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小屋中，沈塵已經看完，這古籍記錄的是上古結束的人妖之戰。
以及提到的關鍵信息，就是上古密約。
人族與妖族，竟在上古便爆發大戰，並在所謂妖族神明的調和下，簽署上古密約。
密約具體內容，並未提到，而且所謂神明又是什麼人，也並未細說。
“不論如何，我早已心向人類了，妖族……已經不能平等再看你們了。”沈塵抬頭，想起那三個妖族無敵。
其實，仇恨，已經結下了。
“任明啊任明，我欠你的因果，看來要多還嘍。”沈塵心中搖頭，他的道心，已經改變了。
听到崔長青的文化，沈塵臉色有幾分怪異。
從這古籍最後一句話就能看出，古籍妖族之中也幾乎沒有通曉宇宙通用語的存在，更別提人類了。
所以……崔長青恐怕想的是，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看懂這古籍內容。
因為他都不懂。
不過……這古籍定是妖族至寶，為何在他手上？
沈塵臉色怪異，不過隨即點點頭“看懂了。”
一切唯心而已。
“看懂了？”這次，輪到崔長青怪異了。
沒有什麼期待，也沒有什麼驚訝，反而是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
“只是有個問題，這古籍崔叔你都看不懂，我就算解釋，你又如何得知真假？”沈塵苦笑。
“我看不懂？”崔長青心中咯 一聲，難道……
“此物恐怕是妖族至寶，我不知崔叔是如何帶出來的，但就算我人類無敵，恐怕都看不懂。”沈塵再次開口。
手中酒杯忍不住從手里落下，隨後摔碎，崔長青呆呆看著沈塵。
“我把古籍所記載故事，講給崔叔吧。”沈塵開口。
誰知，此時崔長青卻是猛地擺手“先別說！”
突的，就在沈塵說出上面話之後，崔長青雙目卻是猛地爆發出精芒。
一層水藍色的護罩瞬間出現，把整個房間包裹。
他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帶著莫名的興奮。
“去客廳等我一會。”崔長青開口，他竟是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狂熱中。
“小塵，你……真的看懂了上面文字？”渾濁的雙眼，帶著期待，帶著不敢置信，又帶著一種深深的絕望，交雜其中！
沈塵點了點頭，看來……這本古籍，對崔長青來講，恐怕並非妖族至寶這麼簡單。
“去客廳等我。”說完這句話，似乎嫌棄沈塵走路太慢，一道能量閃爍，竟是推著他的身體離開內屋。
“砰！”內屋小門關上，不知崔長青在里面做些什麼。
待沈塵離去後，崔長青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他本早就不抱著任何希望。
但……今日沈塵竟說自己看懂了，若是不懂，他如何能說出這古籍的來歷！
不可能！沒幾人知道，這古籍在我身上，今日我不過心血來潮……
“兄弟們……我本以為這一生都要給你們賠罪，現在看來，似乎不用了……”崔長青忍不住長聲大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也就在此時，桃源村之外，一身黑衣的李昊身形浮現，就要掠進桃源村中。
不過也在此時，一身青袍，道人打扮的李道出現“李昊，等等，桃源村不可入。”
李道擋在村口，手中一把拂塵，臉上帶著笑容。
只是看到如今李昊的模樣，他也是心中震撼。
雖已在通訊得知，但一日結丹這種事情，他還是不敢相信！
只是，李昊那雙眼楮，已與以前大不相同，尤其是他身形落下後，黑袍之上竟隱隱有著鮮血滲透。
巨大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
“是你。”李昊聲音嘶啞，淡淡開口。
李道，一直都是李家之人，嚴格來說，他算是和李君李莽同時代的人物！
但在李家，不管是李君還是李莽都太過耀眼，而且此人並非李家嫡系，乃是堂系一人，不算核心。
但畢竟結丹修為在那里擺著，所以最終被安排入了山海修真學院。
只是李昊清楚，李道並不是如今實際掌控李家的叔叔，李莽的人。
而是天機閣的人。
他算是一個監督，天機閣推到明面上的監督。
不管是李昊與李莽對此都心照不宣，因此對他也是忽遠忽近，不算親密。
李道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因此也從不越界，倒也算是個識趣的人。
“怎麼回事，為何不能進村？”李昊開口。
“村中有強者，之前立下規矩，修士不可入桃源村動手。”李道開口，聲音不急不緩，似乎沒有看到如今李昊的狀態，或者說不關心！
其實若說與天機閣最為親密之人，其實並非打小便被接觸的李莽，也並非與內外閣都有接觸的李昊，反而是李道。
當然，這些事情，其實大家都不清楚，唯有李道自己明白。
“強者？”李昊眉頭微皺。
盡管自臨海飛來，但他心中戾氣卻沒有減少絲毫，他需要發泄。
若不發泄，他怕自己會被心魔侵襲。
這種結丹，不是他所想要，而且一日結丹，少了心境的提升，如今他整個人顯得焦躁不安！
“對，不明強者，不知修為，但執法者一直遵守，但已經調查清楚，此人與沈塵沒有絲毫關系。”李道繼續開口。
“所以，你們就在此等了一日？”李昊聲音嘶啞，帶著不耐。
雙目掃視之下，四周不少黑袍人，不過大多是築基修為。
只有李道一人結丹。
“此事已經上報天機閣，天機閣允許我們等在村外，等沈塵出來，直接抓走。”李道開口。
“若是在村外動手，那強者不會出手，天機閣已經確認。”李道繼續說著。
“一個與沈塵不明的強者，竟讓你們連進村都不敢，一群廢物！”李昊冷然開口。
他聲音嘶啞，雙目閃爍著血色神芒，渾身散發著強大氣息。
這是他剛剛結丹，修為不穩的體現！
李道眉頭一皺“李昊，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叔叔，不論如何，我們都給天機閣做事，莫要太過。”
李道深深看了李昊一眼，聲音平靜中帶著一絲怒意。
若是平常，李昊也不至于如此得罪李道。
但今日不同，他不僅一切算計成空，而且還徹底成了外閣傀儡，生死徹底拿捏在他人手中，甚至復仇可能都要卑躬屈膝才有希望，他如今心魔愈發強大！
尤其再加上身體之上承受的無盡痛苦，讓他的意志散亂，如今他的狀態非常危險！
“一個不明強者就把你們嚇成這樣，而且那沈塵不過築基修為，你一個結丹為何要讓他入村？若是他短時間不出來，你們難道要在此處一直等著？廢物！”李昊冷然道。
“讓開！”說著，他竟是要直接入村！
“李昊，莫要沖動行事，這強者修為不定，至少是個結丹，最好不要無故樹敵！”李道開口，聲音冷了幾分。
“樹敵又如何，天機閣還能怕他？莫說是個結丹，就算是個元嬰又如何，一群廢物，讓開！”李昊聲音嘶啞，血腥氣息爆發而出。
隨後，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直接飛掠而起，朝著桃源村而去！
看著李昊背影，李道臉上的冷色緩緩消失，反而帶上一抹莫名笑意“沈塵只是個築基，那不明強者的確與沈塵也沒什麼關系，那強者的身份，天機閣也的確未曾告知老夫，但是……天機閣都下令等待，這強者，估計也是天機閣不願招惹之人。”
“好大的煞氣，好大的血腥氣，希望你一會還能如此霸道！”李道眼中閃出寒芒，大手一揮。
“繼續潛伏！”
說著，直接飛身而起，站在村口一顆老樹上，看向那飛掠入村的李昊！
“倒也可以讓他試試，那個人，到底是什麼狀態。”李道眼中閃出一絲詭異的神芒。
若是平常，李昊也不會如此，一個不明強者，天機閣都下令等待不招惹。
他也不會如此做出頭鳥。
但他的心，早就亂了，在吞下天神丹那一刻，就已經亂了，心魔滋生，已經擾亂了他的心境。
如今，他一心想要殺了沈塵，什麼生擒，他就是要殺人！
此時，在崔長青的小飯館之中，並未讓沈塵等太久時間。
片刻後，崔長青走出了內屋。
只是此時的崔長青已經脫下滿是油污的衣服，竟是換了一套嶄新的袍子。
銀發束在腦後，一手拄著鐵棍，一手卻抱著一圈靈牌，他滿臉嚴肅，渾濁的眸子神光閃閃，猶如換了一個人般。
他沒有看沈塵，走上前來，把一個個靈牌擺在桌子上，只嚴肅說了聲“勿動！”
隨後，又一瘸一拐的走回內屋。
片刻後，又拿出一堆靈牌。
他嚴肅的把一個個靈牌擺正，上面用血色刻著一個個名字。
“馮震、聶遠、丁雲、丁健、姚亞松、姜琦、張帆、鄭亮！”
八個名字，整齊排列！
那每個名字都用鮮血篆刻在靈牌上，普通人或許沒感覺，但沈塵可以感受到，那鐫刻靈牌所用的鮮血，散發出的強大靈力。
這……不是普通的鮮血。
“看出來了？”小心從一旁拿出一塊新的白布，這個老人緩緩擦拭著這些靈牌。
一個個擦拭著，隨後緩緩開口“這些靈牌都是用元嬰鮮血鐫刻，一個靈牌一個元嬰妖獸，沒有重復！”
“這些……是我的戰友！”崔長青開口，聲音帶著幾分低沉。
沈塵沉默，他知道，崔長青，可能要跟自己說他的曾經了。
果然，見沈塵沒有答話，崔長青罕見的臉上露出一抹悲傷“其實這些事，不應該對你這個小屁孩說的，但奈何，你看懂了古籍。”
“這麼多年，老頭子我也想傾吐傾吐了。”
“這八人，都是軍人，是我帶的北方玄武軍的軍人，他們各個出類拔萃，是我的心腹。”
“其實，並非是靈氣復甦妖獸才攻擊人類世界，早在數十年前，人類早已與妖獸在對抗，小規模的沖突不斷！”
“那時，我是元嬰，算是一方將領，我接到了一個任務，那便是潛入無盡海域神殿，竊取你手上這本古籍！”崔長青陷入回憶中。
“那次，我本不想帶人，但他們八人，也是我的兄弟，自己提出非要跟我去。”
“說到這里，給你介紹下這八人！”突的，那崔長青雙眼微微一亮，隨即笑道。
沈塵點頭！
結局，自不用說，這八人如今只留靈牌在此，顯然，已經全部故去！
“馮震，我手下最強的兵，元嬰初期修為，之前在深山野林修煉，後入伍從軍，喜獨處，看起來塊頭很大，但內心柔軟，舍不得懲罰士兵，被我們天天喊娘們！”
“聶遠，我的狗頭軍師，心髒的不行，啥鬼點子都能想出來，甚至還讓我去找人色誘妖獸，你說，審美就不同，咋地色誘，不過可惜的是他是個普通人。”
“丁雲、丁健一對雙胞胎，那一手長槍耍的是真好看，我軍中無敵槍神，可惜修為太弱，只是結丹！”
“姚亞松，就是個色痞，天天跟我們講葷段子，但是別看如此，治軍還真有一手，我都感覺他是不是為了和軍人們打好關系，才喜歡講葷段子，也是結丹！”
“姜琦，非常悶騷，少言少語，一直對姚亞松講葷段子不屑一顧，但有一次直接拉著姚亞松去了青樓。把亞松都嚇壞了。他是我們軍中陣法師，結丹修為。”
“張帆，霍，大高個，長得跟個小白臉似的，不過築基修為，但是我們軍中煉丹師，整個部隊靠他活啊那會。”
“鄭亮，大黑胖子，天生神力，為人憨厚老實，雖只是結丹，卻甚至可以與馮震打個不相上下。”
講完了，崔長青笑著，卻是開始久久不語，他仔仔細細的擦拭著那些靈牌。
“那時，我還未入化神，只是個元嬰。”
“他們跟著我，護我疆土，抗擊妖獸，就算最短的鄭亮，都跟了我五年時間！”
終于，他再次開口。
“不過，他們也死的壯烈，不虧！”
“馮震臨死自爆，殺了一個元嬰中期，這個娘們，最終卻是最漢子的死亡方式！”
崔長青笑著，只是突然多了幾分哽咽。
沈塵依舊在沉默，或許，他還不懂戰場上的這些兄弟情，但，他也依舊被觸動。
“其實，什麼家國，他們的死，都是為了我，是我要接那個任務，是我沒有阻止他們隨我而去，是我不自量力……”崔長青繼續開口。
“節哀……”沈塵開口，卻只能吐出這二字。
崔長青的身份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他是前線將領，起碼……之前是。
“小塵啊，你可知我為何在此處？作為一個前線將領，就算手下的兵都死了又如何，他們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我如今在此處，甚至任務的東西都放在此處！”崔長青突的開口，渾濁的眼中閃爍著一絲哀傷。
沈塵搖頭，他自然不知。
不過，大概也能猜出，若不是心灰意冷，前線將領，定是錚錚鐵漢，有八個兄弟願為他赴死，他這一生，其實早就值了。
但他卻在此處，定是發生了一些特殊事情。
“其他七人，全部被生擒活捉！在我入了我方軍中，那妖獸用長槍挑起七人，在我面前，削去骨肉，凌遲而死！”崔長青雙目突的變的一片赤紅。
強大的氣息控制不住爆發而出。
我喊人去救，無人動！
我自己去救，無數人阻攔。
我明白！
妖獸要以至寶換七人，但那至寶對人類何其重要，不可能交出！
但，那又如何，七個同吃同住數年的兄弟，在我眼前，被人凌遲而死！
我還記得，聶遠最先扛不住，他畢竟只是個普通人，臨死前，大吼一聲“值了，將軍，我的心願，替我殺個元嬰鐫刻靈牌！”
“俺也是，崔老哥，然後俺再加一條，你得再幫俺殺個妖獸化神！”鄭亮也虎里虎氣的說著。
“鄭亮你個憨憨，罷了，我也再加一條，再加個化神給我陪葬，我一凡人之軀，值了！”聶遠大吼，口中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隨後，聲音戛然而止…在兩軍陣前，失去了聲息！
“看吧，心太髒遭報應了這是，哪像我，救治傷病無數，不過對不住了崔老哥，有點扛不住了，下輩子再為我們北方玄武軍煉丹！”盡管一刀刀摧殘著，但張帆依舊平靜開口。
“元嬰血鐫刻靈牌，我也要一尊化神為我陪葬，老哥，對不住了，這些都得放在你身上，兄弟先走一步！”
說罷，張帆也走了。
“呵，倒也看得起我，每人都要元嬰鐫刻靈牌，還都要一尊化神陪葬。”說到這里，崔長青笑了。
只是笑的難看，似乎曾經的悲壯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
無力！那定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無力與悲哀！
“槍魂永在，老哥，我兄弟二人在此別過，兩尊化神，你可別忘了！”丁雲丁健同時噴著鮮血大吼。
那姚亞松齜牙咧嘴的“特麼的，修為強也是壞事了，真特麼疼，沒有睡小姑娘來的舒服。”
“喂，崔長青，咱玄武軍那幫色痞就交給你了，我除了要一尊化神陪葬之外，照顧好咱玄武軍那幫色痞，實在忍不住，就給他們找點姑娘，或者允許他們回家一趟，你個老光棍，不懂這些也不能限制對不對。”姚亞松的話尤其多，他吐著血，始終是那副x蕩的樣子。
“你們也夠了，崔長青那混蛋才元嬰，咱都要了這麼多化神陪葬，他能殺才怪。”姜琦適時出來補刀，他一直都是最扎心的那個。
“不許罵崔老哥。”就算要死，鄭亮這個憨憨都在維護。
“就罵就罵，以前怕他也就怕了，老子都要死了還怕他，崔長青，你個混蛋，老子也要化神，你如果殺不了，老子做鬼都不放過你，還有，幫我找個厲害點的陣法護住聶遠那個混球的墳，他生前新太髒，我怕被人把墳挖了。”姜琦開口。
“真是死了啊，我這麼損他，都沒回話過來。老子以前損人，就聶遠你個混球一直頂嘴，我還說不過你，現在不行了吧，得了，老子來找你了！”
說罷……溘然而逝！
最終，整個場上，只剩下一人，就是鄭亮，那個憨憨。
他修為太強了，割的刀也是最多的，甚至最後都神志不清了，還是沒有死！
我還記得他臨死前的喃喃自語，那才是讓我最終徹底崩潰的。
“崔老哥……好疼啊。”
“崔老哥，我想媽媽了……”
“崔老哥，能不能幫我死了……”
…………
最終，八人尸骨就在前線焚燒，骨灰撒入無盡海域，挫骨揚灰，沒留下一點東西！
說罷，崔長青身體顫抖，看著桌上的八個靈牌，幾度哽咽，卻生生把淚水咽了回去！
“特麼的，老子也變的多愁善感了，若是真的在天有靈，馮震那個娘們該笑我了。”崔長青笑著罵了句。
“八個元嬰的鮮血鐫刻靈牌，老子做到了。”
“但是…還沒等八個化神，卻發生了一件事。”
“就是老子帶回來的妖族至寶，沒人看得懂，你明白嗎？老子死了八個兄弟，八個世界上最好的兄弟，廢了一條腿帶回來的妖族至寶，我人族不懂？？”崔長青笑的更大聲了。
仰天狂笑。
“沒人看得懂！好笑嗎？好笑嗎？既然看不懂，當時為何要發這樣的任務！”崔長青笑著，帶著幾分哽咽的開口。
沈塵心中嘆了口氣。
他听懂了。
這恐怕也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死了八個兄弟，親眼看著其中七人被凌遲而死，他們拼死帶回來的東西，對人類無用。
對！就是無用，這古籍只是單純一本書，甚至連法寶都算不上，若是看不懂其中記載，就是無用。
他也終于明白，為何崔長青變化這麼多，為何要對他說這些。
因為這書上的內容，不管是什麼，對他來說，能知道，便是莫大的安慰！
“也自從那一日，北方再無玄武軍……我愧對兄弟們的臨終委托，但是你能明白嗎？”崔長青開口，看向沈塵。
沈塵點頭，他能明白。
雖無法完全體會，但他能明白！
兩軍陣前，眼看著七人被凌遲而死，不去救援，甚至阻止崔長青救援。
最終任務帶回來的妖族至寶，八人性命換來的東西，毫無用處！
這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一日，我解散玄武軍，殺上殿前，指著那些無敵破口大罵！”
“真的爽，無敵啊那可是，但又有何用。”
“罵完了，氣散了……整個人，也便廢了。”崔長青繼續開口。
“最終，我當著無敵的面發誓，若此生不解讀出古籍內容，我此生不再入前線！”
“三年前，他們把古籍送來，我便已經絕望了，只待余生苟活，最終老死去向兄弟們賠罪。”崔長青開口說著。
但就在此時，突的，他眼中直勾勾的看向沈塵“所以……你真的看懂了上面文字？！”
說了這麼多，他心中其實依舊在害怕！
對，這個曾經北方玄武軍的將領，這個化神大能！
如今是害怕，他害怕再次一場空！
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的可以解讀，這已經是他一個心結，一個生死心結！
此次，沈塵收起所有懶散，鄭重點了點頭！
听完這個故事，他知道此事對崔長青來講，到底有多重。
“哈哈哈，老伙計們，听到了嗎？咱們沒有白做，這世界，還是有人能懂我們帶回的妖族至寶！”崔長青突的笑了，這個錚錚鐵漢，雙瞳終于是忍不住流出滾燙熱淚！
七八年的心灰意冷，如今，終究看到了希望。
“小塵，我崔長青，今日，欠你一個人情，殺神弒天，你隨時提！”崔長青突的猛地一拍沈塵的肩膀。
但就在此時，他笑容猛地一收。
“天機閣，看來你沒少招惹他們啊，今日崔叔就先送你個見面禮！”崔長青猛地起身，擦干了一雙眼楮。
隨後，整個人剎那間消失。
也就在此時，那李昊正在天穹之上徑直朝著沈塵家中而去，猛地眼前一黑，一道黑影帶著滔天氣勢如同閃電般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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