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時間, 正文一個小時後見………………
余笙狠狠吐了口牙膏沫, 扭過頭看她,“同情心呢?爸爸, 我都失身了,你這時候不應該尋思著收拾那個混球一頓嗎?”
“混球太出色, 卻被我閨女給玷污了,我這會兒比較同情混球,閨女,敢做要敢當,作為新世紀新女性, 要樹立男女平等的觀念,切不可推卸責任啊!”陸 笑得花枝亂顫, 䱇瑟地好像自己把人給睡了一樣!
余笙半閉著眼,後知後覺地覺得困得睜不開眼, 鏡子里的自己跟被男鬼吸干了精氣似的, 睜眼的時候, 差點嚇哭她。
她嘆了一口氣, “我推卸個毛的責任, 喝斷篇了, 一睜眼啥都忘了,就模糊地記得自己好像做了個春夢,還挺主動, 我當時就想啊, 丫好歹給我換個當紅小鮮肉啊, 怎麼就給我安排了個八字不合的死對頭,我自己還在床上翻滾著演戲呢!還罵了他一句,臥槽,你知道他打開洗手間的門的時候,我心里狂奔了多少草泥馬嗎?”簡直是人間慘劇,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智障,“我現在快慪死了。”
分分鐘能吐出一升鮮血來!
余笙開了水龍頭,掬了一捧水潑在臉上,深深地覺得自己以後見了姜博言要繞道。
他指不定怎麼嘲笑她呢,所以她還是有多遠滾多遠明智點兒。
陸 在一旁笑得像是一個在臨終前最後一次作大死的反派,賤到頂峰了,“嘴里說著不要不要,身體倒是很誠實嘛!我跟你說,很討厭一個人的時候,是起不了反應的,你看看你這樣,分明是歡度春宵了節奏,哪有一點被迫的樣子!”
余笙︰“……”突然無話可說.jpg
這個神奇的現象,她也解釋不清啊!
不過喜歡他?怎麼可能!滑天下之大稽了好嗎?她腦子被門夾了才喜歡他。
陸 又打趣了她兩句,就出去客廳等著她了,“快點兒,磨蹭到這個時間了,我們也別跑步了,等會兒直接去吃飯,我陪你去上課,上完課你陪我出去一趟。”
余笙警惕地看著她,“干嘛?”
陸 頓住了出去的腳步,扭過頭來可憐兮兮地看著她,“今天我們記者團要去做個采訪,缺一個優秀的攝影師,我牛逼已經吹下了,說要帶攝影協會的會長過去,你不會拆爸爸台吧?”
余笙打了毛巾狠狠地搓了搓臉,一听這個又中氣十足了,叉著腰斥責她,“又坑我當免費勞動力!”
“今天請你去吃牛排!”陸 大方地揮揮手,“表現好我元旦就陪你徒步旅行去!”余笙這人沒別的愛好,戶外運動、攝影,簡直著了魔一樣,幾乎所有的假期都用來滿世界晃蕩了,她在某雜志上還有個專欄,叫做“行者無疆”,這孩子整天一副文藝調小清新的模樣,實際上是個半瘋!
余笙一听,眼都亮了,“你說的,我可記住了。”
陸 點點頭,“那你答應了?我可也記住了,待會兒不許跑!”
“我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嗎?”余笙拍著胸脯說。
陸 挑了挑眉,“那可不好說哦~”
畢竟這次采訪的不是一般人,想想還挺激動。
摩擦起熱啊,就是要多見面才能擦火花嘛!陸 覺得余笙就是死鴨子嘴硬,她就不信她對姜博言沒企圖,沒企圖喝醉了能把人霸王硬上弓了?
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賣了的余笙,心情頗好地把姜博言那渣渣拋到了腦後,仔仔細細問了采訪需要多長時間,看能不能抽出時間去趟市區,市區有個公園類的景點山,叫桑穆山,有三四個比較高一點的山峰,山體很大,路線也比較多,她不喜歡往景點鑽,但是听說這個山頂是A市最適合看落日的,她打算去爬一趟試試。
想她在A市住了二十年,連A市的標志性景點還沒去過,也是慚愧。
陸 說時間不久,大概一兩個小時就結束了,最慢不超過兩個小時,余笙覺得還好,下午還來得及。
“我下午要去趟市區,拍完你們還有活動的話不要叫我。”
陸 點點頭,“行,采訪完就沒你什麼事了。”
不過采訪過程中會發生什麼,她就不能保證了。
余笙背上單反和三腳架,兩個人去吃飯,余笙啃了兩根油條,一個餅,外加半屜包子,最後還堅強地喝完了一碗粥。
陸 吃了一根油條喝了半碗豆漿之後,就扶著要驚掉的下巴殼子看著她在那兒掃蕩,“閨女啊,爸爸對不起你,以前都沒讓你吃飽過。”
余笙喝完最後一口粥,送了她一個白眼,“看你那表情,吃你家米了啊!我媽還沒嫌我吃得多呢!我體力消耗大,還不行多吃點兒!”相對陸 來說余笙還算豐腴,但人群中還是那種偏瘦型的身材,只是她平時活動量大,所以胃口好,吃得多。
陸 “喲”了聲,“昨晚大戰了三百回合?”
“嘿,你能不能不提這事兒了,我昨天帶交流生們去參觀學校忙了大半天腿都快跑斷了,你怎麼不說呢?就盯著昨晚,能不能讓我忘了這茬。”余笙好容易被食物營造的好心情,一瞬間又像是被狂風吹過似的。
“據說初吻初夜各種初都是最難忘的,越想忘越記得牢。”陸 忍不住樂,看著余笙即將暴走的樣子,連忙轉了話題,“昨天你忙成那樣,晚上還去湊熱鬧啊?我听說校廣播台有個妹子把姜博言當偶像,每天例行表白姜師兄一遍,昨天听說人回來了,巴巴地跑去,結果倒是人出于禮貌把她請進去了,但是安排在很偏的位置,到最後也沒見著人,想想看,你是不是很幸運?”
余笙嘆了一口氣,這事吧,屬于“孩子沒娘,說來話長”型的,她本來根本就沒打算去,是曦光硬拉她去的,她拗不過,就想著去蹭吃蹭喝就行了,結果沒想到不僅蹭吃蹭出了事故,而且還和人吵了一架。
早知如此,打死她也不去,吃鮑魚海參她也不去。
余笙吃飽了,收了餐具,拉著陸 從食堂走出去,悠悠地說,“我正好也在很偏的位置,還踫見了那個廣播台的妹子,還跟她吵了一架。”
“你……跟人……吵架?”,陸 看著她,怎麼這麼不可信呢?
“她說話三句不離姜博言,滔滔的仰慕之情已經快要如同黃河般泛濫了,還特別沒眼色,沒看見邊上一群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為了避免她被群起而攻之的慘劇發生,我就趴在她耳朵邊兒好心提醒了句,結果她直接從桌子前蹦起來了,蹦起來了你知道嗎?嚇得我筷子都掉了,我們本來坐在角落里,結果全場生生安靜了十幾秒,幾十雙眼楮齊刷刷地投過來,我那個暴脾氣,沒打她已經算是修養好了。”回想了一下那場景,余笙打了個哆嗦,什麼叫狗咬呂洞賓,這就是了。
還有更過分的呢,那姑娘不知道受什麼刺激了,指責余笙不就是仗著自己媽媽是姜師兄的鋼琴老師接觸多就臭䱇瑟,天可憐見,如果不是她多那一嘴,估計也沒幾個人知道,她在學校和姜博言打交道的幾率幾乎是零,她䱇瑟什麼了䱇瑟?
後來她脾氣也上來,就說︰“你要是喜歡他,就痛痛快快去表白,去他臉前頭講,他要是接受呢,你倆就愉快在一起,他要是不接受,能麻煩您別動不動掛嘴上嗎?給彼此難堪呢是!我要是姜師兄,攤上您這麼個仰慕者,得慪死了。”
那妹子大概是沒想過余笙看起來軟的提不起來的人會起來罵她,一時啞口無聲,過了會兒,突然哭了起來,那哭天搶地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余笙搶了她男朋友呢!
後來過來些人,好容易才勸走了,余笙吵完了覺得是真鬧心,不知道誰給她遞了酒,她吭哧吭哧一口灌了,本來就已經喝了點兒,這下徹底不行了,天旋地轉的,只能跟曦光說自己先回去了,她記得曦光說要送她,她看著還沒散場,就說︰“你去玩吧!我打個車,一會兒就到了。”
晚上不堵車,一個小時也就到了。
昨天周四,曦光周五一整天都沒課,所以周四晚上她慣常是要回家的,也就沒強求。
余笙到回去的時候其實也沒有見過姜博言,她見姜博言還是他受曦光的托來給她送鑰匙的時候。
迷迷糊糊的,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好幾次眼楮。
後來究竟是怎麼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的,她已經不忍回想了。
陸 對她再次表示了五體投地的服氣,“閨女,很勇猛嘛!”
余笙上午一節大課上文學史,教授在上邊激情澎湃滔滔不絕,學生們在下邊昏昏欲睡,余笙就是那個昏昏欲睡的,她一個拿獎學金的好學生,上課向來是那個最給老師面子的,這會兒實在扛不住了,困得睜不開眼,感覺像是上山劈了一天柴一樣又累又困,等下課到校門口,跟著記者團的人上了出租車的時候,她挑了個最靠邊的位置窩著,跟陸 說︰“我不行了,太困了,到了再叫我!”
陸 在她身上糊了一件外套,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乖,睡吧!醒來會有surprise的。”
余笙已經到了一閉眼就能睡著的程度,也就懶得計較陸 這幅狼外婆的樣子究竟是搞什麼鬼了。
車子一路開到創業園區的時候,余笙迷迷瞪瞪地跟著下去,一邊半閉著眼打哈欠,一邊搓了搓臉,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睡眼朦朧點兒。
陸 揪著她的胳膊,壓著聲音警告她,“清醒點兒啊閨女,待會兒你可別給我掉鏈子。”
余笙嗯嗯啊啊的應著,趁著這會兒沒到地方,還能再迷瞪會兒,以至于她根本沒來得及去看自己究竟到了個什麼地方。
進去是一條主道,兩邊是些大大小小的樓,一群人穿過園區,拐了幾個彎,進了其中一個,呼啦啦上了樓,到了三層的時候,有人在那邊兒等著,記者團的團長帶隊,似乎是認識那人,興奮地揮了揮手,叫了聲,“羅師兄!”
羅陽點了點頭,“大家辛苦了,我讓人先帶你們去會議室坐一下吧!我叫你們姜師兄過去。”
余笙躲在人群後頭默默地醒神,這會兒听見師兄兩個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淚眼朦朧地問了句,“哪個師兄啊?”
記者團的人都要興奮壞了,乍一听這話,一臉好笑地看著余笙,“姜師兄啊,還能有哪個師兄?”說完看著陸 ,“ ,你沒跟會長說啊?”
陸 擠眉弄眼了好一會兒,見藏不住了,眼疾手快地捂住了經歷了一臉懵逼之後即將要暴走的余笙,“淡……淡定!”
余笙的聲音從她指頭縫里蹦出來,“淡定你大爺!”罵完之後開始掙扎,一腔“我不去”的熱情差點要把陸 給燒著。
然而陸 同志爆發了驚人的力氣,硬是把余笙拖著跟去了會議室,到了之後陸 才松開她,“你跑,現在跑,姜師兄問起來,我就說你害羞,溜了!記者團的八卦小能手們明天就能腦補出一部狗血大劇廣而告之,你信不信?”
“你……”余笙得了帕金森似地指著她,最後捂住了胸口,一臉即將心肌梗死的樣子,半晌也沒憋出來一句話。
算了算了,她現在要逃走,那才叫欲蓋彌彰呢!
不就是個采訪,拍幾張照片嗎?她就不信自己繃不住了。
電視上怎麼演來著,419之後,提上褲子褲誰也不認識誰,嗯,就是這樣,沒錯!
余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拿手指惡狠狠地指著陸 ,“回去再跟你算賬!”
這下好了,一點兒也不困了,她坐在會議室里,看著記者團幾個人興奮地就快要飛天的狀態,而自己的手硬生生抖成了帕金森綜合征的效果。
余笙︰“……”至于嗎余笙,你是殺人了還是越貨了,你又沒有綁著他,你情我願啊是吧!你在怕什麼?慫得你!
她在心里暗暗罵了自己十分鐘,本以為自己淡定得很了,結果會議室門開的時候,一秒破功,她只能把手背在身後,一只手死死地攥著另一只手的手腕,祈禱自己待會兒拍照的時候別把畫面抖糊了,不然她協會會長的一世英名就該毀了。
緊張過頭了,把三腳架都給踹翻了,噠噠噠一陣響,本來默默降低存在感往後躲的她瞬間成了焦點,被眾人簇擁著跟大爺似的姜博言突然住了腳,目光也投了過來,挑著眉看她,一副等待解釋的樣子。
余笙︰“……”天意弄人!
記者團的團長是個大三的師姐,姓于,單名一個涵字,很活潑,也不怯場,看見這架勢,就順勢給姜博言介紹,“這位是攝影協會的會長,余笙師妹,她拍照很厲害的,今天來采訪師兄,我們怎麼著也得裝備得好一點不是,特意請過來幫忙的。”說完轉過頭去看余笙,“師妹,姜師兄,就不用跟你介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