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陳月歆問道,隨後嗦了一大口面。
「瞿先生?」張霏霏看了她一眼,也問道。
她默然的點了點頭,「嗯。」
另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又听她繼續道,「我想,了解了解他。」
「你不會真……」張霏霏放下筷子,心中感覺不妙,問道,「真的喜歡上瞿先生了吧?」
賀端陽擠出個笑容來,道,「難道我看上去很假嗎?」
收斂了夸張,轉而開始認真地想要了解他。
陳月歆不以為意,把湯也喝了個干淨,道,「那家伙有什麼好的?你喜歡誰不好,喜歡他干嘛?他就是個呆子,沒什麼好的。」
她沒應話,像是在等張霏霏的更為客觀答案。
張霏霏嘆了口氣道,「瞿先生……辦事可靠,認真負責,懂得很多,他雖然有時候說話很直接,但其實沒有惡意,他的思維也非常獨立,能力出眾……大概就是這些了。」
賀端陽忽然笑了,道,「評價一個人的時候,大多都是從外表說起的,你評價星言卻沒有,反而是直接說出了他的性格,這說明你幾乎沒怎麼注意過他的外表。」
「而讓你不注意他外表的原因,百分之九十九是因為,你把這份注意力,放在了別人身上。」
「你……喜歡那個叫汪文迪的吧?」
張霏霏臉一紅,道,「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
賀端陽也吃完了面,道,「我說中了,只是,同樣是女人,我能看出來你喜歡他,可為什麼你看不出來,我也是真的喜歡星言呢?」
陳月歆伸手把三個碗疊在了一起,一邊走進廚房一邊道,「你喜歡他哪兒啊?」
「長得帥。」她直言道,復又想了想,把這個答案豐滿了一些,道,「首先是因為長得帥,喜歡他之後覺得他更帥了,然後就是他清冷的性格,我覺得肯定和我正好互補。」
廚房里沒有傳來回話的聲音,張霏霏起身走了進去,她知道陳月歆討厭洗碗。
陳月歆走了出來,里面傳來了水流聲,她走到賀端陽身邊,但沒有坐下,只是好奇問道,「你理解的喜歡是什麼呢?」
「我會一直想著他,」賀端陽雙手放在桌上,撥弄著自己的指甲,道,「從見他第一眼,我滿腦子都是,我怎麼能得到他,或者,怎麼能讓他得到我?」
「得到?」陳月歆挑了挑眉。
「說白了,最淺層次的得到,就是……」賀端陽側過身子,直視她的雙眼,道,「我想和他睡一覺。」
她語出驚人,陳月歆腦子當場當機。
賀端陽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笑道,「月歆,你好像還是個情竇未開的……少女。」
陳月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她連忙移開了視線,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就在這萬分尷尬之際,門忽然被敲響了。
堪稱絕佳的救場,她一個箭步就跑到了門前,問道,「誰?」
外面傳來一個恬靜的聲音,道,「我是木少夏,來找賀端陽的。」
陳月歆給她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目測身高有一米七二左右的優雅女人,她穿著黑色的古典連衣裙,手上搭著一件厚重的呢子外套,薄粉敷面、儀靜體閑,舉手投足之間透著知性的美,更是暗香襲人,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窈窕淑女“四字。
她沖陳月歆點了點頭,便往身後的賀端陽處走去。
賀端陽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了身,許是剛才陳月歆開門的時候,她本是小巧,自不如木少夏高,但仍舊不自覺的微微昂起了頭。
「好久不見。」木少夏嘴角掛著一絲淺笑,道。
賀端陽似乎有些不甘示弱,沉聲道,「是好久不見,我們也本不該相見的。」
「你對我的敵意還是很重。」她退後兩步,自顧自的拉開了一張椅子,理了理裙擺,才坐了下來。
賀端陽站著道,「難道你對我的敵意消失了嗎?」
「我對你的敵意,在你和阿中結婚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消失了。」木少夏如是說著,然後指了指她身後的椅子,道,「和我心平氣和的坐下聊一次吧。」
一邊的陳月歆只覺得氣氛僵硬得很,明明這人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但賀端陽的神情卻表明了,這是一處修羅場。
她不擅長應對女人之間的情感對話,連忙鑽進了廚房,到了張霏霏身邊。
廳中只剩木少夏和賀端陽兩人了。
對峙良久,賀端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她問道,「你能幫我找到我的墜子?」
木少夏認真道,「在那之前,你要先誠懇的回答我一個問題。」
賀端陽道,「你問。」
窗外的陽光經過窗戶的折射灑落進來,但沒有任何溫度。
「你還愛阿中嗎?」木少夏問這話的時候,眼里似乎沒有任何情緒。
賀端陽抬眸,視線劃過她的面龐,停到了陽光跳躍的塵埃上,答道,「不愛。」
「你變心了?」
「變了。」
賀端陽有些不耐煩的重復,道,「我要不是變心了,墜子怎麼會丟?你這不是明知故問,耍我玩?」
「看來,你和那時的我,一樣天真,」木少夏回想起久遠的記憶,腦海中的她似乎與面前的人重疊在了一起,她道,「我原本以為,你能抓住阿中的心,現在看來,你和我都不懂,阿中他到底想要怎樣的女人。」
「當然是我這種,能陪他出席各種重要場合,不會給他丟臉的漂亮女人了!」賀端陽的語氣里仍有那股不願服輸的勁兒。
木少夏擺了擺手,似乎在示意她不要跟自己較勁,道,「你的墜子是他給的,你的一切都是他給的,所以你必須要費盡一切心思,留住他,才能留住這一切。」
「利用你美麗的外表?我以前也是那麼覺得的,我覺得他愛你美麗開朗,可是,你還沒明白,以色事他人,色衰而愛馳,愛馳則情斷,情斷時恩盡。」
恩盡義絕,一切化為虛無,曾經擁有的情都消散了,更別說物質了。
賀端陽明顯的緊張起來了,她的手指揪著自己的衣服,辯駁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很愛我,我……我之前也很愛他,若不是墜子丟了,他知道我變心的事,怎麼會跟我恩斷義絕?」
「你知道嗎?在你之前,這個墜子曾經是在我手上的。」木少夏道,「他叮囑我要日日帶在身邊,以證明我對他的情意。」
相同的話,賀端陽自然也听過。
「我與他從小長大,本就有旁人難以企及的感情,他告訴我,若有一日墜子不見了,便是我變了心,我則信誓旦旦的說,絕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也是相同的話,賀端陽也說過。
「不過我不怎麼出席應酬場合,所以就一直把墜子放在我媽送我的首飾盒里頭,成天都是鎖著的,時不時就拿出來看看。」
木少夏臉色很是平靜,有點像一潭死水,她的語氣好像說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事,是與自己割裂了的一部分,她接著道,「可即便如此,墜子還是丟了。」
說到這,她注意到了廚房那處伸出來的兩個小腦袋瓜,臉上泛起一絲輕松的笑,招手道,「二位,不妨出來听吧,我不介意。」
張霏霏這才回轉身子,端出兩杯熱茶,領著陳月歆一同走了出來,坐在了桌子的一側。
她們沒有打斷木少夏的意思,坐下後便是一副聆听者的模樣。
木少夏點頭致謝,抿了一口熱茶,接著道,「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居然會把墜子弄丟。」
這一點與賀端陽不同,賀端陽是明確的知道自己不再喜歡湯天中了。
賀端陽趕忙問道,「然後呢,然後是怎麼找到的?」
木少夏放下杯子,淡然道,「在湯家一個佣人的房間里找到的。」
眾人臉上盡顯驚疑之色,紛紛倒吸了一口寒氣。
「那個佣人還說,他對我思慕已久,暗示過我之後,我把墜子交給了他。」
想起有關于墜子的‘真愛檢測“理論,賀端陽又問道,「你愛他?」
木少夏搖了搖頭,道,「我不愛他,但是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相信我的清白,湯家的人,寧願相信一個墜子,也不相信我一個大活人所作所為、所說所行。」
「也就是說,你不愛他,墜子卻被他找到了,那你為什麼把這個錯誤的理論告訴我呢?」賀端陽提高了聲調,質問道。
「這個理論,也是阿中告訴我的,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變了心而不自知,」木少夏眼中閃過一絲痛色,隨後又道,「而我把它告訴你,完全是因為我判斷失誤,我以為你還愛他,導致他又要故技重施。」
「若失去一個深愛自己的人,是一件日後會非常遺憾的事情,如果你還愛他,我想的是,能夠幫他留住你。」
張霏霏稍稍抬高了手,客氣道,「那個,我想問問,故技重施,是什麼意思?」
「那枚墜子,實際上是阿中偷偷拿走,交給那位誣陷我的佣人的。」木少夏低頭喝茶,鎮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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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故技重施免費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