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東川攥緊拳頭︰“我可以簽字，但是，爺爺，您不能讓我離開公司。
我是章家的長子長孫，按照夜都的習俗，章家繼承人的位置就該是我的。
哪怕我和小雪，不是夫妻了，也該是我的。”
“什麼叫就該是你的？”章老爺子冷笑，“公司是我的，我想給誰就給誰，現在，我不想給你了，你就給我乖乖走人。
章東川，我一直認為，我給予你們這些子孫晚輩的，最珍貴的不是錢財權利，而是謀生的能力。
難道，你覺得，憑你自己的能力，離開章家，你就活不下去了嗎？”
章東川抿了抿唇︰“能活下去，但會很辛苦。”
“你年紀輕輕的，怕什麼辛苦？”章老爺子冷哼，“我那時候白手起家，可比你們現在辛苦多了。
章家的基業是我一點一點打拼來的，我可以，你就可以！”
“爺爺，此一時，彼一時，”章東川辯駁，“現在的大環境，比您那時候差多了。
現在市場不景氣，能賺錢的行業太少了，要想再像您似的白手起家，太難了。”
章老爺子呵呵︰“自己掙錢當然比繼承你爺爺我的財產難，可誰讓你犯錯了呢？
犯錯了，就要立正挨打！”
章東川還想說什麼，章老爺子擺手︰“行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你現在簽字，白丹丹住的那套房子，我就不收回來了。
你要是還糾纏，我就真讓你淨身出戶，什麼都不給你了！
所以，你趕緊簽字，簽了字，趕緊滾蛋！”
章東川到底還是要臉的，該說的都說了，事情還是不能挽回，他沒臉再繼續糾纏下去，拿起筆，咬牙簽了字。
離婚協議書簽好，他和鐘凌雪一起離開公司，來到民政局，很快就拿到了離婚證。
鐘凌雪隨手就將離婚證放進手包里，神情淡然，眼圈都沒紅。
章東川一直自認為很了解鐘凌雪，可現在，他發現他看不懂她了︰“小雪……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他一直以為，鐘凌雪愛他愛的要死要活，只要他肯和鐘凌雪在一起，鐘凌雪就會像小貓一樣乖順，乖乖听他的話，任他擺布。
可今天的鐘凌雪，讓他完全顛覆了對她的認知，也讓他知道了以前的他是多麼的自負，多麼的自以為是。
他認為鐘凌雪深愛他，可他眼前的鐘凌雪，怎麼看也不像是深愛他的樣子。
他很確定，以前的鐘凌雪確實是深愛他的。
可此刻的鐘凌雪，拿到了離婚證，一點不舍得表情都沒有，別說傷心落淚了，眼楮都沒紅一下。
鐘凌雪不愛他了。
她是不是愛上了別的男人？
這個想法，讓他心里特別的不舒服。
鐘凌雪是不是背叛了他，給他戴了綠帽？
“暫時還沒有，”鐘凌雪淡淡說，“但是，以後會的。
我還年輕，我向往家庭也向往愛情，將來，遇到能和我兩情相悅的人，我會再好好的談一場戀愛。
再也不會像當初和你談戀愛一樣，你對我冷的像塊冰疙瘩，我還給你找借口，勸自己說，你就是這樣的人。”
她譏誚的勾起嘴角︰“你不是就是這樣的人，你是把熱情都給了白丹丹吧？
恭喜你啊，終于恢復自由了。
你現在就可以回去找白丹丹，帶她來領結婚證了。”
章東川抿了下唇︰“我承認，我對你確實沒有愛情，但我把你當親妹妹，在我心里，你和白丹丹一樣，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小雪……能不能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你在爺爺面前替我說說情。
我對公司傾注了很多心血，我不想就這麼離開公司。
爺爺最疼愛你，只要你肯幫我說話，爺爺一定會答應你。”
鐘凌雪抬頭看了眼天空︰“青天白日的，你為什麼要做夢？
你說我們一起長大，你們兄弟幾個，哪個不是和我一起長大？
公司的繼承權不是你的，自然是你那幾個弟弟的。
我把你從公司繼承人的位置上拉了下來，以後不管是誰繼承公司，都會承我的人情。
你那幾個弟弟，不管誰繼承公司，都會有我的好處。
唯獨你，我們現在是仇人好嗎？
我為什麼要幫我的仇人去說情？
章東川，你既然選擇了美人，就別再惦記江山了，這魚和熊掌兼得的人或許有，但很顯然，你沒那麼幸運。”
章東川被懟的面紅耳赤，但他還是不想放棄︰“小雪，我……”
“好了，該說的話我都說了，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更不想听你說這些不切實際的廢話，你說的越多，會讓我對你的印象更幻滅，你還是去找你的白丹丹吧，我該走了。”不等章東川說話，鐘凌雪上了車。
章東川眼睜睜看著鐘凌雪乘坐的車絕塵而去，他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車頂。
他眼圈通紅，心里空落落的。
他一直覺得他的真愛是白丹丹，可失去鐘凌雪的滋味也並不好受。
想到以後他再回家，他就見不到那個笑的像花朵一樣溫柔的小姑娘了，他心里就空蕩蕩的，難受的厲害。
他曾經想過，拿到公司的繼承權之後，他就和鐘凌雪離婚，娶白丹丹做他的妻子。
當初想這些的時候，對鐘凌雪，他沒有任何的不舍。
可現在，他手中拿著他和鐘凌雪的離婚證，他卻發現，他並不想失去鐘凌雪。
所以，他就是貪心是嗎？
他對白丹丹的愛是真的，但他其實也是喜歡鐘凌雪的。
白丹丹和鐘凌雪，他都想擁有，哪一個都不想失去。
可現在，他失去了鐘凌雪，只剩下白丹丹了……
白丹丹……她真有他想象的那麼好嗎？
他覺得白丹丹愛他愛的如痴如狂，為了他，不計較名分，哪怕做見不得光的女人也心甘情願。
可是，白丹丹真的是他所以為的那樣嗎？
如果白丹丹真像他想的那麼單純，她為什麼偷偷懷上他的孩子？
他知道在上流社會私生子是多麼的被人瞧不起，他不敢在和白丹丹結婚之前，讓白丹丹懷上他的孩子，他的避孕措施做的很到位。
他已經那麼在意的避孕了，白丹丹是怎麼懷上他的孩子的？
他忽然想到什麼，開車來到了他和白丹丹住的公寓。
直接用鑰匙打開門，白展晨和白丹丹正在客廳里情緒激動的爭論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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