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凱在主任這個位置上已經很多年了,要是成功賣了人情,說不定退休前還能更進一步。
所以他厚著臉皮說“姑娘,你家病人都痊愈了,暫時用不到這大補之物,你看能否割愛,我願意出一個公道的價格,如何?”
不管羅德凱期盼的眼神,尋仙說“我不賣,即便不能治病,也能讓他強身健體,增補元氣。”
羅德凱心里大呼浪費的同時,著急的說“他也吃不完這麼大一株啊!”
尋仙又一指林石富兩口子和文婧,說“都說不賣了,我這還有幾個人,怎會吃不完?一頓吃不完我們多吃幾頓就是了。”
文婧听到好生感動“給我也預備了一份麼?照網上看的價格,吃一口下去估計就是好幾萬呢。”
怎麼講來講去都是吃吃吃,羅德凱擔心尋仙不知道這株人參的價值,才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道“姑娘,這很有可能是千年人參啊!快死的人都能救活,更不用說能賣出一個天價,你想想,就這麼吃了的話,難道不浪費了嗎?”
尋仙實在不想再和這個難纏的人說什麼,干脆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羅德凱還不死心“姑娘,請你稍等片刻,容我打個電話,待會兒再給你詳細商議可好。”
說完,不顧形象的跑出病房,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尤其那些醫生們大跌眼鏡,主任向來以溫文爾雅著稱,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失態過,也都陸陸續續的出去了。
再說羅德凱回去辦公室,拿起電話的手都有些抖,盡量平復氣息後撥通一個電話。
那頭傳來一個女人淡淡的聲音“誰?”
羅德凱小心的說“我是市人民醫院的羅德凱,請問章老在不在?我發現一株巨型人參,可能有上千年的參齡。”他可不敢和電話那頭的人繞彎子,能一句話說清楚的事情絕不敢拖到第二句。
那邊的人就顯得淡定的多,“嗯”了一聲,問“在哪里?”
“市人民醫院內科。”
“半小時到。”
掛了電話,羅德凱整理好衣著,老早就到內科大樓下候著,雖然不知道來的是誰,但只要是章家來的人,都值得他小心接待。機緣難得,若能通過此事讓章家高興,隨便照拂一二,自然前途無憂。
不多會兒,一輛奧迪車停到內科大樓,羅德凱眼疾手快,主動去開門。
車上下來個四十來歲,保養相當不錯的女人,渾身散發出貴婦氣息,這人他認識,是章老爺子的三兒媳周小琴。
羅德凱指引周小琴往林驍病房去, “周總,您怎麼親自來了?”
周小琴說“老爺子打仗時的舊傷復發,正需要用些固本培元的好藥,我親自出面,細心點,若真是好藥,回去立馬給老爺子用上。”
說罷,對羅德凱說“你不錯。”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羅德凱心花怒放,他努力克制喜悅的心情,沉重的說道“老爺子一輩子為國為民,老年卻遭病痛折磨,我們理當盡心盡力。”
到了病房,羅德凱看到人參還在,被隨意的丟在病床底下,心里喊著暴殄天物的同時,笑眯眯的對尋仙說“小姑娘,你看,我給你找了個買家來,這人參……”
尋仙黑著臉,是真生氣了,但沒等她發話,脾氣沖的文婧就先開口“你這人煩不煩,說了不賣就不賣,還來干什麼?”
張惠芬老實一輩子的人,怕得罪醫生耽誤兒子後續治療,拉著文婧的手,示意別沖動,然後說“主任,你看孩子們不懂事,人參的事兒既然他們不願意就算了吧。”
羅德凱連吃兩記閉門羹,也不好說話,看向周小琴。
周小琴也不管人參還是別人的,指著口袋對張惠芬說“打開我看看。”
文婧見不得這女人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又要爭辯幾句,張惠芬不斷給她使眼色,叫她別得罪人,口里連聲說“好”,打開了口袋。
周小琴見多識廣,一眼就認得這株人參堪稱極品,嘴里蹦出三個字“兩百萬。”
除了尋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就連林驍也嚇得牙齒打顫,兩百萬啊,買房、買車、再做點兒小本買賣,一輩子就衣食無憂啦!尋仙居然想給幾人炖來吃了。
听到這個數目,包括剛才態度強硬的文婧,也著急的想答應下來,她太知道林驍一家人是多麼缺錢了。
尋仙對金錢是沒有概念的,看著林驍淡然的說“我連夜奔波,把它找出來,就是想給你服用,這也算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怎能轉手他人?”
林驍竟然從尋仙眼里看出不一樣的東西,這眼神是……情誼,沒錯!就是情誼,尋仙真的對我動情了?
她如此希望自己能服用這支人參,原來是因為她把人參看做第一次送我的禮物了。
林驍心里也糾結的很,兩百萬吶,可以還清欠債,還可以讓父母生活的更好。但另一邊又是尋仙對他的情誼,如果負了她的好意,恐怕以後尋仙再不會對他這麼好了吧。
就在他陷入兩難中不知如何是好時,周小琴有些不耐煩了,提高聲音“別磨嘰了,我再加五十萬。”並直接從包里掏出支票一邊兒填寫,一邊對羅德凱說“羅主任,把人參給我包起來。”
羅德凱屁顛屁顛的就去拿人參,尋仙終于忍不住了,抬手就是一巴掌,結結實實抽在羅德凱的肩膀。
羅德凱一個仰八叉倒在地上,腦袋不偏不倚正好撞到周小琴的大腿,差點撞倒了她。
周小琴徹底惱了,怒火沖天的說“吃了豹子膽了你們,敢打人?”
尋仙怒道“許你們強搶,就不許我打人?”
眼見著劍拔弩張,張惠芬出來圓場,她走向周小琴,用手扶著她胳膊說“妹子,要不你先出去等等,我來勸勸他們。”
簡簡單單一個扶人的動作,徹底惹毛了周小琴,一把甩開張惠芬的手,對著剛才被扶的地方使勁兒的拍打,怒斥“誰讓你踫我的?你敢用你的髒手踫我?”
罵完還不解氣,抬手就是一記耳光。打的張惠芬捂著臉,眼淚都流出來了,平日在青石鎮,接觸的都是淳樸的鄉里鄉親,哪見過這般囂張跋扈的人?
“你干什麼?”林驍終于坐不住了,翻身起來,護住老媽,指著周小琴說“你憑什麼打人?”
哪知周小琴得意的說“打了又怎樣?”
“啪!”得意不過三秒鐘,周小琴的臉上就清晰的出現五個指印,動手的是尋仙。
尋仙不滿的看著林驍,低聲說道“修仙之人,與天爭運,連家人都保護不了,成何大事?既然對方挑釁,接下就是,哪里來那麼多的道理可講?”
林驍被說的一陣臉紅,尷尬的假裝去看老媽的傷勢,不敢接尋仙的話。
周小琴暴跳如雷,大喊“你們完了,你們完了。”摸出電話,直接沖出病房。
羅德凱急的直跺腳“我說你們啊,怎麼這麼不知趣,你們知道得罪的是誰嗎?”
尋仙氣勢不減,說“起因皆在你,此時不走,也想被打嗎?”
羅德凱真怕被打,二話不說逃了出去。
張惠芬著急的說“尋仙啊,阿姨皮糙肉厚,打了也就打了,沒啥大事兒,但你看那個女人,出手就是兩三百萬,眼皮都不抬一下,背後肯定有人,現在她去叫人了,咱們快走吧。”
林驍見老媽這般委曲求全,老爸也不敢聲張,頓覺尊嚴全失,心痛不已,尋仙說的對,我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何修仙?
他終于一改態度,堅定的說“我還就不信了,全天下是他們家的?背景再厲害,她能不講道理?她能強取豪奪?他能大白天的殺人越貨?”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幾人在病房里苦思對策,文婧小臉蒼白,她沒經歷過那麼多事兒,有些膽顫在所難免,手機里輸出110,打算待會兒如果事情鬧大,就立即撥通報警電話。
然而令文婧萬萬沒想到的是,幾分鐘後,病房里沖進來一群人,居然全部是警察。
周小琴當先一步,指著林驍他們說“全部給我拷起來。”
俗話說,民不與官斗,如果來得是一群流氓地痞,或者黑社會,林驍都要拼上一拼,但來的是警察,他要如何是好?
這些警察非常听話,也不問情況,也不調查原委,摸出銬子就要抓人。
林驍擋在前面,說道“警察同志,我們沒有犯法,為什麼問都不問就要抓人。”
一個大腹便便的警察說道“什麼理由不理由,回警局再說,全部拷上。”
來的警察不少,足足十多人,把病房門口都堵了,有些好熱鬧的人來圍觀,被外面的警察呵斥走。
林驍經歷這麼多,不可能被這個警察三言兩語嚇到,說“警察同志,如果今天你們不給個說法,我是不會乖乖就範的。”
胖警察說道“听你的口氣,你是要暴力抗法了?來人,先把這人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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