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在陳志清的‘洗腦’下,也漸漸自命不凡起來,她本就心比天高,以前眼界只有鄉下十里八村那麼點小地方,才覺得余啟蟄出類拔萃,奪目耀眼,對他動了心思。<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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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听大哥說了京城,才知余啟蟄根本抵不上那些生來便是權貴之家公子哥的一根手指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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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啟蟄比大哥考的好又如何,將來總有一日,她會站在比他更高的位置上,讓他和孟余嬌只有跪在地上與她磕頭行禮的份兒。<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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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咱們趕緊去𢲈諪縣吧。”陳志清找掮客租了一輛馬車,送他和陳柔去𢲈諪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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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馬車,陳柔輕聲抱怨道,“大哥,鏢行的人怎麼不來接我們,還要我們去𢲈諪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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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清說道,“咱們給的銀子少,那鏢行的人剛好接了一個大單,護送一位姑娘去京城,只是順便捎帶上咱們,出門在外,沒有錢財權勢,自然也使喚不動人,能平安無虞到京城便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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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柔攥緊了帕子,暗下決心去了京城,一定要嫁一個有錢有勢的人,讓人再也不敢輕視疏忽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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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馬車外的景色,陳柔心情漸漸輕快起來,想到自己日後去了京城就是另一番光景,而孟余嬌只能留在長奎的小山村,根本礙不著她的眼,心里的那點嫉妒也消減了不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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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柔和陳志清到𢲈諪縣找到鏢行後,鏢行的人讓他們再等兩日,說他們要送的那位雇主姑娘暫時還不走,陳志清和陳柔只能壓下不快,在𢲈諪縣又呆了三日,結果被鏢行的人告知,那位雇主改了主意,不需要他們鏢行護送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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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行的人收了定金,不用退還,不用費事兒大老遠跑一趟京城,並沒有什麼損失,可陳志清和陳柔就慘了,眼看距離春闈時日無多,去京城路途遙遠,根本不能再耽擱下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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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清埋怨鏢行的人出爾反爾,鏢行的人根本不理會他,只放出話,他要是出得起銀子,專門護送他去京城也不是不可能,出不起銀子就趕緊滾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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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清哪舍得出這麼大一筆路費,全家東挪西湊才不過給他湊出二百來兩銀子,去了京城衣食住行樣樣都要花錢,他還想結交一些朋友,到時候少不了要應酬,身上的銀子他根本不舍得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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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清氣的罵娘,卻又無可奈何,最後只得在車行租賃了一馬車,送他們去京城,車行的人一听要跑這麼遠,獅子大張口,不然就不送。<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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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獅子大張口可也比請鏢行要便宜許多,陳志清只能忍痛掏了銀子,但是路上的安全並沒有了保障,只能盡量在白天趕路,且要走官道,這樣一來,路上花費的時間就要更多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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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嬌根本不知,自己取消在鏢行的單子後,無形之中給陳志清和陳柔帶去的麻煩。<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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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和余茯苓在去京城的路上,昨日出了青州,途徑一處小鎮,劉子期怕她在馬車上顛簸得難受,便在鎮上客棧留宿了一晚。<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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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準備的馬車寬敞不說,車廂墊了一層厚厚的毛氈,坐起來根本感受不到顛簸,而且車內還有茶水點心,能下棋看書,余嬌並不覺得趕路難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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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忽然刮起了大風,呼呼聲如鬼哭狼嚎一般,客棧的門窗被吹得 當響,吵得人睡不著覺,余嬌起身關了好幾次窗扇,但根本無濟于事,後來她躺回床上,睡意朦朧間听到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沒多久後,外頭風雖然依舊刮得厲害,但門窗卻沒了震顫的聲響,余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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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茯苓醒來後,去開窗,無意間發現窗柩的縫隙里都塞了棉花,她驚訝的道,“這客棧倒挺周到,難怪下半夜動靜小多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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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嬌看了眼她手中的棉花,想著興許是客棧的掌櫃看劉子期身份尊貴,才如此周到行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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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有伙計敲門送梳洗的熱水,余茯苓打開門,一陣冷風灌了進來,余嬌不禁打了個寒顫。<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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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茯苓接過臉盆後,客氣道,“昨夜勞你們費心,還往窗戶縫里塞了棉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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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計笑著搖頭,“姑娘誤會了,是跟你們一路的那位公子叫下人堵上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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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計走後,余茯苓一邊洗臉一邊道,“劉公子可真是體貼入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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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嬌笑了笑,門外又有人敲門,一個護衛手中捧著兩件大氅,“姑娘,公子說刮了一夜風,今個兒天有些冷,讓屬下將這些衣服送來,讓姑娘穿上御寒。”<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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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嬌抬手接過,道了一聲謝,那護衛離開後,余茯苓抱著大氅,喜笑顏開,“劉公子竟然還給我準備了一件,余嬌,你這哥哥可真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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