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差爺，您說什麼，我沒听明白？”
老乞丐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
面對巡捕，這似乎是很正常的表現……
吳雲指了指他懷里︰“剛才听你說有武功秘籍賣？給我看看都有什麼？我從小就對練武感興趣。”
這……
老乞丐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吳雲。
最後才掏出幾本看起來就很糊弄的書冊，遞給他看。
“差爺，有降龍十八掌，九陽神功，一陽指，千手神拳，獨孤九劍。你想要哪一本？十塊錢一本，童叟無欺。嘿嘿嘿。”
老乞丐笑起來，露出滿嘴大黃牙。
“十塊錢？！”
吳雲還沒說話，旁邊的阿黃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瘋了？這東西，我看就是隨便哪個破書商印刷的吧。也就幾毛錢最多了。”
而接過老乞丐手中的簡陋書冊，吳雲隨意地翻看了幾眼。然後他就確定……
這些武功秘籍全都是真的！！！
千手神拳他還沒見過，但其余的幾種武功，可都是他自己的拿手好戲啊。至于獨孤九劍，他還親自和獨孤求敗探討過呢。
雖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諸天位面，但這些武功似乎還是相同的。至少在引導真氣運行的經脈和穴位上，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吳雲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老乞丐，絕對是一個武功高得不可思議的強者！可惜我現在功力全失，否則的話，哪怕他比我強不少，我至少也有一些感應吧？”
先不考慮這個位面真實的情況究竟如何，至少單從吳雲前世看的《功夫》電影劇情來說，最後阿星展現出來的戰斗力，應該已經達到了先天後期的程度。
那麼眼前這個神秘的老乞丐，理論上比阿星還要更強！
“該不會這家伙到煉神還虛的長生境了吧？不過應該也不太可能……估計先天後期大圓滿或者先天巔峰可能性比較大。”
吳雲一邊嘀咕著，一邊把手里的這幾本武功秘籍大略翻看了一遍，確實都是真的！
他故作隨意地問了一句。
“我不是听說，武林中有一種極厲害的神功，名為如來神掌。你這里怎麼沒有啊？”
呃……
旁邊的黃朔抓了抓頭發，恨不得把吳雲直接拖走！
“老吳這是中邪了麼？還真討論上這些胡說八道的武功了？”
但那老乞丐听到吳雲的話，眼中竟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古怪精芒。
很快又抬起頭討好地笑著回答︰“看來差爺是個識貨的人呀！只是我這些武功秘籍可都是寶貝啊，賣了就沒了。可惜《如來神掌》的秘籍，我好多年前就賣給別人了。”
听到這里，吳雲越發確定，這老乞丐絕對是個超級大高手！
游歷天下、向人兜售武功秘籍。
不過若是找到自己認為合適的人，對方又願意買。賣出去一本，就不會再繼續賣相同的了武功了……
只是在這個武者武力值極高、卻偏偏又喜歡隱世不出的世界，人們都把他當成騙子。
想想也正常，誰會相信，路邊老乞丐兜售的連環畫冊真的是絕世武功的秘籍？
“可惜。如來神掌要是還有，就太好了！現在這些武功，我全都會啊。而且經過錘煉和改良、融合，已經徹底化為己用，比這秘籍上記錄的還高明得多。這千手神拳，倒可以練練看，增加一些武學見識也好。”
吳雲心中閃過諸多念頭，握著這幾本書，沉吟不語。
老乞丐朝他擠眉弄眼︰“差爺，你買嗎？”
“不買不買。十塊錢一本，這是搶錢麼？老吳，走了走了……還要繼續巡邏後面幾條街呢。別在這幻想什麼學習武功，懲惡揚善了，咱們也不是小孩子了。”
黃朔說著，就想拉吳雲離開。
他也是好心。
怕吳雲被騙。
但卻沒能拉動。
吳雲看著老乞丐︰“這幾本書，我全都買了。一共是五十塊錢對吧？”
說完，也不理已經懵逼的老乞丐，直接扭頭看向黃朔︰“阿黃，把你的錢借給我點兒好麼？發了薪水還你。”
啊？
黃朔眼楮瞪得老大，嘴巴都張成了o型。
他覺得自己這個朋友真的瘋了！
老乞丐也有點兒沒反應過來︰“差爺，全買了啊？這，這可是五十塊啊。您不再想想了？”
“別廢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
總而言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算是在互飆演技吧。
……
一分鐘後，吳雲拿著五本武功秘籍，和唉聲嘆氣的阿黃繼續在街上巡邏。
“我說老吳啊，你這簡直是……唉！別說咱倆都窮，就算是有錢人也不是這麼糟蹋錢的啊？你說說你買這都是什麼啊。小孩子的連環畫嗎？要不，咱們再找那叫花子把錢要回來？”
“好了好了，阿黃你別說我了。反正書都買了，那老乞丐也不見了。就這樣吧。等晚上下班回去，咱們一起練練。”
“什麼？還真練！瘋了……被巡捕房其他人知道，會覺得咱倆是弱智的！”
“阿黃，你覺得現在他們不這麼看？”
兩人都覺察不到，在幾里之外的街角某處，剛才的老乞丐正偷偷地看著他倆的背影，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老乞丐從頭發里抓出一個虱子放在嘴里，邊咀嚼得嘎吱作響邊自言自語︰“不對啊？那個巡捕身上沒有半點真氣波動，根骨也是一般，完全就是個普通人。他主動掏錢把我的武功全買了，難道真是人傻錢多？可兩個不做惡不撈油水的窮巡捕，能有幾個錢？真是讓老叫花子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難道說……他武功比我還高得多，所以收斂氣息我看不出來？不可能！這世上或許勉強有幾個武功比我高點兒的，但絕不可能有比我高這麼多的。又不是真神仙下凡！”
之前賣了十幾年，就賣出去一本《如來神掌》給天賦異稟的阿星。結果今天一次就把剩下五本全賣光了，還賣給一個普通巡捕，老乞丐也有點無奈。
他一共就準備了六本武功秘籍，現在都沒了，這意味著他原本的計劃也進行不下去了……
不過看看手里的五十塊錢，又開心起來。
“管他的！不玩就不玩了吧。或者過段時間，我再重新搞一些武功出來。反正，又可以先好好喝酒吃肉了！”
他在街上手舞足蹈起來，哼著小曲兒跳著舞，瘋瘋癲癲的穿過人群。
奇怪的是，此時滿大街來來往往的人，竟沒有一個人看他……就像是不存在的空氣一樣！
晚上。
巡捕房下班之後，吳雲和黃朔騎著自行車回了弄堂出租屋。
干了一天的活兒，累得四肢酸軟，黃朔往床上一躺就打算睡覺。卻被吳雲給強行拉了起來。
“先別睡，起來去後面院子里練練武功。”
“不是吧大哥？你玩兒真的啊！听兄弟一句勸，咱們不是小孩子了，別做什麼學得絕世武功、行俠仗義的蠢夢了。這就是小孩看的連環畫，畫得還很簡陋。”
“哎呀，練練吧。我練千手神拳，你先練降龍十八掌好了，這個好。”
吳雲說著，抽出了《千手神拳》和《降龍十八掌》，剩下的先塞在了阿黃的枕頭下面。
降龍十八掌是吳雲學的第一門絕世武功，也是最熟悉和最有感情的一門。現在他讓黃朔來練，也是覺得他心地善良、有原則又知道保護自己，在善與惡之間找到平衡。
“算了算了，我就當是陪你瞎胡鬧了。”
黃朔無可奈何，只能答應和他一起練武功。
他翻開那本《降龍十八掌》的秘籍，按照上面所畫的動作，照著一個個練起來。最前面幾頁，並沒有真氣運行軌跡，就是單純的招式動作，他練得還算有模有樣……
至于那《千手神拳》，實際上也是一種以速度取勝的拳法。號稱練到最後，拳速驚人，出拳如風，看起來像是有一千只手在同時揮拳！
吳雲雖然不甚了解，但憑借著極高的武學境界和認知，覺得應該和降龍十八掌、六脈神劍等算同一個層次的。
否則那老乞丐，也不會放在一起來賣了！
“現在沒有真氣，身體還弱，只能像個普通人一樣照著書上畫的招式來比劃了。不過也好，和阿黃一起練，體驗一下普通人從頭開始習武的感覺，也有點意思。”
于是，在弄堂小屋後方不大的院子里，兩個人沐浴著月光練了一個小時。累得黃朔氣喘吁吁大汗淋灕，吳雲這才準他去睡覺……
“和你做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他不滿的嘀咕著，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腦袋沾著床就睡著了。
呼嚕打得震天響！
吳雲笑了笑，伸手在他身上幾個穴位處，輕輕揉按了幾分鐘，這才也在一旁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
黃朔醒來之後，驚訝地發現自己不但沒有出現預想中的渾身酸痛，反而覺得體力充沛、精神飽滿。
狀態非常的好！
伸了個懶腰，劈啪作響，甚至能感覺都渾身肌肉的力量，都跟著提升了一點點。
“奇怪了，難道照著這連環畫一樣的小人書練那些古怪的招式，還真的能學武功？”他驚訝不已。