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騰看著二老,恭手道“晚輩告辭。”
還未等馮騰移步就被雲夢竹叫住了“等等,你,送晴兒去巴斯吧。”
馮騰看著雲夢竹,再次恭手行了個禮,走了出去。
馮騰剛下了一樓就看見自己所有見過的戰候除陳海達之外盡數在場。
王嵐走上前去,拍了一下馮騰的肩膀,道“小子,下次來我一定要找你比內力。”
馮騰捂著肩膀,強忍著痛,道“好,好,好。”
李俠進走到馮騰面前,本該爛醉如泥的他現在竟沒有一絲酒味。
李俠進搭著馮騰的肩膀“等你小子回來,再一起喝酒。”
“嗯。”
華本從閣室里走了出來,手里拿著兌澤劍,送到馮騰面前,一句話也沒說就回了閣室去。
馮騰笑了笑,恭手道“各位前輩,晚生告辭了。”
馮騰與眾人擦肩而過,走出了戰候閣,往院子大門走去。
馮騰走後陳海達剛好到了戰候閣,抬頭一見諸候嚇了一跳,大叫道“你們想干嘛,造反那。”
眾人看也不看就跟他擦肩而過,還在他面前相約飲酒作樂。
陳海達看著眾人離去,心里怒火沖天,忍不住狠砸了下門板。
三樓二老看著馮騰離去的身影,眼中發出期望的光芒。
孔自明嘆氣道“你覺得這小子能听懂我們的意思麼。”
雲夢竹笑道“哈哈哈,他們兩個兩情相悅,我相信這小馮騰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在候院呆了這麼久,再加上雲孔二老的話,現在最想見的人只有一個,就是李晴。
一出了候院就往著李晴寢宮方向跑去,出乎意料的是還未到寢宮二人便相遇了。
兩人相距十余步,四眼相望,仿佛各自都有無盡的話想跟對方說。
兩人一齊上前,相擁在了一起。
李晴臉上雖然只是微笑,內心卻是要開心上百倍,但其中還夾雜著哀傷。
李晴道“你知道嗎,我三天後就要去巴斯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馮騰道“巴斯,我送你去。”
李晴輕推開了馮騰,道“不行,你不能去。”
馮騰搭著李晴的肩膀,道“那你願意去巴斯嗎?”
“我……不願意。”
“你不願意的事,我死也會阻止。”
李晴看著馮騰,看著他堅定的眼神,道“你可知抗旨的後果?”
“你放心,我會想出一個兩全的方法。”
李晴知道不去巴斯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抗旨,世間安得雙全法。
這也是李晴最為擔心的,沒想到馮騰竟會真的愛上自己,等到了巴斯,又不知當如何放下。
馮騰最想見的人第一個是李晴,第二個則是李世璋,畢竟這是第一個朋友。
李晴帶著馮騰去找李世璋,路上倆人一直並著走,引來路過的太監宮女驚訝的眼光。
沒想到這土包子這麼無禮,敢和公主並肩同行。公主竟也不管,這,這成何體統。
這些太監宮女的側眼馮騰早已是習以為常了,甚至看見他們還刻意向李晴湊近,看見他們不爽自己也就爽了。
到了李世璋的寢宮,他正坐在院子邊的石椅上發著呆,對于馮騰二人的到來是全然不知。
馮騰與李晴相對一眼,默契的笑了一下。
李晴走到李世璋背後,馮騰則躲在旁邊石桌下面。
李晴拍了拍李世璋的肩膀,李世璋轉過頭來,同時馮騰繞著石桌到其背後。
李世璋站起身子,問道“晴兒,馮騰他找到了沒?”
馮騰也拍了拍李世璋的肩膀,李世璋還以為是什麼昆蟲打到自己,也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馮騰見其沒反應忽然抬起雙手,往其肩膀狠狠地按了一下。
李世璋疼得瞬間叫了出來,轉過頭才知道是馮騰,苦笑道“呵,你小子可算是出現了。”
馮騰嘿嘿笑道“難道你也想我了?”
李世璋搭著馮騰的肩膀道“想你個頭啊,是我父皇下旨要我和你送晴兒去巴斯,你再不出現就算抗旨了。”
李晴驚道“這是父皇的主意?”
李世璋看著李晴,道“你怎麼反應比馮騰還大,就剛剛有太監來宣旨。還有,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嘛?”
馮騰轉過身,嘆道“這或許是最好的安排。”
李安邦下旨要馮騰送李晴去巴斯,這是李晴從未料到的事,直接讓禁軍護送不就行了麼。
李晴獨自一人坐在石椅發呆,馮騰李世璋則在院子里打打鬧鬧,甚至還比起了劍。不管二人發出多大的聲響都驚不到正在發呆的李晴。
轉眼黃昏已至,李世璋直接讓人送來一桌酒菜。三人在院子邊的石桌上把酒言歡,李晴也加進了其中,說不定這就是人生中最後的快樂時光。
月牙懸空,李世璋已是喝得爛醉如泥。馮騰喝的不多,不到半壇,還算清醒,和李晴把李世璋抬進屋內便送李晴回去。
馮騰沒想到的是李晴走路竟顛顛倒倒,好像喝了很多酒,無奈只好勾搭著肩膀扶她回去。
更沒想到的是伊經居然在李晴寢宮前,看著樣子好像是等了很久。
馮騰扶著李晴走上前去,叫道“兒子,小馮經,你這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伊經轉過頭來,一看是馮騰,還跟李晴勾肩搭背,頓時一股氣涌上心頭,指著馮騰的鼻子罵道“誰是你兒子,你對晴兒做了什麼。”
李晴推開馮騰,走前兩步,問道“你來干嘛。”
伊經道“咱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你過兩天就要去巴斯了,我想來送送你。”
李晴忽然給了伊經一巴掌“都怪你,都怪你才讓馮騰吃了那麼多苦,我恨你,你走,你快走。”
馮騰見李晴腳步不穩連忙上前扶住,對著伊經道“姓馮的,听見沒有,還不快走。”
“你……”
“滾吶。”
伊經看著馮騰咬牙切齒地道“反正你也得不到她。”
這話說完便氣急敗壞地走了,這背影看得馮騰不禁笑出了聲。
李晴醉醺醺地看著馮騰,撫摸著馮騰的臉,忽然眼楮一閉整個臉撞上馮騰的臉,一不小心就嘴對嘴。
馮騰連忙扶穩李晴,才知道她是已經睡著了。扶著她進了寢宮,把她安置好後便出了門,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想要睡覺,趟了整整一個時辰沒睡過去。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去想些亂七八糟的。
實在睡不過去,那起劍到院子里練了起來,七步斬,吟柳劍法,捭闔劍法,反復練了多次。
最後終于是身心疲憊,回到屋內一趟,便睡了過去。
最煩人的就是如何能夠不抗旨就毀掉聯姻的方法,馮騰李世璋同李晴商量了兩天,依舊無果。
照李世璋的意思就是直接殺了聯姻的巴斯王子,這樣就聯姻不成。但這想法只是想法而已,不可能實現,畢竟貴族的城堡防衛不是那麼容易破的。
馮騰更是想去說服那巴斯王子或是巴斯國王,但連他們是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何談說服呢。
而最壞的結果就是拼命,抗旨,大不了就是一起浪跡天涯或是一死了之。
終于是到了出發的日子,三人上了一輛馬車,李晴還帶了弓箭,由一個帶著斗笠的車夫護送著,不過名義是送馮騰回鄉。
而在三人之前還有一隊人馬,這隊人馬的名義卻是送親。
馮騰推斷,這或許是雲婆婆和孔自明設的計,應該是防刺客所設立的障眼法。
三人在馬車內都沉默不語,都出發了還是沒能想到一個有用的法子。李晴則是擔心二人會為了自己做傻事。
因為是防刺客,所以一路上沒有去過路上的客棧休息,也是怕人多事也多。一到深夜,就同馬夫在荒野休息,吃點饅頭大餅什麼的。
三人圍坐升著篝火,那馬夫則自己坐在馬車上眯眼,帶著斗笠讓人看不出他的臉。
馮騰借著火光隱隱約約看出那馬夫的體型有點眼熟,好像是,師父?
馮騰讓兄妹倆湊近,輕聲告訴他們自己的懷疑。兄妹倆一看也覺得甚是相似。
馮騰拿著一個饅頭,拿起劍走到馬車旁,將饅頭遞到那馬夫面前。
沒想到的是那馬夫忽然抬起頭道“給我送饅頭,不用帶著劍吧。”
馮通過那微弱的火光仔細一看,驚喜道“師父,真是你。”
李兄妹二人一听也連忙走了過去,齊道“戰神爺爺。”
柳陽羽摘下斗笠,放出他白花花的馬尾,對著馮騰道“臭小子,候院一行沒給為師丟臉啊。”
馮騰撓了撓頭,道“還不是師父您教了我那遇強則強的功夫。”
三人將柳陽羽請至篝火旁,拿饅頭大餅給他,他卻不要,只是喝了些水,道“徒兒,我教你的功夫雖是遇強則強,但如若不加強練習,就會像你武擂時對付伊經那臭小子一樣,僅靠小聰明辦不了大事。”
馮騰撓撓頭,道“是,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李晴道“對了,戰神爺爺,你這麼會喬裝成馬夫啊。”
柳陽羽呵呵笑道“因為有人以為我犯了死罪啊。”
柳陽羽這麼一句話著實把李晴下了一跳,以為柳陽羽是因為自己才犯了罪,眼眶頓時紅潤,道“戰神爺爺,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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