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騰李晴在屋旁樹下坐著,似乎很是煩惱。
柳陽羽所說的不久後就會有人來接李晴回去,馮騰也得跟著去,到時候可不知該怎麼跟他爹娘說清楚。
要是不去,照柳陽羽這性子,還能讓他活著?
商量良久,還是鼓不起勇氣去說。
人是種念舊的生物,這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哪能說離開就離開。最主要的還是怕他們二老接受不了這一系列事實。
馮騰不願再想,索性就拿起木棍,練起七步斬。
七天後,馮騰二人還是沒把事情告訴他爹娘,這天那接李晴的人也總算來了,馮合同夫婦二人看著那行來的馬車看得一臉懵,心里以為是家里得罪了什麼人,連忙讓馮騰李晴躲起來。
前來的接李晴的只有一輛馬車,還有三個馬夫。
“參見公主殿下,微臣前來接殿下回宮,還請恩人馮騰一同前往。”
這三個馬夫雖然穿著樸素,但行為舉止可掩蓋不了他們是練家子的事實。這三人其實就是宮里的雲宮高手,為了掩人耳目才穿得如此樸素,就連馬車也是普通馬車。
但即使是為了掩人耳目,暗地里還是藏著很多其他的雲宮高手。
這些雲宮是宮里的一個戰力阻止,是由一群實力已是到了自身瓶頸,品級較高的練武之人組成的,由皇帝李安邦直接掌管。
而這雲宮的總管是一個正九品的人物,叫伊亮。這伊亮到正九品後十余年,沖了三次十品,但都失敗了,還差點廢了一身的功夫,後來才加入了這雲宮,由于品級最高,便也就成了總管。
而這總管還有一個兒子,叫伊經,他可比他爹出息多了,在候院里混的風聲水起,曾經還和李晴李世璋同上過一個學堂,現在已是個八品高手。
這三個“不速之客”的到來,馮騰李晴是不得不跟馮夫婦二老說清楚了。
二老一听,連忙跪下身子,想要拜見李晴,可剛跪下就被李晴給扶住了“伯父伯母,你們不必行禮,我還是你們的晴兒啊。”
二老被李晴扶起,但雙腳還是抖個不停。這堂堂公主在這麼些日子里被自己使喚來使喚去的,要被宮里頭知道,恐怕日子都不用過了。
馮騰看著李晴,點了點頭,再看向二老,“爹娘,你們跟我來。”
二老一頭霧水,跟著馮騰走到屋後。
馮騰掀開那蓋著鐵劍的茅草,拿起那鐵劍,道“爹,娘,其實晴兒是公主的身份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所以才沒告訴你們。還有,”馮騰哽咽了一下“我現在可是戰神柳陽羽的徒弟了!”
柳陽羽的名聲整個南唐人盡皆知,也都知道他沒收過徒弟,曾經多少人想跟著柳陽羽學武功,甚至是甘願當牛做馬,但都被柳陽羽給一一拒絕了。而如今馮騰成了他第一個徒弟,二老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擔心,但有這樣的兒子,也是很了不起了。
馮合同拍著馮騰的肩膀,笑道“好小子,出息了。”
那孫南琴則是罵罵咧咧的,但聲音卻壓得很小,道“臭小子,晴兒要是在咱這磕著踫著,出了點事,人家一個萬金之軀的公主,我們在怎麼擔待的起啊!”
雖然是罵著,但一會後馮騰就要跟李晴進宮,三人便緊緊摟在一起,還不忘記跟馮騰交代進宮之後見到皇上要行禮,不該干的事不要干,好好把握自己的前途什麼的。
三人回到馬車旁,李晴跟馮夫婦道了別後便上了馬車。馮騰本也想跟著上車,但卻被三個馬夫給攔下了,其中一個馬夫道“公主乃萬金之軀,豈是你這等草民呀!”話還沒說完,後腦勺就忽然被拍了一下。那馬夫轉過頭,原來是李晴打了他,三個馬夫一齊跪趴在地上,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李晴表面很生氣,語氣則是憤怒中帶著溫柔,道“哼,你說誰萬金之軀呢?就輕輕打了你一下就跪在地上起不來了?你們要是再敢為難馮騰,你們就永遠不要起來了。”
那三個馬夫連道“是是是”,起了身,伸出手為馮騰開道,讓馮騰上了馬車。
原本還有一絲絲開心的馮夫婦二人現在就只剩下擔心了,等馮騰進了宮,要李晴不在身旁不知道要被欺負成什麼樣。
二老看著越來越遠的馬車,直到沒影了也不離去。
馬車走了一天,到了一個叫西江城的大城,天色已經很暗了,只能是在城中找個客棧住下。
李晴是公主,幾個馬夫肯定是找了個最高檔的客棧。這客棧一般都是城里有錢有勢的人才消費得起的地方,剛開始店員見幾人如此寒酸,也就李晴穿著還算靚麗,有點排斥他們,直到一個馬夫拿出一條金條那店員才恭恭敬敬的迎客。
幾人吃了點晚餐便開了兩間房。
李晴獨自一房,房外有兩個馬夫守著,另外一個則在後院里守著馬車。馮騰則在李晴右隔壁,門前也只有一盆綠植。不久後,兩間房間便同時熄燈,整層樓里,也就李晴那左隔壁的房間里還亮著燈,但一盞茶的時間後還是滅了,整層樓瞬間陷入黑暗之中。
由光明陷入黑暗,幾個時辰後,黑暗中又重現光明。
李晴馮騰還有倆馬夫,一齊下了樓。
幾人點了菜,在等菜之際,馮騰不時向李晴抱怨昨天一整天都沒有練劍,今天就腰酸背痛的。一旁兩個馬夫是一臉嫌棄,心里默契道“真是個土包子,以為公主是你什麼人。”
李晴雖然打罵過這些個馬夫,但心里可沒有記恨他們,還讓這兩人去叫那守著馬車的那個一齊來坐下吃這早飯。
兩個馬夫對視一眼,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意給嚇到了,頓了一會後便抱拳道“謝公主殿下。”
倆馬夫走後,那店小二便拿了菜上來,可菜一到桌子上,樓上就忽然傳來一聲尖叫。
馮騰李晴包括一旁的店小二,一齊看向二樓,那店小二像是愣住了,一動不動。李晴馮騰則是趕忙往樓上跑。
上了樓,只見一店員癱坐在一正打開著的房門前,雙腳拼了命地往前蹬,身子則往後退。
馮騰李晴覺得不對勁,立馬跑上前,從門外看去,一男一女正疊在床上,這角度看去二人臉上有很多傷痕,是兩個死人。
那三個馬夫都是有品級的高手,這麼大一聲尖叫就算是在後院三人也可听得清清楚楚,便也連忙急找李晴,上了樓,見到李晴便將其背向圍住防備著四周,把本在李晴身旁的馮騰排斥在外。馮騰不禁暗笑一聲,心里偷偷罵道“大驚小怪,以為晴兒跟你們一樣是萬金之軀啊?”
李晴雖然知道他們三個也是好意,但這行為確實有些大題小做,推開擋在身前的馬夫後隨著馮騰進入了房間。
但進了房間,李晴便有些後悔了,捂著胸口,差點把昨晚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好在是早餐還沒吃。
床上的二人雖然臉上都有傷,但致命傷卻都是脖子上的一道一字傷,身上還蓋著被子,像是凶手故意蓋上去的,被子也正好蓋至二人肩膀處,隱約可看出二人是光著身子的。
看清情況後馮騰便立馬扶著李晴出了房門,這下李晴才好受了一些。
李晴不禁意間一看,這房間的右隔房正是她昨晚所住的房間,心里便以為昨晚是有刺客,而這刺客本是要刺殺的李晴,只是找錯了房間隔壁二人就成了替死鬼。
李晴對著馮騰道“馮騰,我想把這案子查清楚再回宮,可好?”
馮騰道“好啊,我都陪著你。”
一邊的三個馬夫一臉嫌棄,一個土包子對著萬金之軀的公主說出這話,也不怕人笑話,只是想不清楚這公主為何想查個案還得問過馮騰。
幾人下樓先吃了早餐,李晴即使再吃不下去,在馮騰的鼓勵下,還是草草地吃了幾口。
剛吃完,那管這片地的官員便來到了這店中,幾個衙役開路,直接上了二樓。
馮騰幾人一見也跟著尾隨而上。
那官員叫張三,是這西江城最大的官,掌管著這一小縣的同時還管理著整座城其他縣的事物。
張三帶著兩個衙役進了房內查看,其他人則守在門外。
李晴忽然頭腦一熱,就急著找那張三說這案子她要查,便走向房內去。
可腳還沒踏入,就被一衙役給重重推了一把“小姑娘快些走開,別礙事。”
那衙役這一推,力道可是很足的,若是一個沒學過武的漢子被他這麼一推也得摔倒,何況是這嬌小的李晴,不過好在馮騰一把把李晴給扶住了。
一馬夫跳出,拎著那衙役的領子,怒道“你知不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誰?”
那些衙役一見情況便紛紛拔刀相向。
屋內的張三一見情況便立馬出了房,罵道“哪來的野丫頭,敢妨礙公務?”
李晴被罵做是野丫頭倒也不生氣,想比被說成萬金之軀甚至還有點高興。
身為公主,身上總得有可以證明的東西,就算是宮里常見的東西,都可以證明身份不一般。
李晴從懷里拿出一塊玉佩,是一塊極純的羊脂玉制作而成的,民間絕對沒有,是只有皇家里才有的東西,但皇家這種東西,是要多少有多少,但還是足以證明李晴的身份不一般。
李晴便出示這玉佩,邊嚷道“我乃南唐公主,不是什麼野丫頭。”
那張三看清那玉佩後,便立即跪趴在地,畢竟這種玉佩皇家雖然要多少有多少,但卻不當賞賜物,能拿著的肯定是皇家的人。
“微臣罪該萬死,微臣罪該萬死,還請公主息怒。”
其他衙役一見也立即跪趴在地,齊喊道“請公主息怒。”
李晴連忙扶起張三,“都起來吧,我不會怪你們的。”那些衙役見沒事,便都起了身。
李晴跟張三說清楚了自己想查案的事,那張三心里雖然不願意,要是出了事,不僅頭上的烏紗帽不保,可能連烏紗帽下的頭顱都不保,但卻又無可奈何,誰讓她是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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