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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桔也不再掙脫,青年男女只要踏入萬寶金樓,就是要訂親了,他們有足夠的理由向世人宣布,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他們就要結婚了。
財寶金樓里的東西還真是齊全,金光閃爍,亂花迷眼,足金,k金,鑽石,翡翠,寶石……這個時候特別流行金質的十字架,首飾的做工也真是細致,但首飾都沒有首飾盒,而是盛放在古色古香的首飾袋里,紅色的粉色的綠色的首飾袋……
“您兩位準備訂婚,看看金三樣?”女服務員就笑著迎過來,所謂金三樣,就是指金戒指、金耳環、金項鏈。
杜小桔羞澀又高興地點點頭,櫃台里的金貨很多,可是她選擇了一個最小的戒指,式樣也很是簡單,“這個吧,現在金子多少錢一克?”
“七十一,”服務員笑著答道,她把戒指拿出來,杜小桔笑著看看秦東,就戴在了手上,“好看嗎?”
杜小桔的手修長白淨,在秦東眼里戴什麼都是好看的。
“我再看看。”杜小桔好象還不放心,秦東就笑了,“這個可能是最小的一只了吧,你不用再看了。”
被秦東說中心事,杜小桔嗔怪地看他一眼就對服務員說道,“就這一只吧。”
服務員看著這對青年男女,在金樓里這樣訂婚的青年她見得很多,不管什麼金三樣,就挑一只最小戒指的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小伙子,好福氣啊,”服務員由衷地夸獎道,“你媳婦將來肯定勤儉,顧家!”
秦東笑了,這還用說嗎,“再挑項鏈耳環吧。金三樣都有,你不挑讓人家笑話……”
杜小桔摸摸耳朵,“我不戴了,我也沒扎耳眼。誰愛笑話誰笑話,反正我也不戴,他們怎麼知道我沒有?”
“那行吧。”秦東接過服務員手里的戒指,拉過杜小桔的手,直接給她戴上了,“訂婚再戴吧,別磨壞了!”杜小桔小心地看著手指上的金戒指。
“戴上戒指,就表示你是訂婚的人了,”秦東笑道,“名花有主!”
杜小桔看他去付賬,又小心地看著手上的戒指,舉到陽光下,戒指就發出奪目的金光。
“不是說金三樣嗎?”回到家,小桔媽看到杜小桔手上的金戒指,就有點不高興了,“就買了個戒指啊!”
“其它的我沒要。”杜小桔笑道,她親昵地拉住自己母親的胳膊,“大東想給我買,我說我不戴,上班戴著也不方便……”
小桔媽嘆口氣,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姑娘,“唉,我姑娘就是實誠!”
……
八月的中午,太陽很是熾熱。
柳枝、武庚穿戴一新,小心翼翼地用手捧著一個木盒,後面跟著的也是一身新衣的秦南、魯旭光,鐘小勇,小軍等人,有的捧著糖,有的拎著肉,還有的拿著魚。
在秦灣,定親就是雙方父母和主要親戚一起吃個飯認認親家,是個正式的宴席,目的是正式告訴女方結婚的時間,所以也叫“送日子”
秦東也走在隊伍中間,他上身穿著襯衣,下身是一條藍褲子,腳踩新的涼鞋,不時與鐘家窪的街坊鄰居打著招呼。
杜源家里,老兩口也是上下一新,杜小樹把院子掃得干干淨淨,看著穿著一身紅色連衣裙的自家姑娘,又看看笑得咧開嘴的丈夫,小桔媽鄭重地囑咐道,“桔兒,你是個姑娘家,待會兒矜持著點……別讓人家笑話。”
杜小桔就羞澀地點點頭,樹上的蟬鳴正躁,院里的石榴已經結果,沉甸甸壓在碧綠的枝頭。
秦灣人一般是在中午以前舉行訂婚儀式,女方家需要準備好茶水和點心等食品,用來招待男方家人。
“老武,快進來坐。”杜源看到武庚,馬上就笑著上前招呼道。
兩家實在太熟了,熟不拘禮,可是今天這樣如對大賓還是第一次。
由于還要到飯店吃飯,大家坐定後寒暄一下可以直奔主題。
“杜所長,這是我們帶來的小六樣……”秦南、魯旭光、鐘小勇等人一字排開,每人手里都是一樣東西。
這小六樣,女方不全留下,除了肉以外還要返還男方兩樣,但是俗話說閨女是娘身上的肉,是不能割舍的,所以娶了人家的閨女,就需要割斤肉象征著補償。
“還有。”柳枝笑著把手里的盒子遞給小桔媽,“這是大東給小桔的……”
“這是什麼呀?”小桔媽看看秦東就打開了盒子,杜小樹也趕緊湊了過來,陽光下,盒子里的的東西閃爍著光芒……
“東哥,你是把半個金樓都買了嗎?”杜小樹顫聲道。
盒子里面不止有金三樣,並且都是財寶金樓里面最大的最重的,除此之外,還有金手鐲,瓖著寶石的金手鏈,紅的寶石,紫的寶石,綠的寶石……
杜小桔吃驚地望著秦東,“這得多少錢?”可是盒子里遠不止這樣,還有幾張紙和幾把鑰匙。
小桔媽翻看著紙張,有秦東的專利證書,有幾張存折,翻開一張,里面的數字夠她幾輩子的工資,還有,還有沈南北冰洋啤酒廠的家屬樓鑰匙,市里火柴廠的家屬樓鑰匙,還有一張紙,竟是北京那套四合院的房產證,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自己家姑娘的名字!
——
小桔媽立時不矜持了,雖然幾分鐘前,她還讓自己家姑娘矜持點。
“夠了六千了嗎?”魯旭光拍拍杜小樹的腦袋,杜小樹就笑著摸摸頭。
“好了,杜所,開始吧。”見時間緊張,武庚馬上催促道。
嗯,杜小桔就走到了父母身後,秦東站在了武庚和柳枝的身後,秦東笑著瞧她一眼,杜小桔就淺笑著把頭低下去,可是過不一會兒,又把頭抬起來,臉上始終掛著笑,透著紅。
“小桔?”武庚笑著就看向杜小桔。
杜小桔看看秦東,就羞澀地走過來,“哥,姐。”
“哎。”柳枝和武庚答應著,就掏出紅包來。杜小桔紅著臉接過來,她眼光一掃秦東,微微有些不自然。
“爸,媽。”秦東不用武庚提示,直接喊上了。
“呵呵。”杜源張著嘴卻是一陣笑,但什麼話來也說不出來了。
小桔媽抹著眼淚掏出了紅包,杜源也趕緊從兜里掏出自己的紅包,可是手一抖,紅包就掉在地上。
武庚站起來笑著揮揮手,“以後走動就可以名正言順了,行了,那到秦和樓吃飯吧。”
一群人笑著走出杜家,落在最後的卻是秦東跟杜小桔。
秦東卻是一把抓住杜小桔的手,“以後,就可以名正言順了。”
杜小桔也不抽手,紅著臉笑著抬起頭看看他,陽光下,杜小桔的臉如玉般純淨透明,秦東看看外面,一把把她摟在懷里。
天,湛藍湛藍的,陽光,明亮明亮的,三朵兩朵的雲彩悠悠飄著,一陣悠揚的鴿哨從天際傳來,越過中午裊裊升騰的白煙,卻是越傳越遠,越飛越遠,越飛越高……
……
北京工學院。
梁靜雯放下了手中的電話,淚水就無聲地從臉上滑落。
電話是父親梁永生打來的,在快要結束通話時,父親象不經意地提了一嘴,“秦東訂婚了。”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校園里只有雨絲中朦朧得燈光陪伴她無眠。
“當某天雨點輕敲你窗,當風聲吹亂你構想,可否抽空想這張舊模樣”
听了一夜的歌曲,梁靜雯終于擦干淚花,她拿出那支鋼筆,這是秦東送給她的,她一直珍藏,沒有用過。
現在,秦灣、嶸啤,還有那個男人,勾起的不只是回憶,更是一段往昔珍藏的情感。
她終于又撥通了父親的電話,“爸,我決定了,我想出國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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