊給逼的,也有人說她跳廣場舞和其他老頭摟摟抱抱被男人發現,把男人氣死的……
女人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所謂專家,說道“專家,您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好好幫忙調查清楚哇。”
林驍無奈接受“專家”頭餃,話入正題,說道“大媽,我一會兒要單獨在您家里尋找線索,麻煩您和家里邊兒的人都出去等等。”說著又朝熊曉歐眨眨眼“熊隊,麻煩你們也都在外面等會兒。”
熊曉歐倒是對林驍深信不疑,招呼大家出去,只有呂飛幾次欲言又止,心里著急的不行,暗道“你個林驍,千萬別闖禍啊!”
這就體現出帶著警察的好處了,若是林驍自己來,怕是門都進不了,但在這麼多警察的陪同下,這家人不但沒有阻攔,反而非常配合的全部出門等著。
等人都走了,林驍開了陰陽眼,環顧屋內,卻沒有發現死者魂魄,也沒發現陰氣聚集,照理說,自殺之人,魂魄不歸地府,會留在自殺之地徘徊,但看著屋內干干淨淨,絲毫沒有異常啊。
林驍心想“莫不是躲到附近去了?”林驍再次確認屋里沒人,關了門窗,拿出探陰符和三炷香。
把香點燃,插透符紙,林驍念道“尋陰避陽探九幽,焚香一指辨真途,疾!”話音一落,符紙冒出綠色火光,焚為灰燼。
若是有人在場,定會被嚇到,只見符紙上的青煙和三柱香的白煙混為一起,打著圈成螺旋狀往上升。
林驍等到這股煙升到半空,也凝重起來,屆時煙飄向哪里,這家男人就躲在哪里。眼見煙越升越高,直到飄到天花板,消散開來。
“不應該啊!”林驍暗道“難道地府把魂收了?”
懷揣著疑惑,林驍在警察的陪同下,又走了幾家,全都是一模一樣的情況。
回到派出所,幾個人在會議室研究案情,大家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呂飛問林驍看出什麼來沒有,林驍也是如實說,沒有頭緒,一群人抽煙的抽煙,喝茶的喝茶,但無一不是眉頭緊鎖。
熊曉歐把林驍拉出辦公室,說“林兄弟,真的沒發現異常嗎?是不是有些話里面不好說?”
林驍說道“熊隊,我確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問題。”林驍心里也感慨干淨,太干淨了,自殺的地方,居然一沒有怨氣,二沒有陰氣,三不見魂魄,這恰恰就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熊曉歐若有所思,說道“那你怎麼看?”
林驍說道“我敢肯定,一定有一股外來的力量在操縱這些人去自殺,不過究竟這股力量是如何而來?我也不得而知。”
熊曉歐著急的問“那怎麼辦?”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林驍一拳砸到窗台上,說“招魂,把這些死去的人召回來,當面問個明白。”
“招魂?”熊曉歐為難的說“兄弟,不是哥哥不信這些,我怕別人不信吶。”
林驍說“你還指望著能收集證據,真的揪出一個殺人凶手出來嗎?即便背後是有凶手,但萬一是鬼怪作祟,你能把鬼怪繩之以法?所以,我們只有無所不用其極,把背後導致人自殺的根源斷了,才能徹底了解這樁事情。”
熊曉歐沒辦法,也只有同意了這個說法“兄弟,那你說咋辦?這個魂該怎麼招?需要我做什麼?”
林驍想了想說“準備一塊隱秘的空地就好了,招魂用的東西我待會兒寫個清單,你讓人去置辦,一般的白事鋪里都會有。”
“空地?”熊曉歐喃喃的說“空地好找,不過要避人耳目,這兒人生地不熟的,還得派出所的同志出面啊。”
熊曉歐把侯大勇找來,讓他去幫林驍置辦材料,他自己則去找吳大慶。
听到熊曉歐的要求,吳大慶連說沒問題,不就是要一塊隱秘性好點兒的空地麼?派出所的後院正好,周邊也沒有樓房看得到里面的情況,干什麼都沒問題。
至于為什麼要隱秘的地方,熊曉歐沒敢說具體的原因,這個事情要是給上面報過去,給他扣一頂封建迷信的帽子,他這個刑警隊長也到頭了。只好說有些儀器涉及到國家機密,連所里的同志都必須瞞著。
吳所長也不在意,反正你是領導,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干。
晚上,侯大勇把兩個大箱子搬進後院,兩個年輕民警說搭把手都被拒絕了,搞得他們以為箱子里真有涉及國家機密的重要儀器。熊曉歐只好腆著笑臉給吳大慶賠不是,吳所也沒放心上,親自帶隊,把守在派出所門前的兩個路口,就連隨行的陳媛媛也被拒之門外。
林驍擺了法案,點燃香燭,虔誠的拜了祖師爺和祭了五方鬼神,在法案前立上引魂幡,擺好倒頭飯,自正西方而來,每隔一步,左右插上三炷香,一直擺到引魂幡下。
法案旁,還放著一張折疊桌,滿桌的好酒好菜,每個酒碗下,還壓著一沓紙錢,這是給陰差準備的,倘若那些人真的去了地府,要上來的話必定有陰差押送,不能讓陰差白跑一趟,空手而歸。
保險起見,林驍在法案上放了四張寫著生辰八字的符紙,分別是最近這兩天才死的人的八字。
準備就緒,林驍拿起引魂幡舞弄起來,四張符紙奇跡般的隨著引魂幡飛舞,無論引魂幡如何搖動,符紙都圍繞著引魂幡上下翻飛,始終不見掉下去。
熊曉歐和侯大勇見到林驍施法,都感覺非常神奇,果然華夏大地,能人輩出。
林驍手中揮動,腳踏禹步,念道“地府亡故新魂魏府子文老大人,生于庚寅年癸未月申酉日,卒于甲申年己巳月庚寅日,地府亡故新魂李府麗玲小姐,生于乙丑年壬午月丙子日,卒于甲申年己巳月庚寅日……塵事未了,叩請地府閻君敕令,四大判官放行,無常陰差押送,魂兮歸來,魂兮歸來……”
連續叫了七八遍,林驍停了下來,目光死死盯住正西方的香路盡頭。
侯大勇听了林驍詭異的聲調,吞了口唾沫,下意識的縮了縮頭。熊曉歐也好不到哪兒去,全身緊繃,東張西望。
“砰!”寂靜的院子里,平白無故冒出一聲響,把兩個刑警嚇得趕緊掏出配槍,只見法案上的香爐被炸的粉碎,引魂幡突然起火,一團巨大的綠色火光把整個幡燒的干干淨淨。
林驍把幡一丟,疑惑的說“不對呀!”
熊曉歐和侯大勇背靠著,端著槍問道“什麼不對?香爐怎麼還爆炸了呢?”
“這是法力反噬!他們的魂魄被控制了。”林驍給他倆解釋,無論那幾人的魂魄在地府也好,四處游蕩也好,以他的法力,花這麼大的力氣招魂,按道理說都能招回來,就算招不回來,大不了法力失效,絕不會發生反噬。
難道,他們被人禁錮了?林驍想起那個惡毒的無量子妖道,莫非又有人在制作惡毒的法器或者陣法?
“出什麼事兒了?”身後的大門猛然推開,派出所的幾個民警魚貫而入。
當看到一地的香蠟,法案上的符紙祭品,吳大慶睜大了眼楮,說道“熊……熊隊,你這是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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